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江川看着苏晚那张因愤怒而泛起红晕的脸，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笑了笑。
“可以，但在那之前，能先听我解释完吗？一分钟就够。”
他的镇定，让苏晚有些意外。
眼前这个男人，面对她的怒火和报警的威胁，竟然没有一丝慌乱。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坦然。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人家姑娘都要报警了，他还不走？”
“就是，长得帅也不能这么骚扰人啊！”
一个看不下去的大妈直接走了过来，指着江川的鼻子就开骂：“嘿！我说你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欺负人家小姑娘是不是？赶紧走！不然我帮你报警！”
直播间里，舆论也彻底炸锅了。
“主播这次真的玩脱了！这下成全网公敌了！”
“活该！谁让他用那么变态的方式去挖人！还买人家时间直播看书？亏他想得出来！”
“#神之眼当街骚扰#已经上热搜了，兄弟们快去看！”
“星辉娱乐的公关笑疯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黑料啊！”
面对千夫所指，江川依旧平静。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在任何人听来，都像是变态的宣言。
但他必须这么说。
因为对于苏晚这种“与世无争”的人来说，任何关于“梦想”、“舞台”、“名利”的说辞，都只会让她更加反感。
唯一能让她停下脚步，听自己把话说完的，只有这种最直接、最匪夷所思，甚至有些荒谬的“交易”。
他看着苏晚，无视了周围所有的声音，继续说道：“苏小姐，你可能觉得我的提议很冒犯。但请你相信，我没有任何恶意。”
“我之所以想直播你看书，不是为了窥探你的隐私，也不是为了把你当成观赏品。”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真诚而郑重。
“是因为，你看书的样子，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一种能让人在浮躁和喧嚣中，瞬间安静下来的力量。一种能让人重新感受到文字和知识的美好的力量。”
“现在的网络太吵了，充满了谩骂和戾气。而你，就像我之前说的，是一首被遗忘的诗。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通过我的直播间，读到你这首诗。”
“我希望你的存在，能成为一个坐标，一个提醒。提醒大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美好的、安静的生活方式。”
“这，就是我愿意花钱，买你时间的全部理由。”
江川一口气说完，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周围的大妈愣住了。
苏晚也愣住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弹幕都停滞了。
“我……我怎么感觉，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把看书的样子当成一种能净化网络环境的力量？这格局……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歪理！全都是歪理！他就是想找个借口满足自己变态的窥私欲！”
“可是……他刚才说话的样子，真的好真诚啊……我有点动摇了……”
苏晚紧紧地咬着嘴唇，她看着江川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欲望和轻浮，只有一种她看不懂的，近乎偏执的理想主义。
她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被说动了。
但她骨子里的警惕和对安宁生活的守护，还是让她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她低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想被那么多人看着，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承受不起那样的关注。”
说完，她不再看江川，弯下腰，快速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川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成功了。
是他太心急了。
对于苏晚这样的人，需要的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他今天的行为，已经吓到她了。
“好吧。”江川没有再纠缠，“今天是我太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苏晚的小马扎上。
“这些钱，是我刚才玩套圈输掉的，你收下。另外，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主意，或者遇到任何麻烦，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对着周围的人群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警察！谁报的警？”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原来，刚才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大妈，真的悄悄报了警。
这一下，场面彻底失控了。
“警察同志，就是他！这个网红，骚扰人家小姑娘！”大妈立刻指着江川告状。
“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纠缠了人家半天！”
“还想花钱买人家时间，直播人家，太变态了！”
路人们七嘴八舌地指控着，仿佛江川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
两名警察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走到江川面前。
“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江川的脑袋“嗡”的一声。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会闹到警察局这一步。
这要是被拍下来传到网上，那他“当街骚扰”的罪名，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彻底疯了。
“卧槽！真把警察招来了！”
“史诗级直播事故！主播这次要凉透了！”
“星尘引力，今日卒。”
江川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强行保持着理智。
他正准备拿出身份证解释，一个清冷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警察同志，这是一个误会。”
是苏晚。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收摊，站到了江川的身边。
她看着两名警察，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不情愿，但语气却很坚定。
“他没有骚扰我，他只是……想聘请我当员工，我们只是在讨论工作内容。”
“是我没同意，所以产生了一点争执。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