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紧眉头，神色痛苦。
他睡眠很浅，很快就醒来，额头冒冷汗。
仔细看，男人的瞳孔颜色很浅，是浅浅的棕色，不是纯黑色的眼眸。
他先是一脸惊恐地坐起来，看着周围环境，又摸摸身边的包，都还在。
明显能察觉到他放松了很多，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方极看着身边坐着的少女，声音干哑地说。
“小姐，谢，谢谢你。”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和异性交流，男人的语气很是磕绊。
“不客气哦，小可怜，我叫林倦。”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倦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双眼眸弯起，像只狡猾的狐狸。
她拨弄了一下过长的长发，就像是丝缎一样铺在身后。
手里把玩着男人的两枚骰子，动作随意地抛在桌子上，看点数，每次都是十二点。
她兴致缺缺地把骰子扔到一边，看着男人说。
“说说吧，你的来意。”
方极缓缓吐出口气，斟酌着，缓缓地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林倦。
随着男人的讲述，原本无聊的女孩表情变得兴致盎然。
她脸上露出笑容，凑到男人面前，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真的很美，如同漩涡一样。
好像要把人吞没。
呼吸瞬间变得很近，鼻尖似有似无地触碰着。
这个距离过于危险了。
他有些移不开视线，呆呆地看着女孩。
男人脸色变得通红，丝毫不敢动。
林倦伸手，轻轻地将他过长的刘海撩到一边。
看着他脸上的伤疤，张牙舞爪地，在白净的脸上像是丑陋的蜈蚣爬行。
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疤痕。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你还真是个幸运儿，被选中了能活下去的，可没几个。”
“不过，遗憾的是，你无法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方极，你应该清楚。”
方极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这不是病，这是什么，他一早就想到了。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他的世界就彻底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
本来和父母一起死亡的他侥幸活下去，也是因为邪神的眷顾。
但是这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林倦拉起他的手，手指在他指间滑动。
她动作温柔地抚摸着手腕内侧一道道疤痕，丑陋的，扭曲的。
长年累月的刀割，这些疤痕没有愈合，上面还有新鲜的血痂。
“不过，你遇到了我，算是好运。”
“你没有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有听到什么声音，对吧？”
方极睁大了眼睛，他确实没有出现这些情况，而且时间很长都没有发生。
林倦笑了，她轻轻抬头，似乎要吻上去一般。
在距离只差一厘米时停下。
女孩笑容带着蛊惑，她的唇似乎要落到他的唇上。
“我就是你的药，方极。”
“来吧，你要怎么选？”
方极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他一狠心闭上眼，直接吻上去。
柔软而冰凉。
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抱住他的腰往后躺倒，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开始下滑。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正确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