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有些懵。
表情呆呆的望着他。
她想到了以前,那时候每次生病发烧确实都是傅司霈哄着吃药的。
有时候她嫌苦,耍赖,他就会沉下脸吓唬她:再不听话,我就用嘴喂了。
但若是吃了,他会给她喂一颗草莓糖。
平时苏蔓很少想他们之间的过去 ,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还是其他,那些过往竟然不受控制的翻涌出来。
傅司霈哑着声音再次低低开口:“要不要我哄,蔓蔓。”
苏蔓摇头: “不要。”
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一下,喑哑道:“可我想哄。”
两人的上半身贴的严丝合缝, 熟悉的气息钻进的鼻腔里,无孔不入,不断贯穿着苏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此时的傅司霈跟平时很不一样。
苏蔓强装镇定,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哄。”
傅司霈的手不知何时从她挪到她的左胸口:“可你心跳很快。”
他的手居然放在不该放的位置,苏蔓急得面红耳赤:“把你的手拿开。”
“哦~这不好意思。”傅司霈慢条斯理地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忘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苏蔓:“?”
他说这话时不心虚么。
他挑眉:“朋友之间,关心一下心跳正不正常,不过分吧?”
苏蔓:过分过分很过分。
吃完药后苏蔓乖乖躺下,傅司霈又把她捞进怀里。
她过河拆桥:“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她推他,但她没什么力气。
傅司霈的手意犹未尽地在她的腰线上揉了揉,鼻音发出一个嗯字。
她问: “ 嗯是什么意思?”
“ 嗯,就是我听见了,但我不走。”看着怀里面红耳赤的人,他低声笑:“ 我感觉你现在很需要我。”
苏蔓抿了抿唇,说:“现在不需要。”
男人反问: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之前很需要?”
苏蔓:“?”
他抬起左手,摸上她的发顶,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其实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得多。”
苏蔓气急:“我没有。”
“你有。”她恢复点活力,傅司霈就想逗逗她:“你刚才蹭我了你不知道么?”
苏蔓迎视他的眼睛:“ 我蹭了又怎么了,法律规定不能蹭吗?”
是熟悉的语气,是熟悉的苏蔓。
傅司霈眼底的笑意更深,还夹杂着几分宠溺。
“法律是没规定,但我这个人,比较小气。”
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眼神暗沉:“你蹭了我你得负责。”
苏蔓的眼波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移开视线:“负个,屁,唔~”
“不许骂人。” 傅司霈捏她的脸蛋,把她两边腮肉挤得嘟了起来,嘴巴噘成了一个圆圆地“o”型。
唇色很诱人。
傅司霈想亲她 很想很想。
可蔓蔓不止会打人,还会踹他屁股,最后把她脸按在他胸口:“ 睡觉。”
苏蔓锤他:“ 好热。”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这样能发汗,出了汗才能退烧。”
“ 我不要这样发汗。”她说:“我热,我喘不上气。”
他不松,苏蔓扑腾好一会儿,又是咬又是捶,傅司霈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再不听话,不如我换个方式让你退烧。”
他的退烧方式太奇特,这下苏蔓不折腾了。
“能老实睡觉了?”
这混蛋很禽兽,苏蔓识时务者为俊杰,连脾气都没了,点了点头。
后半夜的事苏蔓不怎么记得了,只觉得热度又上来了,脑袋也疼,有人喂她喝水,脱她衣服,然后又给她穿上,时不时还用手摸她额头,沉声道:
“别发烧了好不好?我真怕你把脑子烧坏。”
苏蔓想说:你脑子才会烧坏。
可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
床上没人,但房间的沙发上有人。
是傅司霈。
他双臂环抱在胸前,头向后仰着靠在沙发。
苏蔓看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再看着傅司霈,心情有些复杂。
昨晚虽然迷糊,但也不是完全没记忆。
那些真实的触感,无不清晰地告诉她,傅司霈昨晚照顾了他一夜。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她现在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胸口的位置有点闷。
她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沙发上的男人就醒了。
傅司霈倏地睁开眼,见她已经坐起身,他大步走过来:“怎么起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蔓摇头。
傅司霈不放心,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嗯,退烧了。
“ 要拿什么?”
苏蔓还是摇头。
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傅司霈心中一紧。
不会是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 这是几?”
苏蔓:“嗯?”
有病。
他坚持到底:“几?”
苏蔓死都不说:“?”
她又不是傻子。
“ 不说我亲你了。”
苏蔓来脾气了: “二二二,你有点二。”
她还能生气。
眼神清明,口齿伶俐。
看来脑子没坏。
那就好,要是真烧傻了,他岂不是要养一辈子?
…………
早餐是姜姨做的,很清淡,适合病人。她准备端进去,傅司霈刚好从外面回来。
“我来吧。”
姜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个纸袋,会意地笑了笑:“好,那我去看看小野醒了没。”
傅司霈进去的时候,苏蔓靠在床头玩手机。
“ 怎么又玩手机?”
“ 我刚拿。”
“你刚拿就被我抓到了,你说是不是好巧。”
苏蔓懒得争辩。
行,你说巧就巧吧。
看着递到嘴边的粥,她道:“我自己来。”
傅司霈的手稳稳地停在那里:“你手没力气。”
“不至于。”苏蔓道:“ 我有力气。”
他问她:“ 能不能打死一头牛。”
苏蔓一顿: “什么?”
“我问你能不能打死一头牛。”
“不能。”
“ 那你就是没力气。”他继续给她喂,继续哄着:“张嘴。”
这顿早餐最后还是傅司霈喂的,吃完早餐又到了吃药时间。
以前是他的金丝雀,苏蔓觉得自己腻歪一下、撒个娇没什么,但现在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习惯太过可怕,她不想形成依赖,不然会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傅司霈没察觉到她的出神又是拿药又是倒水。
几粒药片合在一起,苏蔓就着水一口吞了。
那味道不怎么好,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这时,一颗褪去包装的水果糖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