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
他身体剧烈一颤,猛地向后踉跄退去。双眼眼眶之中,同时涌出两道殷红的鲜血。
灵签那在一瞬间,已刺瞎了他的双目!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云鉴痛苦地全身剧烈颤抖,双手猛地捂住脸,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贾瑛见状,急忙向后跃开,警惕地看着状若疯颠的云鉴。
“啊?我不是故意的……师兄你没事吧……”秀菊慌乱地向云鉴跑去。
云鉴紧闭双目,双手疯狂地挥舞着,口中狂叫:“我没事!我没事……看我的武功多厉害!我才是云隐宗最强的!我才应该当掌门!你们都给我死!”
“师兄……啊——”秀菊刚一靠近,便被他一掌正击在胸前,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几丈外的草地上,不知生死。
另一边,两个黑衣老头的生死搏杀也接近尾声。
“啊——”云槐长嘶一声,挨了云虚一记重掌,枯瘦的身躯如断了线的纸鸢般倒飞而出,径直坠入深不见底的山崖,转眼便被翻滚的云雾吞噬,再无踪迹。
云虚独立崖边,默然片刻,方才稳步走回。
他抬手缓缓脱下兜帽,解去蒙面黑巾,露出清癯的面容与雪白的长须,自有一派仙风道骨的高手风范。
贾瑛、岫烟急忙上前恭敬行礼。
云虚捻髯微笑道:“此番,又多亏贾公子力挽狂澜,又一次救云隐宗……岫烟,你做的很好……”
话音未落,他忽然背过身去,咳嗽几声,暗暗咽下一口鲜血。
“咳咳……没想到,云槐这叛徒隐匿多年,武功竟精进至此,还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邪门功夫。若不是公子先让他受了伤,老夫今天还真不一定能胜过他。”
岫烟道:“师父,您既然安然归来,未曾仙逝,这掌门还是您来做吧。”
云虚轻拂衣袖,道:“胡闹。掌门岂能让来让去。再说,老夫还要闭关疗伤……”
“啊?师父你又要藏起来?”岫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藏起来……咳咳……不必忧心,些许小伤,明日就好。咳咳……”云虚黑袍一展,纵跃而去,身形潇洒无比,只留下一串咳嗽声。
云隐宗这场惊心动魄的内讧,终于以岫烟一方有惊无险的胜利而告终。
事后清点,发现云鉴虽利欲熏心,却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他一心只想夺取掌门之位,并未妄开杀戒。当日带人上山时,只是将几名留守弟子打伤后捆绑于山下,并未伤其性命。
反倒是阴谋夺权的一方损失惨重。
云槐身受重创,坠入山崖,生死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
云鉴双目被灵签刺瞎,武功虽在,却已心灰意冷,再无争斗之心,黯然束手就擒。
而秀菊更是凄惨,被云鉴在狂乱中全力一掌击中胸口,不仅筋骨断裂,一身内力几乎被彻底打散,纵然伤愈,武功也难复旧观,形同半废。
他们带来的那些党羽喽啰,大都被穿云弩射伤了腿脚,倒也无人毙命。
岫烟和贾瑛商议后,决定先把他们关起来,每人出一百两银子才放人。
云隐宗不是好欺负的,岂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当然,云隐宗也并非不讲情理。那些受伤的,若愿出钱,宗门亦可代为医治,只是这医药费需另算,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如果拿不出银子,对不起,可以干活抵债。
按照贾瑛给岫烟的企业策划,云隐宗以后要大搞经济,种山珍,养动物,甚至还要开矿,搞旅游,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眼下这些现成的俘虏,正好可以废物利用,充作开发初期的免费劳力,以工代赈,可谓一举两得。
翌日清晨,引雷峰顶,依旧云遮雾绕。
贾瑛端坐黑石上,面露微笑。
他已在这里连续运功了一个晚上。
中间又有两次雷击,他对此已习以为常,甚至都没什么感觉。
经过一夜的淬炼与巩固,他体内三种变异真气终于全部稳定在第五重境界。
内视之下,只见气海愈发浩瀚稳固,翻涌的浪潮几乎凝如实质;弥漫的灵雾活泼雀跃,自行吞吐着周天灵气;而那团雷云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密实,其中电蛇窜动,隐有轰鸣之声。
更令他欣喜的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自身的神识也壮大了数倍,感知变得异常敏锐清晰。
气海中央,那枚通灵宝玉的虚影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晰,正散发着温润而神秘的五彩荧光,如同整个气海的核心。
贾瑛心念一动,强大的神识便如臂指使,轻松地探向那枚宝玉,毫无阻碍地钻了进去。
眼前景象变幻,再次置身于那个无边无际、充斥着浓稠雾气的神秘空间。对此地他已颇为熟悉,神识凝成的身形毫不迟疑,径直朝着雾气相对稀薄的方向行去。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那片恍若仙境的奇景再次呈现。
飞瀑自高崖垂落九天,精致的亭台楼阁掩映在奇花异草之间,百花争妍,灵气氤氲。
一位身姿蹁跹袅娜的丽人,正在云海与花丛间若隐若现,嬉戏游玩。
“傻妞仙子!”贾瑛惊喜地叫道。
傻妞仙子仙袂飘飘,倏忽间便飞到贾瑛面前,绕着他轻盈地转了一圈。
空灵飘渺的声音在花海中响起:“贾瑛……你来了……不过,你还是……太虚了……”
贾瑛无语,笑道:“你这傻妞,能不能不提太虚这两个字?本公子可是龙精虎猛啊。”
傻妞仙子歪着头,脸上露出一种纯真又困惑的笑容:“可我看……你就是虚呀?”
贾瑛厚着脸皮道:“唉,好吧好吧,可能我就是有些虚吧。好仙子,你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能让我补补,不那么虚?”
傻妞仙子闻言,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哦,你太虚了,现在吃那些,吃了会受不了。”
贾瑛有些不甘心,忙道:“上次那个小花儿就不错,再给我吃几朵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