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李承乾的寝宫内,他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与周公愉快地谈天说地。
突然,寝宫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近侍太监张阿西带着宫女太监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李承乾,然后轻声对旁边的宫女和太监们吩咐道:“快,伺候太子殿下穿衣洗漱,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宫女和太监们立刻忙碌起来,有的去准备洗漱用品,有的则小心翼翼地为李承乾整理床铺。
李承乾被这阵轻微的骚动惊醒,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嘟囔道:“张阿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本殿下自己来吧!”
张阿西赶忙躬身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时间已经不早了,第一次上朝可不能迟到啊。还是让奴才们来伺候您吧!”
李承乾这才想起,自己被禁足了半个月,今天是解禁后第一次上朝。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
在宫女和太监们的伺候下,李承乾迅速穿戴好太子王服,洗漱完毕。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迈步走出寝宫,前往朝会殿。
朝会殿内,文臣和武将们早已分列两旁,泾渭分明。李承乾站在大殿中间,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儿?
前两次上朝,李承乾都是被弹劾的对象,他当时是直接站在文臣和武将队伍的正中间,接受众人的指责和批评。但今天显然不能再这样站了,他不禁有些犯难。
就在李承乾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高明!站在舅舅前面来。”
李承乾转头一看,原来是长孙无忌在叫他。他如蒙大赦,连忙快步走到长孙无忌面前,然后朝着自己的舅舅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真正参与过朝会后,李承乾才深切地体会到朝会竟然如此无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官员们完全可以自行处理,根本无需在朝会上讨论。
然而,真正的事关家国的大事,并非频繁发生,而且相关的奏章,皇帝陛下李世民早已亲自批阅过了。
就在,李承乾感到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位大臣突然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启禀皇帝陛下,老臣斗胆请辞太子少师之职,望陛下批准。”
李承乾闻言,不禁有些诧异,他连忙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这位大臣竟然就是史书中所记载的“太子杀手”李纲!
李承乾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李纲怎么会突然请辞呢?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李世民便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朕准了!”
紧接着,侯君集也站出来,表示要请辞太子少傅之职。李世民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表示同意。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参与朝会的许多大臣都感到十分困惑,他们不明白李纲和侯君集为何会突然同时请辞。只有少数知情的大臣心中了然,但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透露其中的缘由。
而李纲本人,更是不可能说出真实原因——因为自己是“太子杀手”,李承乾逼着他辞职。毕竟,他可不想因此而失去晚年的安稳生活。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之上,见底下的大臣就这件事在低声讨论着,他轻咳一声,声音虽不大,但朝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了。
“各位爱卿,太子少师和太子少傅之位现已空缺,此二职关乎太子之教育,实乃重中之重,断不能一直空缺。不知诸位爱卿可还有合适之人选推荐?”李世民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众人皆沉默不语,无人敢轻易答话。
李承乾身后的长孙无忌站了出去,开口道:“会陛下,臣以为孔颖达大人可以胜任太子少傅一职,他是孔子的后代,而且他德高望重,学识渊博,完全可堪此任。”
李世民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接着,杜如晦附和道:“陛下,萧瑀大人为人正直,经验丰富,亦可为太子之良师。”
李世民再次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在李世民和他亲信大臣的主导下,孔颖达、萧瑀二人分别被任命为太子少傅和太子少师之职。
随着,这两项任命的尘埃落定,朝堂上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时,李世民的近侍太监张阿南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声喊,仿佛是给众人的一个信号,众人纷纷躬身行礼,然后依次退出朝堂。
然而,这所谓的“退朝”,并不是直接下班回家,而是,按照自己的职位回到办公室,继续处理政务或者摸鱼。
而李承乾,则在孔颖达和萧瑀的带领下,前往一个专门的宫殿,开始了他的学习之旅。
李承乾从弘文馆中的小班课,到如今的一对一辅导,他的学习环境可谓是越来越优越了。
立政殿后殿,李世民正在处理着桌子上的奏折。其近侍太监张阿南支支吾吾的道。
“陛下,太子誊抄的200遍《四书五经》可能有些问题?太子殿下可能一个字都没写?”
李世民合上奏折,并放下手里的朱砂笔。见状,其近侍太监张阿南把李承乾“誊抄”的《四书五经》摆放在他面前。
张阿南解释道:“陛下,如果是亲自誊抄的话,其字体会慢慢潦草起来,但太子殿下他没有?”
李世民翻看着李承乾印刷的《四书五经》,开口道:“你说,那高明会不会是用雕版印刷的呢?”
张阿南开口道:“回陛下,奴才看也不像是雕版印刷的,因为,即使是手艺再精湛的雕刻师,也不能保证三张不同雕版上的某个字一模一样,而太子殿下做到了。”
说完,近侍太监张阿南把那几个一模一样重复的字体指给李世民看。
李世民仔细地翻阅着二十多份李承乾“誊抄”的《四书五经》,眉头微皱,似乎在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这件事,朕已经知晓了,高明此时应该正在上课吧!下午,朕就让皇后过去东宫走一趟,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说完,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张阿南身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张阿南,你对太子东宫的事情如此上心啊!”
张阿南心中一紧,但他侍奉李世民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自然明白这位皇帝陛下话中的深意。
他赶忙躬身答道:“回陛下,奴才并非对太子东宫特别关注,奴才只是对奴才的同乡、太子的近侍太监张阿西多留意了一些。”
李世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哦?张阿西之前是朕三弟弟近侍太监,都忘了你和他是同乡了,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张阿南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陛下,张阿西是太子近侍太监,但他却掌握着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两百份《四书五经》也是他亲自送过来的,所以奴才才会对他多关注一些。”
李世民想了想,确实当李渊把张阿西送给李承乾后,李承乾立马任命其为东宫的太监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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