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军撤走后的第十天,襄阳城的重建工作已初见成效。城墙上的缺口被砖石填补,街道上的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商贩们陆续开门营业,孩童的嬉笑声偶尔从巷子里传来,若非城门口仍有士兵严密值守,几乎让人忘了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战火。
我站在丐帮总部的议事厅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些天,我和耶律齐帮主、曹友闻将军几乎没有合过眼,一边要安抚城内百姓,处理战后抚恤,一边还要整顿丐帮内部事务,加强襄阳的防御部署。
“林长老,这是各分舵报上来的伤亡统计和物资损耗清单。”陈默推门进来,将一份厚厚的册子放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还有,朝廷派来的赈灾官员已经到了城外,曹将军让我来问问您,是否要一同去迎接。”
我拿起清单快速翻阅着,丐帮弟子伤亡近三百人,其中钱塘分舵损失最为惨重,光是战死的弟子就有八十多人。想到那些曾经和我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阴阳两隔,我的心里一阵刺痛。
“告诉曹将军,我就不去了。”我放下清单,深吸了一口气,“你替我去迎接一下,顺便把这份清单交给那位官员,让他尽快将朝廷的赈灾物资分发下去,尤其是要优先照顾那些伤亡弟子的家属。”
“好的,林长老。”陈默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叫住了他,“你再去一趟情报堂,让他们密切关注蒙古军的动向,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我汇报。另外,提醒他们注意排查城内的可疑人员,防止蒙古间谍混入襄阳。”
“明白。”陈默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忙碌的景象。襄阳城虽然暂时平静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蒙古大军此次撤退,绝非因为战败,而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进攻。而丐帮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净衣派的人自从上次提出将丐帮编入官军序列被拒绝后,就一直蠢蠢欲动,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再次推开,耶律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虑。“林长老,刚刚收到消息,柳长风在江南一带活动频繁,似乎在联络各地的净衣派舵主,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眉头一皱,柳长风这个老狐狸,果然还不死心。“看来,他是想趁着蒙古撤军,丐帮内部人心未稳之际,再次挑起事端。”我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防止他勾结外部势力,破坏丐帮的团结。”
耶律齐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下令让各地的污衣派舵主加强戒备,密切关注净衣派的动向。不过,柳长风在净衣派中的威望很高,而且又有朝廷主和派官员的支持,我们想要彻底压制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啊,这确实是个难题。”我陷入了沉思,“柳长风一直主张投靠朝廷,甚至不惜与蒙古勾结,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借助外部力量,夺取丐帮的控制权。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御了,必须主动出击,找到他勾结蒙古或朝廷主和派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才能彻底平息丐帮内部的纷争。”
“可是,柳长风行事极为谨慎,想要找到他的罪证,恐怕并非易事。”耶律齐担忧地说道。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必须试一试。”我坚定地说道,“陈默已经带人去情报堂安排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另外,我想亲自去一趟江南,暗中调查柳长风的行踪,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行,你不能去。”耶律齐立刻反对道,“江南是净衣派的地盘,柳长风在那里经营多年,势力庞大,你若是贸然前往,恐怕会有危险。而且,襄阳城刚刚经历过战火,防御体系还不完善,你作为丐帮的七袋长老,肩负着守卫襄阳的重任,不能轻易离开。”
我知道耶律齐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柳长风可能在暗中策划着更大的阴谋,我就坐立不安。“可是,如果我们不尽快查清柳长风的阴谋,等到他羽翼丰满,再想对付他就难了。”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议事厅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丐帮弟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启禀帮主,林长老,大事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蒙古骑兵,看样子是要再次进攻襄阳!”
我和耶律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忧。蒙古军怎么会来得这么快?难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撤退,而是在城外潜伏了起来,等待时机发动突袭?
“快,立刻通知曹将军,让他加强城防,做好战斗准备!”我大声下令道,“同时,传令各分舵弟子,迅速集结,前往城墙支援!”
“是!”那名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我和耶律齐立刻冲出议事厅,朝着城墙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只见城内的百姓惊慌失措,四处奔逃,丐帮弟子和宋军士兵则在有条不紊地组织防御,将百姓疏散到安全的地方。
当我们赶到西城墙上时,曹友闻已经站在那里,神色凝重地望着城外。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蒙古骑兵正在快速逼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场面极为壮观。
“曹将军,蒙古军此次来了多少人?”我走到曹友闻身边,沉声问道。
曹友闻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但从他们的阵型和规模来看,至少有三万多人,而且还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我心中一沉,三万多人,再加上大量的攻城器械,襄阳城此次恐怕凶多吉少。“曹将军,我们的兵力情况怎么样?”
“城内的宋军加上丐帮弟子,总共不到两万五千人,而且还有很多士兵和弟子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伤,战斗力大打折扣。”曹友闻担忧地说道,“更糟糕的是,我们的粮草和武器储备也不多了,若是蒙古军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术,不出一个月,襄阳城就会不攻自破。”
我知道曹友闻说得是实话,襄阳城虽然坚固,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想要守住城池,难度极大。“曹将军,你先组织士兵和弟子加固城墙,准备防御工事,我去联络江湖上的其他门派,请求他们派兵支援。”
“好,那就拜托林长老了。”曹友闻感激地说道,“只要能守住襄阳,我一定向朝廷为丐帮请功。”
我点了点头,转身跳下城墙,快步朝着丐帮总部跑去。现在,只有联合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共同抵御蒙古军的进攻,才能有一线生机。
回到丐帮总部,我立刻让人找来纸笔,写下一封求援信,详细说明了襄阳城面临的危急情况,请求峨眉、全真、昆仑等门派迅速派兵支援。写完信后,我将信交给了陈默,说道:“你立刻挑选几名身手敏捷、忠诚度高的弟子,分别将这几封信送往峨眉、全真、昆仑等门派,务必让他们尽快派兵来援。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避免被蒙古军或柳长风的人拦截。”
“请林长老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陈默郑重地接过信,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安排好求援的事情后,我再次来到城墙之上。此时,蒙古军已经逼近襄阳城下,开始搭建攻城器械,准备发起进攻。城墙上的宋军士兵和丐帮弟子们都严阵以待,手持武器,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林长老,蒙古军开始进攻了!”一名宋军将领大声喊道。
我抬头望去,只见蒙古军阵中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号角声,随后,大量的蒙古骑兵朝着城墙冲了过来,同时,数十架回回炮也开始向城墙发射石块,一时间,襄阳城下炮声隆隆,箭如雨下。
“兄弟们,守住城墙,绝不能让蒙古鞑子踏入襄阳一步!”我大声喊道,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冲在最前面的蒙古骑兵砍去。
城墙上的宋军士兵和丐帮弟子们受到我的鼓舞,也纷纷挥舞着武器,与蒙古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箭矢、石块在空中飞舞,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蒙古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后,终于被迫撤退。城墙上的宋军士兵和丐帮弟子们也已经筋疲力尽,很多人都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站在城墙上,望着蒙古军撤退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忧虑。虽然这次我们击退了蒙古军的进攻,但襄阳城的处境依然十分危险。蒙古军的兵力远胜于我们,而且粮草充足,若是他们继续发动进攻,我们恐怕很难支撑下去。
“林长老,您没事吧?”曹友闻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担心蒙古军明天还会再来进攻。我们的伤亡太大了,而且粮草和武器也快用完了,若是江湖上的门派不能及时派兵来援,襄阳城恐怕真的守不住了。”
曹友闻沉默了片刻,说道:“林长老,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向朝廷发送了求援信,相信朝廷很快就会派兵来援。而且,我相信江湖上的各位英雄豪杰也不会坐视襄阳城被蒙古军攻破,他们一定会尽快赶来支援我们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朝廷内部主和派与主战派争论不休,想要让朝廷尽快派兵来援,恐怕没那么容易。而江湖上的门派虽然与丐帮素有往来,但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地盘和利益,想要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前来支援襄阳,也并非易事。
就在这时,一名丐帮弟子快步跑了过来,神色激动地说道:“启禀林长老,好消息!峨眉派、全真派、昆仑派的援兵已经到了城外,正在与蒙古军展开激战!”
我和曹友闻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没想到江湖上的门派竟然来得这么快,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啊!
“快,我们去迎接各位掌门!”我大声说道,率先朝着城门跑去。
当我们赶到城门时,只见城外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动地。峨眉派的弟子们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地在蒙古骑兵中穿梭,剑光闪烁,每一剑都能带走一名蒙古士兵的性命;全真派的道士们则施展着道家玄功,手中的拂尘挥舞,一道道气劲朝着蒙古军射去,威力惊人;昆仑派的弟子们则擅长使用暗器,各种飞镖、毒针层出不穷,让蒙古军防不胜防。
在三大门派的合力攻击下,蒙古军阵脚大乱,开始节节败退。我和曹友闻见状,立刻下令打开城门,率领城内的宋军士兵和丐帮弟子冲杀出去,与三大门派的援兵汇合,对蒙古军展开了合围。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蒙古军终于抵挡不住我们的攻势,狼狈地朝着北方逃窜而去。我们乘胜追击,斩杀了大量的蒙古士兵,缴获了许多的粮草和武器。
当我们返回襄阳城时,城内的百姓们都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将我们围了起来,送上了美酒和食物,感谢我们击退了蒙古军,保卫了襄阳城。
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我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守护住襄阳城,守护住百姓们的家园,就算付出再多的牺牲,也无怨无悔。
然而,我知道,这只是我们取得的一次小小的胜利,蒙古军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柳长风的阴谋还没有被揭穿,丐帮内部的纷争也没有得到彻底解决。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面临的挑战还有很多,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守护好南宋的这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