就在陆澈情动不已,几乎要失控的刹那,乔眠却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更深入的索求。
她纤细的食指轻轻抵在他滚烫的唇上,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清明,望进他充满情欲和迷茫的暖棕色眼眸。
“澈哥哥……这么着急吗?”
陆澈的呼吸依旧粗重,胸膛剧烈起伏,被她指尖那点微凉的触感激得微微一颤。
他看着她眼中那抹游刃有余的掌控,一股混合着羞耻和挫败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像是被看穿了所有心思,无所遁形。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暖棕色的狗狗眼里水光更盛,既有未褪的情潮,也有被她轻易叫停的委屈和无措。
乔眠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心底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示意他松开些许。
陆澈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依言稍稍放松了力道,只是手臂依旧虚虚地环着她的腰。
乔眠慵懒地靠回沙发背,她抬手,将被陆澈揉乱的墨发随意拨到肩后,动作间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
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和狡黠,看向身旁依旧呼吸不稳、眼神迷离的少年。
“晚上来接我一起吃饭。”
陆澈暖棕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瞬间点燃的星辰,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和期待。
他几乎是立刻点头,声音还带着未平复的沙哑:“好!”
看着他这副瞬间被顺毛、乖巧应允的模样,乔眠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她微微前倾,伸出纤细的食指,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划过他滚烫的耳廓,一路缓缓向下,最终停留在他因为情动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处,若有似无地碰了碰他漂亮的锁骨。
陆澈被她这狎昵的动作激得浑身一颤,喉结剧烈滚动,暖棕色的狗狗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着更加汹涌的暗潮。
乔眠迎着他灼热的目光,恶劣地补充道:
“记得……要洗干净。”
如同最隐秘的邀请,又像是最甜美的命令,瞬间击中了陆澈。
一股热意猛地冲上头顶,让他冷白的脸颊和脖颈彻底染上了绯红,连耳根都红得剔透。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笑意的娇颜,看着她狐狸眼中仿佛能勾魂摄魄的光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嗯……”他喉结滚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哑的回应,暖棕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带着全然的顺从和一丝被撩拨到极致的羞赧。
乔眠看着他这副纯情又诱人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得逞后的愉悦。
她收回手,优雅地站起身。
“好了,我要换衣服了。”
陆澈这才如梦初醒,慌忙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因为刚才的亲密和此刻的羞窘显得有些局促。
“那我……晚上来接你。”
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乔眠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陆澈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卧室。
他刚轻轻带上乔眠卧室的房门,一转身,脚步便顿住了。
走廊不远处,谢时泽和池野正一左一右地倚靠着廊柱,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陆澈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暖棕色的狗狗眼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情动和见到乔眠后的欣喜。
但在对上这两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时,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眼神里的懵懂和柔软迅速被一丝警惕和不易察觉的锐利所取代。
“啧。”
池野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讥讽和不爽,他抬了抬下巴,指向陆澈的脖子。
“小鬼,一大早的,挺忙啊?”
陆澈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又热了起来,但他没有退缩,暖棕色的眼眸迎上池野冰冷的视线,声音比平时沉稳了几分:
“池爷说笑了。”
“说笑?”
谢时泽慵懒地直起身,踱步上前,桃花眼含着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笑意,停在陆澈面前。
“看来我们澈弟弟……”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陆澈微肿的唇瓣和颈侧痕迹,语气带着狎昵的探究。
“是得了什么……独家恩宠?”
陆澈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耳根的热意有蔓延的趋势。
但他却并未闪躲,反而迎上谢时泽那看似带笑实则锐利的目光,语气平静地反问:
“谢少想知道?”
他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反问的姿态,让谢时泽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呵。”
旁边的池野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他迈开长腿,几步逼近,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都在这里做什么?”
陆行俞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
近一米九的身高挺拔如松,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走廊上对峙的三人,最终落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他的目光在陆澈泛红的耳根、微肿的唇瓣和颈侧那清晰的齿痕上停留了一瞬,眸底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暗流,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池野和谢时泽看到陆行俞,神色各异。
池野不爽地“啧”了一声,但终究还是稍稍收敛了些外放的戾气,只是看向陆澈的眼神依旧冰冷。
谢时泽则迅速挂上了那副无可挑剔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
“陆总,早。只是碰巧遇到,和澈弟弟聊几句。”
陆澈在听到哥哥声音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暖棕色的狗狗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心虚,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乔眠柔软的触感和清冷的玫瑰香气。
他看向陆行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行俞没有理会谢时泽的场面话,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陆澈身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司上午有个会,你跟我一起。”
这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陆澈愣了一下,他想起晚上和乔眠的约定,下意识地想拒绝:
“哥,我晚上……”
“晚上再说。”
陆行俞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力度。
他眼神淡淡地扫过陆澈,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现在,跟我走。”
陆澈对上哥哥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低下头,暖棕色的卷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神情,低声应道:“……是。”
他知道,哥哥的出现,不仅仅是为了带他去开会。
更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和宣告。
看着陆澈乖乖跟着陆行俞离开的背影,池野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朝相反方向走去。
而谢时泽,则依旧倚着廊柱,桃花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久久未散。
……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陆氏集团的路上,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细微的声响。
陆澈坐在副驾驶,微微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暖棕色的眼眸有些失焦。
“她碰你了。”
陆行俞低沉平稳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车厢内响起,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陆澈猛地回过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碰了碰自己颈侧那个已经淡去不少、但仔细看依旧能分辨出的齿痕,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干。
在哥哥面前,他那些小心思和隐秘的欢愉仿佛无所遁形。
陆行俞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骨节微微泛白。
他浅灰色的眼眸依旧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到什么程度了?”
他继续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像是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
陆澈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他张了张嘴,那些亲密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他羞窘得几乎无法呼吸。
“哥!”他有些窘迫地低喊了一声,充满了难堪和一丝被侵犯隐私的恼怒。
陆行俞终于微微侧过头,浅灰色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而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回答我。”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击溃了陆澈那点可怜的反抗意识。
他低下头,浓密卷翘的长睫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濒死的蝶翼。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屈辱的颤音:
“亲……亲了。”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补充道,“……还有,抱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陆行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隐隐凸起。
他极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似乎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她给你什么了?”
陆澈猛地抬起头,暖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解和茫然:“什么?”
陆行俞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慌的声响。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分析一份商业报告:
“承诺?名分?还是……”
他微微停顿,斜睨了陆澈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只是打发小狗的一点甜头?”
这话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陆澈心中最隐秘的恐惧和不安。
乔眠给过他承诺吗?
没有。
名分?
更是无从谈起。
她只是在他委屈质问时,亲了他,抱了他,哄了他,然后让他晚上洗干净去接她吃饭。
这听起来,确实像是主人对宠物的安抚和召唤。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抵御心脏传来的阵阵钝痛。
看着弟弟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翻涌的痛苦,陆行俞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那情绪很快便被更深的冰冷所覆盖。
“陆澈,记住你的身份。”
“你是陆家的人,别把自己,真的活成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她那样的女人,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今天可以是你,明天……”
他微微停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份未尽的意味,比直接说出来更加伤人。
陆澈猛地闭上眼,将脸转向车窗,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起来。
陆行俞那冰冷而残酷的话语,刺穿了陆澈心中刚刚被乔眠抚慰过的柔软角落。
他猛地转过头,暖棕色的狗狗眼里不再是单纯的委屈和难堪,而是带着被刺痛后的愤怒、不甘和某种豁出去的尖锐。
“那你呢,哥?!”陆澈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拔高,带着破音的颤抖,死死盯住陆行俞冷峻的侧脸。
“你在她面前,不也一样吗?!”
这话如同惊雷,在密闭的车厢内炸响。
陆行俞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一直平稳行驶的车子甚至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偏移。
“甚至在还有婚约的时候!你就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了吗?!”
“宠物”这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带着清晰的恨意和报复般的快感,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哥哥。
他看着陆行俞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同归于尽的畅快。
“你故意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看清现实,知难而退……”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那句诛心的猜测,带着不顾一切的残忍:
“……好给你自己腾位置吗?”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重得让人窒息。
陆行俞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并没有立刻转头,只是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背上青筋虬结,彰显着其下压抑的、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过了许久,久到陆澈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甚至可能直接将他扔下车时。
陆行俞才极慢地转过头。
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是。”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陆行俞菲薄的唇间吐出。
没有否认,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他就这样,坦然地、残酷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