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的急报送到鹰嘴崖时,兵工厂的工匠们正给第十六辆重坦焊 “铸铁防滑棱”—— 周铁柱用废铁轨锻出半寸厚的铁棱,沿履带板边缘排列,专门应对保定丘陵的碎石斜坡。递报的是保定公路旁的老车把式老马,手里的车辕还沾着碎石屑,揣在怀里的麻纸地图(用桐油浸过,防秋雨)上,用墨汁标着三条黑色公路:“李团长!鬼子在保定西丘陵修了‘公路锁’,五辆卡车横在斜坡路障,还修了三个兵站囤粮,抓了两百多老乡修公路!公路断了,咱们的弹药送不往前线,兵站的粮要是被鬼子运走,前线战士就得饿肚子!”
麻纸地图上,三条公路像三条黑蛇缠在丘陵间,最险的 “十八盘坡” 公路被路障截断,坡下藏着鬼子的机枪巢;三个兵站沿公路分布,中间的 “腰站兵站” 囤粮最多,鬼子在粮堆旁埋了炸药,扬言 “要么运走,要么炸光”;老乡们被关在兵站后的工棚里,每天天不亮就被押去修公路,不少人被碎石磨破了脚。徐昊指着地图上的 “鹰嘴坡”:“丘陵斜坡多,重坦怕打滑,咱们分两路:一路给重坦加铸铁防滑棱,从十八盘坡清路障、炸机枪巢;另一路跟着老马,用斜坡地雷炸鬼子的巡逻车,救老乡、拆兵站炸药,保住粮食!”
周铁柱推着轮椅过来,左腿的木假肢在铁棱堆上磕出 “笃笃” 声,他手里拿着块裹着油布的炸药包:“俺们用油布裹弹防湿!保定秋雨多,炸药受潮就炸不响,油布能挡雨;再做斜坡触发地雷 —— 用木板做斜坡底座,上面压块石头,鬼子的巡逻车一轧木板,石头就会砸响引信,专炸车轮!” 这主意是他从丘陵老乡 “滚石拦兽” 的法子得到的启发 —— 老乡们常用滚石拦野猪,现在改成地雷触发装置,正好适配斜坡地形。
李云龙把马刀往腰里一插,旱烟袋在铁棱上磕掉火星:“就这么干!徐昊,你带一个步兵连、老马,去鹰嘴坡设地雷、救老乡;俺带两辆重坦、骑兵连,清十八盘坡路障、炸机枪巢;赵刚,你带着民夫队,用骡车驮干粮和急救包,丘陵路难走,骡马比独轮车稳,还能帮老乡驮伤号!”
保定的老石匠老魏带着四个后生赶来,每人手里都拿着把錾子,老魏的錾子头上还沾着石粉,是他凿了一辈子石头的家当:“十八盘坡的路障下有暗坑,鬼子藏了机枪手;腰站兵站的炸药引线连在门轴上,开门太急就会炸;俺们能帮着凿开暗坑,还能教你们拆炸药!” 后生们还扛着捆荆条,“这荆条能编伪装网,盖在重坦上,从远处看像堆灌木丛!”
李婶带着妇女会的人,连夜赶制了 “丘陵战包”—— 每个包里有两斤红薯饼(刚烤的,揣在怀里能暖手)、一袋炒盐(用油纸包着,防老乡们缺盐)、一副粗布绑腿(裹在腿上防碎石划伤),还有用茅草编的鞋垫,“丘陵碎石多,鞋垫能垫脚,少遭点罪!” 她还给老马缝了双新的布鞋:“老马兄弟,你这鞋底子都磨穿了,换上新的,赶车稳当点!”
狗蛋和小石头也吵着要去丘陵,两人背着小布包,里面装着斜坡地雷的零件 —— 是周铁柱教他们削的木板底座,每个都削得斜度一致,正好能卡在斜坡上。“俺们能帮着绑地雷!还能给重坦递荆条伪装网!” 狗蛋攥着父亲的撬棍,棍柄上裹了层防滑布,却依旧攥得紧紧的;小石头则揣着个小铜铃,“要是重坦打滑,俺就摇铃报信!”
天刚蒙蒙亮,两队就分头行动。李云龙带着重坦往十八盘坡赶,重坦的履带焊着铸铁防滑棱,棱尖闪着冷光,像给履带装了排小尖刀;车身盖着荆条伪装网,风一吹,荆条晃悠悠的,真像丛灌木丛。刘根柱坐在第一辆重坦的驾驶舱里,时不时用錾子敲掉履带上的碎石:“周大爷这铸铁棱真管用!刚才过了段四十度的斜坡,没打滑;荆条网也隐蔽,鬼子的了望哨愣是没发现!” 副驾驶的小李则手里拿着老魏画的 “路障图”,每到一个拐弯就提醒:“前面是十八盘坡底,路障旁有暗坑,得先炸暗坑!”
徐昊带着步兵连,跟着老马往鹰嘴坡走。秋雨刚过,斜坡上的泥土又湿又滑,老魏的后生们用錾子在地上凿脚印,方便大家走。老马指着远处的巡逻车:“鬼子的巡逻车每半个时辰来一次,都是卡车,车轮宽,正好能轧到斜坡地雷!” 战士们立刻动手埋地雷 —— 老魏教他们把木板底座卡在斜坡中间,上面压块五十斤的石头,引信绑在木板下,只要车轮轧木板,石头就会往下滚,砸响引信。
晌午时分,李云龙的队伍到了十八盘坡底。五辆卡车横在路中间,车斗里装满了碎石,挡住了整个公路;坡上的暗坑里,鬼子的机枪已经对准了重坦,枪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炸暗坑!先把机枪手清了!” 李云龙大喊着,重坦的主炮 “轰隆” 一声,炮弹带着碎石飞向暗坑,暗坑瞬间被炸塌,里面的鬼子惨叫着被埋在石堆下。
可重坦刚往坡上开了五米,突然 “咯噔” 一声停住了 —— 右侧履带的铸铁棱被暗坑里的钢筋卡住,履带板转不动了,车身慢慢往坡下溜,推土铲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不好!铁棱卡了!要溜坡!” 刘根柱急得额头冒汗,手里的操作杆掰得 “咔咔” 响,发动机嘶吼着,履带却只在原地打转,斜坡上的泥土被碾得 “咯吱” 响,随时可能滑进坡下的沟里。
坡上的鬼子见状,立刻往重坦扔手榴弹,“轰隆” 一声,手榴弹落在荆条伪装网上,炸得荆条乱飞,重坦的观察镜被碎片砸出个小坑。周铁柱推着轮椅,冒着冷枪冲过去,左腿的木假肢在斜坡上滑得厉害,他赶紧用手撑着地面往前挪,指着旁边的木楔:“用木楔垫轮!把木楔塞进履带和地面之间,能挡住溜坡!” 战士们立刻掏出老魏准备的木楔,狗蛋和小石头也跑过来帮忙,两人抱着木楔往履带下塞,木楔垫得够多了,刘根柱踩下油门,履带 “咯吱” 转动起来,终于挣脱了钢筋,继续往坡上冲。
“清路障!用推土铲推卡车!” 李云龙大喊着,重坦的推土铲猛地撞向最前面的卡车,“轰隆” 一声,卡车被推得翻下斜坡,碎石撒了一地;剩下的四辆卡车也被重坦一一推开,公路终于通了,骑兵连趁机冲上坡,马刀劈向逃跑的鬼子,没半个时辰就控制了十八盘坡。
而鹰嘴坡的斜坡地雷也起了作用 —— 三辆鬼子巡逻车往兵站方向开,最前面的卡车刚轧到斜坡地雷,“轰隆” 一声,车轮被炸飞,车身歪在斜坡上,里面的鬼子爬出来,刚想跑就被徐昊的步兵连拦住,有的被荆条绊倒,有的被石头砸中,没几分钟就全被俘虏。
徐昊带着队伍往腰站兵站赶,兵站的门轴上果然绑着炸药引线,老魏用錾子小心地凿开门轴旁的石头,慢慢把引线拆下来:“别慌,引线绑得松,慢慢拆就没事!” 战士们则冲进工棚,里面的老乡们正蜷缩在地上,有的脚被磨得流血,看到八路军进来,都激动得哭了。“快跟俺们走!民夫队在坡下等着,有红薯饼和草药!” 老马扶着一个受伤的老乡,往坡下走,“别踩滑了,跟着脚印走!”
战斗进行到傍晚,三条公路的路障全被清了,三个兵站的粮食全被保住,两百多老乡全被救了回来,缴获的粮食足够前线战士吃一个月。老魏看着通畅的公路,激动得用錾子敲了敲路边的石头:“以后咱们的弹药能往前线送了!战士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老马则摸着兵站里的粮袋,眼里满是欣慰:“这些粮是老乡们的血汗,没被鬼子运走,值了!”
周铁柱推着轮椅,检查着重坦的铸铁防滑棱:“这铁棱还能用,下次再改进下,加层防锈漆,秋雨多,别锈了;斜坡地雷也得加个防水盖,用铁皮做的,下雨也不怕潮!” 老铜匠则在给重坦的主炮清理碎石,用细钢砂裹着麻布,一点点打磨:“炮管里进了不少碎石,得擦干净,下次打路障更准!”
狗蛋和小石头坐在骡车上,手里拿着块红薯饼,小石头把饼递给狗蛋:“狗蛋哥,这饼真甜,老魏大爷说,下次来保定,他教咱们凿石头,做小玩意儿!” 狗蛋点点头,把饼收进布包,之前在斜坡上弄脏的撬棍,现在还扛在肩上,棍柄上沾着的泥土,像给撬棍添了层新装饰。
李婶带着妇女会的人,给大家送来了热红薯粥和咸菜。她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用绑腿帮老乡们裹住流血的脚:“辛苦你们了,喝碗热粥,吃点咸菜,暖暖身子!” 她还给老魏递了袋新的錾子头:“大叔,你这錾子头都钝了,换上新的,下次凿石头更省力!”
就在这时,徐昊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保定丘陵破公路锁 + 兵站护粮双胜利(清除 5 处路障 3 座机枪巢、击毁 3 辆巡逻车、解救 210 名老乡、保住 60 吨军粮)+ 土法丘陵战术验证(铸铁防滑棱、斜坡触发地雷、油布裹弹防湿),解锁 “丘陵公路装甲战术手册”“保定交通线防御体系方案”】
【解锁内容:1. 丘陵战术三法(铸铁棱防滑攀坡 + 斜坡地雷阻巡逻 + 油布裹弹防潮湿);2. 交通线防御方案(公路暗哨预警 + 兵站炸药拆解规范 + 老乡护路队,保障物资运输);3. 重坦丘陵适配优化(履带铁棱可拆卸 + 推土铲加耐磨钢板,适应碎石地形)】
【任务进度:重坦旅丘陵作战能力成型,华北抗日根据地 “物资运输线” 全面贯通,可启动 “华北抗日根据地联合总反攻前哨战计划”,下一步支援石家庄外围战略据点】
徐昊把系统提示读给大家听,李云龙跳上一辆缴获的鬼子卡车,马刀指向石家庄方向,声音在保定丘陵上空格外响亮:“兄弟们!老乡们!公路通了,军粮保住了,咱们就去石家庄!把鬼子的外围据点全端了,让华北的物资线全通起来,前线战士有粮吃、有弹打,早一天把鬼子赶出中国!”
战士们和老乡们都跟着欢呼起来,声音震得丘陵上的荆条簌簌落下。保定的老乡们给支援队伍送来了新烤的红薯、晒干的核桃,还有自己编的荆条筐,“你们帮俺们通了公路,保了军粮,救了老乡,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别嫌弃!” 老马还把自己的车辕送给了李云龙:“同志,这车辕陪了俺二十年,能赶车还能当扁担,你们带着,去石家庄用得上!”
第二天一早,支援队伍准备返程。老马带着保定的老乡们,在十八盘坡下送行,有的帮着搬重坦零件,有的给战士们塞红薯,有的拉着战士的手,舍不得他们走。老魏的后生小魏还把自己凿的小石狮子送给了小石头:“这个给你,下次来保定,俺教你凿石头!” 小石头接过石狮子,攥得紧紧的,眼里满是期待。
返程的路上,重坦的铸铁防滑棱已经拆下来,装在骡车上,车身的荆条伪装网被收起来,行驶在丘陵的土路上,比来时更稳。刘根柱坐在重坦的驾驶舱里,手里拿着老马送的车辕,时不时伸出窗外拨开路边的荆条:“这车辕真管用,能拨开挡路的灌木,下次走丘陵再也不怕刮着车身了!” 徐昊则拿着保定丘陵的地图,在上面标注着路障位置、兵站路线,“下次再来,就能更顺利地帮老乡们护路保粮了!”
夕阳下,支援队伍回到了鹰嘴崖根据地。兵工厂的院坝里,第十六辆重坦的丘陵改造已经完成,正停在阳光下;赵刚带着根据地的老乡们,在村口等着,手里拿着新做的绑腿和鞋垫;王铁匠和周铁柱已经在车间里准备给重坦的铁棱刷防锈漆,第十七辆重坦的履带,很快就能用上更耐用的丘陵适配装备。
所有人都知道,保定丘陵破公路锁的胜利,只是华北总反攻前哨战的开始。只要军民同心,只要重坦旅越来越强,只要这份丘陵御敌、护路保粮的信念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交通封锁战,没有守不住的物资生命线。那两辆从保定回来的重坦,车身虽然沾了不少碎石和泥土,却像是镀上了一层新的光芒 —— 那是丘陵攻坚胜利的光芒,是保定共济的情谊,是抗战必胜的希望。
夜幕降临,兵工厂的灯火亮得比往常更久,李云龙和赵刚、徐昊坐在指挥部里,看着石家庄外围的地图,准备制定下一次的战略据点清剿计划;周铁柱还在调试斜坡地雷的防水盖,老铜匠在旁边帮忙改进;狗蛋和小石头则在给重坦的履带清理碎石,他们的脸上满是骄傲 ——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重坦,这些土制丘陵武器,这些军民同心的努力,终将把鬼子彻底赶出中国,迎来真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