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处,毛利一家以微弱优势赢得了比赛。
小兰欢呼着跳起来,结果三人一起摔在了软垫上。
毛利下意识地将妻女护在怀里,自己的后背重重着地。
“爸爸!”
小兰惊慌地检查父亲的情况。
妃英理也撑起身子,眉头紧锁:
“伤到哪里了?”
毛利却哈哈大笑,将两人搂得更紧:
“哈哈哈,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这可是冠军的代价!值得!”
小兰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把脸埋在父亲胸口,闷声闷气的开口:
“爸爸,妈妈……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
妃英理和毛利同时沉默了。
片刻后,妃英理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好,妈妈答应你。”
毛利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哑:
“下次运动会,爸爸给你拿个三连冠!”
颁奖仪式后,广播里传来通知:
“接下来是‘亲子接力赛’,请参赛家庭到检录处集合。”
园子紧张地拽着阵平的衣角:
“阵平哥哥,我、我跑得不快……”
阵平蹲下身,与她击掌:
“没关系,交给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他指了指交接棒的位置,
“你只要把接力棒传给我,我保证让你知道得到第一名的感觉。”
园子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用力点头:“嗯!”
雪穗在一旁举起相机:
“我会拍下你们的英姿。”
当园子和阵平站上跑道时,周围传来好奇的目光——毕竟其他参赛者都是真正的亲子组合。
阵平感受到园子的不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抬头挺胸,让他们看看铃木家大小姐的气势。”
园子深吸一口气,突然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发令枪响,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双马尾在风中飞扬。
阵平惊讶地挑眉:
“哦呀,这丫头……跑得挺快啊!”
交接棒时,园子几乎是扑进了阵平怀里。
他一把接过接力棒,然后抱起她,像抱着个小火箭般冲向终点。
园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笑声洒了一路。
当他们冲过终点线时,小兰一家的欢呼声从看台上传来。
园子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夕阳西下,运动会在欢声笑语中落幕。
离场时,小兰左手牵着父亲,右手牵着母亲,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
园子抱着奖牌,依依不舍地对阵平挥手:
“阵平哥哥下次还来陪我比赛好不好?”
阵平揉了揉她的头发:
“一言为定。”
雪穗默默将这一幕拍下。
当她放下相机时,发现阵平正注视着小兰一家的背影,目光温柔而复杂。
“在想什么?”
她轻声问。
阵平笑了笑:
“真好啊,师傅他们,终于重归于好了。”
雪穗没有回答,只是悄悄靠近了一步。
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融为一体,延伸向远方。
————
六月的阳光透过帝丹高中礼堂的彩绘玻璃窗洒落,将整个会场映照得如同梦境。
金色的光斑在深褐色的木质长椅上跳跃,像是为这个特殊的日子撒下祝福。
松田阵平端坐在毕业生席的第一排,胸前的红色绶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学年第一的荣誉象征。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毕业证书的边缘,目光扫过台上悬挂的巨大横幅:「第xx届帝丹高中毕业典礼」。
校长浑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
“下面,请允许我宣读本届优秀毕业生名单。”
会场立刻安静下来,只余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
阵平能感觉到身后数百道目光的注视,其中几道格外灼热——他知道那是来自亲友席的视线。
“松田阵平同学,以全科满分的成绩保送国防科技大学,并荣获本届‘校长特别奖’……”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阵平起身时,西装裤与座椅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讲台,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晰的节奏。
余光里,他瞥见台下亲友席上熟悉的面孔:
毛利小五郎难得穿着熨烫平整的藏青色西装,领带却依旧系得歪歪扭扭,正咧着嘴用力鼓掌;妃英理端坐在他身旁,优雅地拍着手,嘴角噙着欣慰的微笑;小兰和园子站在座椅上,兴奋地挥舞着自制的应援牌,上面用彩色荧光笔写着「阵平哥哥最棒!」;松本警视挺直腰板坐着,脸上写满骄傲;而小百合的母亲则悄悄用手帕擦拭眼角。
当他从校长手中接过烫金的毕业证书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学生席的某处——雪穗安静地坐在那里,浅灰色的校服外套衬得她越发清冷,胸前的蓝色绶带(法律系保送)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手指正轻轻拨弄着绶带的流苏。
在她身旁,萩原研二冲他夸张地挤眉弄眼,而松本小百合则偷偷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台上的他闪烁了一下。
“接下来,有请去年的优秀毕业生代表——萩原千速致辞。”
随着校长的宣布,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千速迈着利落的步伐走上讲台,一身笔挺的警校制服衬得她英姿飒爽,马尾辫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腰间本该佩木刀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她的表情严肃得像是来执行重大警务,却在目光扫过台下某处时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阵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对上研二夸张的嘴型:
‘老——姐——加——油——’。
小百合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雪穗则假装整理头发掩饰笑意,连阵平自己都忍不住抿紧了嘴唇。
“我的天,我姐姐居然没带木刀上台?”
研二压低声音,假装震惊地在阵平耳边嘀咕。
“我猜她为了这个演讲,偷偷练习了三天。”
小百合凑过来,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赌500日元,她待会儿肯定会卡壳。”
阵平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换来雪穗一记不轻不重的肘击。
阵平摊了摊手,好吧,‘what can i say?’
果然,千速刚开口说了两句官方致辞,突然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像是突然忘词了。
台下的五人立刻默契地低头,肩膀因憋笑而微微发抖。
千速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来,他们又瞬间正襟危坐,摆出认真聆听的乖巧模样。
“……未来的道路或许充满挑战,但请记住,”
千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
“你们不是独自前行。”
说这句话时,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阵平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他们五人像这样坐在一起,用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交流,用只有彼此才明白的暗号调侃。
礼堂的空调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