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挤过来看热闹，指着账本上的名字：
黄老板？是不是邻村那个收古董的黄老三？可不是咋的，他上个月还来村里收过老铜钱，铜钱上还带着绿锈呢！
小虎点头，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就是他！账本上写着交易地点在石桥底下，用黑塑料袋装的货！
小虎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半块青铜虎符：
小虎喘着气，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青铜虎符，虎符上的铜锈蹭了他满手，符面阳刻的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凌霄藏在墨尘衣领里的阴刻严丝合缝。他指节捏得泛青，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这是上周趁赵沉外出捞尸时偷的！
他保险柜密码是河清海晏倒过来，我在他喝醉时偷看到手势，试了三次才把晏海清河输对...喝醉时他比划着这四个字，我就猜是密码！
张婶急忙追问，手抓住小虎的胳膊：
你咋知道保险柜密码？那畜生的柜子不是天天锁着吗？比狗还灵！
小虎抹了把脸上的灰，灰和汗混在一起流成了泥汤：
他喝醉了趴在桌上念叨河清海晏，我趁机瞟了眼密码盘——四个数字倒过来就是晏海清河
王大爷双手颤抖接过虎符，指腹摩挲着百年包浆的纹路，突然眼圈红得像浸了血，老泪吧嗒吧嗒滴在虎符上：
没错！这是你爷爷当年从盗墓贼手里夺下的镇河虎符！
他猛地捶向供桌，青铜鼎震得香灰簌簌落：
赵沉他爹就是为抢这个被你爷爷推下洪崖的！十年前那场架，虎爷胳膊被打断，硬是把虎符塞进石缝才保住！
突然，人群外传来二柱的喊声：
二柱举着手机冲进人群，屏幕光照亮他满是狂喜的脸，头发都炸成了鸡窝：
警察抓到赵沉了！他摩托艇没油漂在芦苇荡，怀里揣着张拓片复印件！
村民们爆发出炸锅似的欢呼，有人把草帽扔上了天，墨尘展开凌霄交给他的真拓片，阴刻纹路与虎符凹槽完全咬合：
这才是你爹藏的真东西——赵沉手里的复印件缺了机关分布图，就算找到地宫也打不开！
警察李队长跟着走进来，警帽上还沾着芦苇叶，接过账本翻了两页：
赵沉交代了，他炸铁牛是为了掩盖盗墓入口！这账本和虎符就是铁证！
转身对小虎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小虎生疼：
你保护文物有功，局里会给你申请表彰！
小虎把账本递给王大爷，双手捧着递过去，胳膊还在抖：
大爷您看！这上面记着赵沉所有的盗墓交易！
他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
阿水举着手机凑近账本：
王大爷接过账本翻到第三页，突然一巴掌拍在供桌上，震得青铜鼎嗡嗡响：
乖乖！这账本上还记着铁牛地宫的坐标！
阿水举着手机凑近，屏幕光照亮泛黄纸页上的朱砂笔记，笔记都晕开了：
大家快看！铁牛底座下第三块石板就是入口！怪不得他非要炸铁牛——这恶贼想毁了机关入口！
有人突然指着账本上的记录喊：
有人急忙喊，声音大得像打雷：
张婶快来看！账本上还有小虎爷爷护虎符的记录呢！
张婶鞋都没穿就跑过来，脚底板在青砖上磨得生疼。
张婶搂住儿子哭得直抽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小虎满是灰的脸上：
我的儿啊！你咋不早说藏了证据！吓死娘了...
小虎喘着气，手摸着娘的后背：
瘦猴打手守在暗门外，锁链一响就完了！我把账本塞进供桌下的零食砖缝——那是我小时候藏糖的地方，赵沉不知道...听见你们撬石头才敢敲暗门求救...
张婶抹着眼泪，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水壶：
快喝点水歇歇，看你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水壶嘴碰着小虎干裂的嘴唇，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凌霄递过水壶，壶盖没拧紧，洒了点水在小虎手上：
先喝点水！医生马上就到。
旁边的李婶也急忙说，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医生说你腿只是骨裂，打个石膏养两个月就好！
小虎咧嘴笑，豁了口的门牙露出来，反倒显得可爱：
只要能把赵沉送进牢里，断条腿都值！
李婶笑着拍他胳膊，手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
这孩子真坚强！等腿好了婶子给你做红糖鸡蛋，红糖鸡蛋里再卧俩荷包蛋！
小虎眼睛亮了亮，咽了口唾沫。
小虎咳着灰笑，露出豁了口的门牙：我假装顺从才偷到账本...娘，铁牛转方向时，暗格里的炸药引线突然松了——就是狗蛋他们撬石头时震的！
张婶摸着他满是烟灰的额头，眼泪泡着笑：
傻孩子，是你机灵！
村民们围着账本欢呼，笑声和哭声混在一起，在河边传得老远。月光下，铁牛的影子静静卧在河边，牛角指向星空，牛角上的水珠像碎银子，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终于重归安宁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