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蹲在道观前的碎石堆边，手里那块符晶已经有点发烫。她皱眉看了眼：“再这么耗下去，明天就得换新晶核。”
“不用撑太久。”赵昊咧嘴一笑，从卫衣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盒子，“系统刚兑的‘灵能增幅模块’，临时用一下，血赚不亏。”
他咔哒一声扣上接口，符晶瞬间亮了几分，手机信号格直接蹦到满格。
他顿了顿，把手机支架往地上一插：“所以得先立人设，搞预热。让人知道这世界上真有修仙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碧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那你打算怎么演？现场画个阵法跳大神？”
“演？咱这是科普！”赵昊正色道，“标题我都想好了——《打工人自救指南：上班不如修仙》。主打一个反内卷、治焦虑、调理亚健康，听着是不是特接地气？”
“然后呢？说你能帮人升职加薪、老板跪着求你别辞职？”
“哎，你别说，这还真可以当彩蛋提一嘴。”赵昊眼睛一亮，飞快在备注栏打字，“抽奖送‘养神茶’，附赠一句职场开运咒语，保你下周开会领导主动给你加薪。”
碧瑶扶额：“你这是要把修仙变成玄学微商？”
“流量密码懂不懂？”赵昊摆手，“先让人笑，再让人疑，最后让人忍不住点进来看真相。等他们发现这不是段子，而是真能改变体质的东西……那时候，咱们才真正开始招生。”
他拍板定案：“来吧，试播一次，就现在。”
两人站到道观门前那棵歪脖子枯树下，赵昊对着镜头清了清嗓子：“各位老铁，欢迎来到终南山神秘学观察站——咳，修仙学院官方试播间！我是你们的壕少院长，今天带大家解锁一个冷知识：为什么有些人天天熬夜却不秃？不是基因好，是会调气！”
弹幕几乎是秒刷出来：
“特效组出来领工资了吗？”
“p图都懒得p仔细，树皮裂成这样还能活？”
“封建迷信滚出平台！”
赵昊不慌不忙，冲碧瑶眨了眨眼。
碧瑶叹气一声，抬手掐了个印诀。地面微震，枯树根部的泥土缓缓隆起，整棵树像是被人轻轻推了一把，横移了半尺。
直播间安静了两秒。
接着弹幕炸了：
“我靠刚才动了吧？！”
“重播看了三遍，树真的偏了！”
“导演组疯了吗？实景魔术现在这么硬核？”
赵昊笑嘻嘻接话：“你说是特效？那你让自家小区那棵树也挪个位置试试？”
有人回：“求送茶治脱发！”
“我妈跳广场舞总抢c位能调理吗？”
“对象劈腿我能反向蛊惑吗？”
赵昊立刻接梗：“留言最离谱的，抽三个送‘养神茶’！注意啊，是真茶，喝了能安神静气、提升专注力，稀释版灵液，喝不死人。”
弹幕彻底疯了。
“我要我要我要！”
“院长我能直播喝吗？当场验毒！”
“能不能代购？我家二舅爷失眠三十年了！”
赵昊越说越来劲，顺手演示了个小法术：“再看这个——凝水成珠。”
碧瑶指尖轻点，空气中水汽汇聚，一颗晶莹水珠浮在掌心，滴溜溜转。
“看见没？不是喷雾瓶，也不是隐形线。”赵昊凑近镜头，“这就是最基础的控水术，练一个月就能上手，适合家里漏水懒得修的兄弟。”
评论区已经从质疑转向玩梗：
“报名！学费交三袋辣条行不行？”
“我能边敲代码边吐纳吗？996急需续航方案。”
“主播长得像诈骗犯，但法术看着不像假的……纠结。”
眼看热度往上飙，赵昊趁热打铁：“正式直播今晚八点，主题《你适合修仙吗？》，现场测灵根资质，前五十名互动观众送冥想入门课！记得点关注，不然刷不到回放！”
说完，他冲碧瑶使了个眼色，果断按下结束键。
直播结束。
后台数据跳出来的时候，赵昊差点从门槛上滑下去。
“八万多人看过？！”他瞪大眼，“还有三千多条评论？！”
更离谱的是，视频自动切片上传后，标题《刚才那棵树……真的动了？》被算法推了一波，话题底下已经开始有人模仿拍挑战视频。
“#修仙学院挑战#已经 trending 了。”他激动地拍大腿，“有个Up主在家摆蜡烛阵，说要召唤院长赐茶，播放量五万起步！”
碧瑶瞥了眼手机，眉头微皱：“平台给回放打上了‘虚构演绎’标签。”
“正常。”赵昊不以为意，“越是这样，越有人不信邪。你看，已经有好几个主播私信问合作了。”
他翻出消息列表，手指一顿。
“奶糖喵喵”的粉丝团管理发来了链接，标题是：“我们主播最近状态不太对，能聊聊吗？”
赵昊心跳快了半拍。
他知道，机会来了。
但他没点开，反而合上手机，抬头看向远处山林。
夜风掠过树梢，一道极淡的银光在林间一闪而过，像是谁甩落的一根发丝，在月光下划出弧线。
碧瑶也看到了。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符晶收回袖中，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
赵昊重新打开手机，把“养神茶”库存调到十份，又建了个新文档，命名为《预热反馈汇总》。
他在第一条写下：
“公众认知度突破临界点，信任与怀疑并存，传播势能已形成。下一步：守株待兔，等鱼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