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几名高管纷纷附和。
“是啊，我们王总手里的团队，可是公司最核心的制作力量。”
“要我们走可以，按照劳动法最高标准赔偿，另外，我们手里的项目期权，得全部兑现。”
“否则，我们只能带着团队，‘另谋高就’了。到时候，星尘引力买下的，可就是一个空壳子！”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逼宫。他们自恃掌控着公司的核心资源和人力，想以此为筹码，要么换取一笔天价的“散伙费”，要么就集体跳槽去竞争对手那里，釜底抽薪，让星尘引力的收购变成一个笑话。
杨舟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发作，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月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看都没看那群高管一眼，径直走到杨舟旁边，将电脑放在桌上，屏幕转向王坤。
“王坤，原名王二蛋，四十五岁，籍贯河北。赵氏传媒副总裁，年薪三百万。”秦月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王坤的耳朵里，“你确定要谈‘苦劳’？”
王坤的脸色变了。
秦月的手指在触摸板上轻轻一点，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表格。
“三年前，电影《风花雪月》，预算八千万，票房三百万。你作为总制片，从道具组虚报了三百万采购款，其中一百五十万，进了你情妇张丽的账户。张丽，二十四岁，现在住在你位于朝阳区那套三百平的大平层里。”
王坤的汗下来了。
“两年前，综艺《偶像之路》，你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练习生家长贿赂共计八百七十万，承诺让他们出道。事后，将其中七个连艺人合同都没有的练习生强行塞进节目，导致节目质量严重下滑。”
“去年，你以公司名义贷款五千万，投入到一部名为《魔都风云》的电视剧。实际上，这部剧的承制方‘风华影视’，法人代表是你小舅子。五千万的制作费，实际到账不足一千万。剩下的四千万，通过十几家空壳公司，最后流向了你在海外的秘密账户。”
秦月每说一句，王坤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在椅子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月抬起眼，冰冷的目光扫过王坤身后那群同样面如死灰的高管。
“你们的资料，我这里也都有。想一个一个听，还是自己体面地滚出去？”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功臣”们，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引以为傲的“筹码”，在这些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罪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我……我辞职……我什么都不要……”王坤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哀求。
“辞职？”秦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王总，你想多了。你和你的这几位同僚，涉嫌职务侵占、商业贿赂、洗钱，金额特别巨大。我们已经向警方报案了。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考虑去哪家公司高就，而是考虑……要请哪位律师，能让你们在里面少待几年。”
话音刚落，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谁是王坤？”
王坤和那十几名高管，当场腿软，一个个被带了出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消息像瘟疫一样，瞬间传遍了整栋大楼。所有怀着侥幸心理、准备抱团对抗的“赵氏遗毒”，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他们这才惊恐地意识到，新主人的手段，比赵毅狠辣百倍，也高明百倍。赵毅的规则是潜规则，见不得光；而新主人的规则，是把一切都摊在阳光下，用法律的铁锤，将一切砸得粉碎。
“除虫”行动的雷霆万钧，为“识珠”铺平了道路。
当天下午，杨舟召集了所有部门的中层干部开会。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压抑。
杨舟没有说一句废话，直接在投影上放出了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上的人，从明天开始，全部官升一级，薪水翻倍。”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向名单，发现上面的人，几乎都是公司里最不受待见、最边缘化的那群“老实人”。
有坚持艺术品质、不愿意拍烂片而被雪藏的导演；有才华横溢、却因为不懂得拍马屁而一直做助手的编剧；有兢兢业业、发现了财务漏洞上报却被贬去管仓库的会计……
其中一个叫李然的年轻制片人，看到自己的名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去年策划的一个小成本悬疑剧项目，因为不符合王坤“短平快、捞钱走人”的思路，被直接枪毙。他本人也被调去看管器材。
“李然。”杨舟忽然点名。
李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你那个叫《隐秘的角落》的项目，我看了。剧本很好，非常有潜力。”杨舟看着他，“现在，我任命你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预算三千万，给你配备公司最好的资源。只有一个要求，给我拍出一部能拿奖的精品。”
李然的眼圈瞬间红了。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他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完了，没想到，新世界的大门，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向他敞开。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杨舟，也朝着背后那个未曾谋面的新老板，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杨总！保证完成任务！”
这一幕，被会议室里所有中层干部看在眼里。他们心中的天平，在这一刻，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比这更高明。
作恶者亡，有才者昌。
一个全新的、简单而纯粹的规则，正在这栋大楼里，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生根发芽。
一周后，杨舟和秦月走进江川的办公室。
“老板，清扫完成。裁撤三百四十二人，其中二十一人已移交司法机关。提拔优秀人才一百零八人，内部士气稳定，所有项目已恢复正常运转。”杨舟的报告简洁有力。
江川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叮！】
【支线任务：新朝的基石——整合赵氏遗产。】
【任务评级：完美！】
【任务奖励：解锁‘星尘引力’集团专属词条——【肃清（金色）】。】
【词条效果：在后续的收购与整合行动中，肃清内部不稳定因素的效率永久提升50%，并有一定几率直接发现敌对势力的商业间谍。】
江川的目光望向窗外，赵氏的旧招牌已经被拆下，崭新的“星尘引力”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他知道，这只是在国内战场扫清了最后一片障碍。真正的战争，在那片更广阔的蔚蓝大洋的彼岸，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封来自顾倾城的加密邮件。
标题只有一行字：
“the wolves are ing.”
（狼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