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观念上的不同，明白不？”湘君直接点破，笑容不变。
“切，”曾小贤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不同呢！不都是吃穿住行，衣服裤子鞋子包包……
哦，羽墨可能多一些化妆品护肤品啥的。这有什么？我也有买男士护肤品的啊！大宝Sod蜜，天天见！”他试图证明自己也很精致。
“好像……没毛病！”子乔摸着下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找不到反驳点。
关谷倒是若有所思，目光在张伟那身明显廉价的西装和羽墨身上简约却质感极佳的穿着之间来回扫视，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明白了！”关谷恍然大悟，“湘君的意思你们没懂。他说的消费观念不同，不是指买的东西种类，而是指买东西的……价位、品牌和品质！”
“bingo！还是关谷悟性高。”湘君赞许地点点头，笑容加深。
“羽墨身上的这件连衣裙，”他指着羽墨的米白色裙子，“是香奈儿今年夏季的最新款，国内专柜售价，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元。”
“她手边这个包包，路易威登，简称LV，经典老花Neverfull中号，虽然是去年的款，但当时国内售价是三万六千元。”
“脚上这双米色尖头高跟鞋，香奈儿经典拼色款，夏季新品，国内售价三千八百八十八元。”
“手腕上那块小巧的女士腕表，卡地亚tank Solo，入门款，公价两万出头。”
“香水是祖玛珑的蓝风铃，口红是tom Ford黑管……”
湘君如数家珍，一连串奢侈品牌的名字和令人咋舌的价格数字，像子弹一样从他嘴里精准射出。
每报出一个数字，对面几位男士的脸色就白一分，眼睛就瞪大一圈，呼吸就急促一分。
等湘君停下，整个卡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酒吧的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流淌。
“我滴个亲娘咧……”子乔捂着心脏，发出一声呻吟。
“小……小……小十万块钱……就穿在身上了？！”张伟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结，大脑一片空白。
他辛苦两年攒的三万块，还不够人家一身行头的一个零头？！
“嘶……”曾小贤倒吸一口凉气，仿佛刚跑完马拉松，“女人的钱……也太好赚了吧？！”他感觉自己的钱包在哀嚎。难怪都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这“花”的成本也太高了！
子乔虽然自诩“花丛老手”，但对女人身上这些物件的具体价值还真没仔细研究过。此刻听完，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了起来：看来下次锁定目标，光看脸和身材不行了，还得扫一眼行头品牌……说不定能挖掘出更大的‘富矿’！投入点成本学习奢侈品知识，绝对物超所值！
“可是，湘君，”关谷努力从数字的震撼中回神，问出了关键，“你跟张伟分析这些，有什么……嗯，必然的联系吗？”他看了看脸色煞白、眼神呆滞的张伟，“难道你是想委婉地告诉张伟，他应该……知难而退？”
“这样……吗？”张伟失魂落魄地呢喃着，刚刚建立起的“五十万年薪”小目标，在“一身行头十万块”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当然不是，”湘君立刻否认，语气带着点安抚，“张伟能鼓起勇气表达好感，这份勇气本身就值得肯定。”他话锋一转，“只不过，在我报完这些数字之后，你们不该只盯着羽墨身上的奢侈品和你们自己的收入前景去比较，产生无谓的焦虑或者……自卑。”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子乔身上：“你们真正应该比较的对象，是他——吕子乔。”
“纳尼？！”关谷彻底懵圈了。
“比较他？！”曾小贤和张伟也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比什么？比谁更渣？比谁更会泡妞？那他们甘拜下风！
“嗯……”羽墨蹙起秀眉，细细品味着湘君的话，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脸上浮现一丝羞恼，手指轻轻戳了戳湘君的胸口：“喂！湘君！你是在拐着弯说我拜金、生活奢靡吗？”语气娇嗔。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湘君立刻举手做投降状，笑容“真诚”，“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新时代独立高知女性的消费观念——收入越高，对生活品质和审美品味的要求自然水涨船高。羽墨你，就是其中的优秀代表。”
他顿了顿，看着羽墨的眼睛，语气认真起来：“再说了，花的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怎么花、花在哪里，是你个人的选择和自由。只要合法合规，谁能置喙？至于生活奢靡……你完全有资格享受自己创造的美好生活，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哼，这还差不多~”羽墨这才收回手指，傲娇地轻哼一声，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显然很受用。
“那你说说，”曾小贤还是没绕过来，“为什么我们要跟子乔比？我跟他差在哪儿？”他上下打量子乔，一脸不服气，“我差哪儿了？论才华(？)，论长相（自我感觉良好），论人品（？），我哪里比他差了？”
“哦……是吗？”湘君只是笑了笑，没接茬。
“关谷，你觉得你自己跟子乔有什么本质差距吗？”湘君转向关谷。
“应该是……没有的吧？”关谷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回答。他觉得自己有才华（画画），有稳定收入，为人正直，比子乔靠谱多了。
“那张伟，”湘君最后看向灵魂正遭受暴击的张伟，“你觉得自己跟子乔有差距吗？”
“应该是……没……额，”张伟刚想硬气地否认，但目光扫过吕子乔那身虽然不算顶级但也算合体、显得人模人样的西装，再想想对方在酒吧里如鱼得水的样子，对比一下自己……
他泄气了，实话实说，“好吧……他好像……是比我高点……也……帅那么一点点……”声音越来越小。
“恭喜你，张伟！”湘君突然提高音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是你们仨里面，唯一一个敢于直面惨淡现实、说了句大实话的人！”
“靠~”曾小贤和关谷瞬间不爽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还是湘君你有眼光！”子乔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光辉起来，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刘海，哈哈一笑，“一下就看出我吕小布比他们仨要帅上那么‘亿点点’！这叫什么？这叫慧眼识珠！”
“不，”湘君微笑着，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的帅气，很大程度上并非源自你本身的天生丽质。”
他看着子乔瞬间垮掉的表情，转向羽墨：“不信你问问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