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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听诊器与钢琴

卫生院的空气,仿佛被岁月和药水共同浸泡过,沉重而滞涩。

低矮的理疗室蜷缩在走廊尽头,光线吝啬地从一扇蒙尘的小高窗口透进来,挣扎着在水泥地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斑。

空气里,消毒水的刺鼻、陈年草药膏的苦涩辛烈,以及门窗紧闭太久积攒下的那股难以言喻的浑浊气息,三者纠缠弥漫,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病痛与等待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墙角,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人体针灸模型无声矗立,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弃儿。穴位标签上的字迹早已洇染模糊,塑料皮肤遍布污渍和划痕,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

更触目惊心的是,它的一条胳膊不翼而飞,断裂处露出里面锈迹斑斑、扭曲的金属支架,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微的冷光,无声诉说着某种残缺与破败。

梅小艳是来替母亲张桂芬取安神中药的。药房里弥漫着干燥植物的气息,抓药的护士动作不紧不慢。等待的间隙百无聊赖,小艳信步踱到理疗室门口,想着或许能遇到相熟的护士说说话。

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窄缝。就在她靠近时,一阵压抑的、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啜泣声,伴随着一个女人极度疲惫却又强打精神的安抚,低低地钻了出来。

“囡囡乖,不怕……再试一次,抬抬手……对,就这样,慢点,慢点……”是护士长刘姐的声音,那浓重的鼻音里裹着化不开的辛酸和一种近乎哀求的坚持。

一股莫名的悸动攫住了小艳的心。她屏住呼吸,将脸贴近冰冷的门板,透过那道缝隙向内窥视。

理疗室中央,一张铺着白色塑料布的硬板床边,刘姐半跪在地上。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孩的头颅无力地歪斜在刘姐瘦削的肩头,一缕晶莹的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她微微张开的嘴角淌下,在刘姐那件洗得发白、略显宽大的护士服肩头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

女孩的四肢异常纤细孱弱,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僵硬的姿态微微蜷曲着,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又像一只从高空坠落、折断了翅膀的小鸟,脆弱得令人心颤。

最让小艳心头一紧的是女孩的眼神——空洞,茫然,没有任何焦点地投向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只有当她身体内部爆发一阵剧烈的、无法遏制的抽搐时,那小小的身躯才会猛地痉挛一下,牵动嘴角发出一声含混不清、如同幼兽呜咽般的短促声响。

小艳认出来了,这是刘姐的独生女儿小慧,一个出生时因难产缺氧而永远被困在病魔牢笼里的脑瘫患儿。

刘姐额上沁满细密的汗珠,在昏暗中闪着微光。她眼圈通红,肿胀的眼皮昭示着无数个不眠之夜。她一手吃力地抱着女儿,另一只手颤抖着,试图将一个老旧的、银色金属已经磨损发暗的听诊器听头,按在小慧单薄如纸的胸口。

然而,每一次那冰凉的金属触碰到孩子温热的皮肤,都会引发小慧更猛烈的颤抖和一阵撕心裂肺的抗拒哭叫。那哭声尖锐而破碎,充满了对未知触碰的恐惧。

“别怕,小慧,不怕……妈妈听听,就听听……听听我的心肝……”刘姐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充满了绝望的疲惫和无助的祈求。

她徒劳地重复着,试图用言语安抚,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光芒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

小艳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痛楚弥漫开来。

她不忍再看这令人心碎的一幕,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在这时,刘姐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放下了听诊器。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放弃般的麻木,伸手抓过放在床边小柜子上的一台东西——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红色漆面早已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沉铁皮的旧收音机。她胡乱地拧开了开关。

“滋啦——滋啦啦——”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猛地炸开,在寂静的理疗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噪音持续了几秒,然后,一个甜腻得有些失真、带着明显磨损感的女声,断断续续、时强时弱地飘了出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是邓丽君的《甜蜜蜜》。

那声音沙哑、颤抖,饱经沧桑,却奇异地透出一种柔软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奇迹,就在这沙哑失真的歌声中,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当那断续的音符飘入小慧的耳朵时,她原本因恐惧和不适而剧烈抽搐的身体,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不可思议地平复了下来!

像汹涌的潮水遇到了无形的堤坝,缓缓退去。更让小艳几乎停止呼吸的是,小慧那只一直软塌塌垂落在身侧、瘦弱得如同枯萎麻秆的右手,竟然开始极其轻微地、一下一下地抽动!

那指尖带着一种微弱的、近乎神经质的颤抖,仿佛在努力对抗着无形的枷锁,想要抬起来,想要去触碰空气中那看不见的旋律!

那抽动并非毫无规律,它带着一种奇特的、微弱的节奏感,像是在努力地、笨拙地……打着拍子?

刘姐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她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身体瞬间僵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小慧那只微微抽动的手指。

她的视线又猛地转向那台还在咿咿呀呀唱着“在哪里见过你……”的破旧收音机,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它。巨大的震惊如同电流般击穿了她,紧接着,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久违的希望在眼底疯狂燃起。

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悲伤的绝望,而是混杂着狂喜、难以置信和巨大冲击的洪流。

音乐?!

小艳的脑子里如同被一道雪亮的闪电骤然劈开!

所有的混沌瞬间消散!

她猛地想起母亲张桂芬曾无意中提起的尝试——在音乐教室里,王强那个跛脚少年,是如何在她跑调的歌声和他自己笃笃作响的假肢敲击节奏中,短暂地挣脱了跛足的笨拙,踏出几个近乎流畅的舞步!

难道……难道声音的震动,旋律的流淌,真的能穿透生理的禁锢,触碰到这些被病魔囚禁、看似沉寂的灵魂深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她胸腔里轰然燃烧,再也无法遏制!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

她甚至来不及和刘姐打声招呼解释,几乎是踉跄着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冲出理疗室,冲出卫生院那压抑的大门,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路边的景物在她疾速奔跑的视野中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彩,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钢琴!那台尘封的钢琴!

“砰”的一声,她撞开了自家院门,像一阵旋风般卷过院子,径直冲进那间堆放杂物的西厢房。灰尘在斜射的光柱中飞舞。那台沉默的星海立式钢琴,像一个被遗忘的巨人,静静矗立在角落,琴键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泛着陈年的牙黄色。自从母亲被校长严厉斥责后,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出过声音了。

“妈!借我一下钢琴!”小艳喘着粗气,声音因为奔跑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眼神亮得惊人,像燃烧着两簇火焰。

正在院子里弯腰整理簸箕里晒干草药的张桂芬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一把柴胡差点洒落。

她直起身,看着女儿满头大汗、脸颊通红的样子,一脸惊愕和不解:“钢琴?你要钢琴做什么?学校那边不是……”她下意识地想起校长那张严厉的脸和不留情面的训斥,眉头担忧地蹙起。

“救人!”小艳只斩钉截铁地丢下两个字,那语气里的急切和不容置疑,让张桂芬瞬间怔住。

小艳不再多言,飞快地找来一块半湿的旧抹布,冲到钢琴前,近乎粗暴却又无比专注地擦拭着琴键上的积尘。黑色的乌木和白色的象牙(或仿象牙)键在抹布下逐渐显露出原本的光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和颤抖的手,回忆着刚才收音机里那首《甜蜜蜜》的旋律。她闭上眼,仿佛又听到了那沙哑却动人的歌声。

手指终于落在了琴键上。她的钢琴水平远不如母亲,指法生涩,节奏也掌握得不好,只能磕磕绊绊地、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摸索着弹奏出主旋律。

琴音干涩、断续,甚至有些走调,带着久未调音的沉闷感,在寂静的厢房里孤单地响起。

但这已经足够。小艳试了几遍,勉强能弹出个大概。她立刻意识到钢琴太重,根本无法搬到卫生院。

目光扫过屋子角落,落在了那台同样落满灰尘的脚踏风琴上。虽然音色远不如钢琴清亮,但它轻便得多!她立刻行动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笨重的脚踏风琴一点点挪到院子里,又找来两根结实的麻绳和一根粗木棍,和闻讯赶来的母亲一起,费力地将它捆扎好,一前一后抬了起来。

沉重的风琴压得母女俩肩膀生疼,汗水很快浸湿了鬓角,但小艳眼神里的火焰从未熄灭。

当那熟悉的、带着风箱特有的喘息般嗡鸣的《甜蜜蜜》旋律,再次在卫生院那间光线昏暗、气味混杂的理疗室里响起时,效果比小艳预想的还要震撼!

刘姐怀中的小慧,反应比刚才听那台破旧收音机时更加明显、更加主动!

她一直歪着的、毫无生气的小脑袋,竟然微微地、吃力地转动了一下,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努力地在浑浊的空气中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只原本只是轻微抽动的右手,此刻抬起的幅度更大了!

瘦弱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隐隐可见,小小的手掌在空中微微张开,指尖颤抖着,仿佛要努力抓住那流淌的旋律!

虽然最终只抬起了一点点,离真正的动作还差得很远,但那无疑是一个石破天惊的信号!一个生命对外界主动回应的信号!

“小慧!小慧!你听到了吗?你是在找吗?我的乖囡囡!你听到了!”刘姐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完全变了调,带着哭腔,又充满了狂喜。

她紧紧抱着女儿,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小慧稀疏的头发上。她看向小艳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激和看到神迹般的敬畏。

小艳的心被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填满,疲惫一扫而空!她备受鼓舞,指尖的动作也流畅了一些。

她开始尝试不同的、简单的旋律。活泼的儿歌《小燕子》响起时,小慧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一首节奏稍快的劳动号子,反而让她有些不安地扭动。

当小艳指尖流淌出母亲张桂芬教过她的那首婉转悠扬的江南民歌《茉莉花》的旋律时,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

舒缓、柔和的音符如同清泉般流淌,带着风琴特有的共鸣,在空气中轻轻荡漾。小慧那只一直努力抬起的右手,不再仅仅是抽动或抬起,那微微蜷曲的食指,竟然开始尝试着在刘姐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地、极其轻微地敲击起来!

动作笨拙,毫无节奏可言,敲击的力量也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那敲击本身,就是生命与音乐之间建立起的、最原始也最珍贵的连接!

是灵魂深处对外界呼唤的回应!

“天哪……老天爷……”刘姐低头看着女儿在自己手臂上那微弱却执着的触碰,巨大的幸福和震撼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喃喃自语,“动了……她真的在动……在敲……在敲啊……”

她猛地抬起头,泣不成声,一把紧紧抓住小艳因弹奏而微微发烫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小艳!谢谢你!谢谢你!这是奇迹!真正的奇迹啊!”

然而,这刚刚点燃的、脆弱而炽热的希望火苗,还未来得及真正燃烧起来,就被一盆兜头浇下的、混合着官僚冷漠与武断偏见的冰水,残忍地扑灭了。

卫生院院长张胖子腆着他那标志性的、如同怀胎六月的大肚子,像一堵移动的肉墙,阴沉着脸出现在理疗室门口。

他显然已经听说了这里的“怪事”,油光发亮的脑门上刻着深深的不悦和鄙夷。他背着手,踱了进来,细小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冷冷地扫视全场:扫过正沉浸在音乐和女儿微小进步中的刘姐那泪痕未干却焕发着光彩的脸;扫过小慧那只还在无意识敲动的小手——那在他眼中无疑是毫无意义的抽搐;最后,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钉在了正全神贯注弹奏风琴的梅小艳身上,以及那台在他看来格格不入的、发出“怪响”的脚踏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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