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是盛景这莽小子都不敢直接冲出去和那东西打起来,更何况有一个谨慎的祁淮之管着他呢。
不得已,还是轮流守夜。祁淮之平时处理公司的事务早就练会了“用三小时睡足八小时”的办法,利用快速睡眠补好状态。盛景就没有这个本事了,他本就紧张地睡不着,现在知道那怪东西就在他们头顶上,更是难以入睡。
不过祁淮之往床边一坐,似乎就守住了千万邪祟一般,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盛景就那么盯着祁淮之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人还挺帅的,也就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盛景居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弹幕在两人醒来时也迎来了一阵小井喷,在祁淮之守着盛景入睡时才渐渐平息下来。
【那是什么鬼?人?】
【我靠,那东西窜过来吓了我一跳。】
【哟,逼哥怎么也被吓到了?】
【不是我。】
【是我,我刚刚是语音输入的】
【这是一只大鸡?】
【好细长的鸡啊?鸡肉条吗?】
【这俩人怎么这么心大,这就睡了?】
【他俩不是上个副本才认识吗?这就彼此信任上了?】
【没意思,我也睡觉去了】
盛景这一觉睡得踏实,自从进入无线游戏就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这甚至是无限游戏的通病,见到的每一个人眼下或多或少都有些乌青。
就像是中学生美美的睡醒一觉肯定会迟到一样,盛景猛然醒来,屋里已经没了人影。转头找了一圈没看见祁淮之的踪影,他心里一慌,连忙穿着拖鞋找了出去。
外面的天刚泛起鱼肚白,烟囱却已经冒出来一缕缕的青烟,厨房里还隐隐传来说话声。盛景连忙凑近,看见祁淮之正坐在土灶前烧锅,野妈炒了些咸菜,现在正在往锅上贴小饼子。
听见动静的野妈回头一看,看见盛景还一脸没睡醒想表情站在门外,忍不住笑出了声:“啊哈哈哈哈,哎呀,我们小景就是粘哥哥,从小就是这样,他哥早起给我帮忙,他睡醒之后不哭不闹,就是要窜到他哥旁边呆着。”
祁淮之也适时露出揶揄又带着些许宠溺的笑容,似乎也想起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一般。盛景人都麻了,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着急忙慌地跑出来找他,结果被嘲笑了一通。还有祁淮之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有那么回事吗就那样一副表情?!
盛景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们别乱说了,谁粘着他了!”野妈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把锅里的小饼子盛在筐里,又拿了个盘子盛菜。
祁淮之早就不再添柴禾,看火烧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拍了拍盛景的肩膀:“好了好了,快去洗漱,马上可以吃早饭了。”
盛景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跟在祁淮之屁股后面拿了牙刷和牙杯去洗漱。院子旁边种了一棵柿子树,枝繁叶茂得看起来十分有生机,上面还挂着小小的绿色的果子,两人就蹲在旁边刷牙。
“景哥!你回来了!”院子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昨天合影上的那个。
看见祁淮之之后,女人愣了一下,礼貌地打招呼:“大哥,你也回来了。”但显然没有面对盛景时的热切。
祁淮之也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女人含羞带怯地走到盛景旁边:“景哥,你去了好长时间。”
盛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叼着牙刷点了点头。祁淮之正想看热闹,怎么会让人演独角戏?便开口对那女人问道:“小雅,你刷牙了吗?”
小雅没有得到盛景的回答本就有点尴尬,被祁淮之这么一问,不知为什么忽然甩着手跑了。祁淮之有些疑惑,盛景还单纯地以为祁淮之是救他于水火了,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刷完牙看见野爹从外面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青瓷福寿碗,里面盛着满满一碗豆腐。恰好遇到两个儿子,扣扣脑袋道:“人家推车卖的,我去买了一块回来。”
野妈提着一只大号钢桶锅过来,里面是在煤炉上熬得浓稠的米粥,散发着纯粹的米香味。听见野爹这话,对两人道:
“这老头子听见人大老远的叫卖就跑出去了,他记着你俩爱吃小葱拌豆腐呢,这不就打了一碗回来吗?就是不会说罢了。”
祁淮之适时露出感动的神色,盛景都要对他这临场发挥的能力自愧不如了。野妈放下锅,接过那一碗豆腐又进了厨房。
小雅从东厢房走了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野爹凑了上去问道:“小雅,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小景欺负你了?”
“不关你的事!”小雅尖锐的嗓音一出口,几人都愣住了,小雅也闭上嘴,看了一眼盛景,拿着牙刷转身到院外去洗漱。
野妈这时候恰好端着豆腐出来向来也听见了刚刚小雅那句话,皱着眉道:“这小丫头,看小景回来了脾气就上来了。来来来,我们吃饭,不等她。”
对着父子三人时,野妈的脾气就好了不少。盛出来五碗粥摆在桌上,几人默默吃着早餐,气氛略显尴尬。
小饼在土灶上烙出脆脆的焦化层,下端浸在咸菜的菜汤里,软弹劲道又入味,卷上咸菜或者豆腐都十分爽口,搭配上一碗米粥,吃得人胃口大开。
很快野爹野妈就吃开心了,拉着祁淮之和盛景两人聊起天来。小雅回来时看见几人没等她就已经先吃上了,还聊得热火朝天,脸色便更差了。
看见小雅的身影后,野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教训道:“小雅啊,不是妈说你,哪家做媳妇的是等人都做好饭了才起床的啊?这也就是在咱们家,要是那种坏婆婆,笤帚都舞到你身上咯。”
野爹连忙打圆场:“现在年轻人哪有早起的哎,咱们年纪大早起做了不就是嘞,你骂孩子干什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