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针破空而来。
姜星晚反应极快，身体猛地侧转。
针尖擦着她的腰侧掠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皮肤。
一滴黑色液体瞬间渗入体内。
“滴！检测到高强度神经毒素，预计三分钟内遍布全身，心脏骤停。”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开。
姜星晚的指尖开始发麻，那股冰凉的感觉正在向手臂蔓延。
她看了眼面板上刚过5000的气运值，咬紧牙关。
这些气运要用来救菩提树。
不能用。
她强行调动体内仅存的灵力，封锁住伤口周围的经脉。
毒素的扩散速度被延缓了。
但代价是她的体力在飞速消耗，动作开始变慢。
“地狱双子”立刻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中毒了！”
链刃弟弟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挥动链刃直奔姜星晚的喉咙。
钢爪哥哥紧随其后，十根钢爪泛着寒光，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封死了姜星晚所有的退路。
观众席上爆发出疯狂的叫嚷。
“耗死她！”
“她撑不住了！”
“我押的是双子星，赢定了！”
傅司辰猛地站起身。
强大的龙气失控外泄，身前的钢化玻璃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金色，瞳孔缩成竖线。
“准备动手。”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属下的手已经放在了枪上：“是。”
但姜星晚还在战斗。
她没有求救，没有投降。
她只是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闪避，寻找反击的机会。
链刃破空而来，她侧身躲过。
钢爪袭向她的后背，她弯腰翻滚。
两人同时夹击，她硬是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可每一次闪避都在消耗她最后的力气。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能看清的范围越来越小。
毒素还在蔓延。
她封住的经脉已经开始溃散。
最多还能再撑一分钟。
一分钟后，毒素会涌向心脏。
她会死。
钢爪哥哥又一次袭来，姜星晚躲闪不及，肩膀被爪尖划出三道深深的血痕。
鲜血飞溅。
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是现在！
她猛地催动因果之眼。
这双眼睛原本就在毒素的侵蚀下开始模糊，现在再强行使用，眼眶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刺痛。
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下。
但她看到了。
在因果之眼的视界里，双胞胎之间有一条格外粗壮的金色因果线。
那是他们的兄弟情义，也是他们配合默契的根源。
姜星晚死死盯着那条线，终于找到了它最脆弱的地方。
每当弟弟受到攻击时，哥哥都会下意识地移动半步，用身体护住弟弟的左侧。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也是致命的破绽。
姜星晚拼尽最后的力气催动游龙步，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奔链刃弟弟而去。
弟弟冷笑，挥动链刃迎击。
但就在即将碰撞的瞬间，姜星晚的身形突然一转，攻击目标换成了哥哥！
弟弟脸色大变，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冲了过去，用肩膀撞开哥哥。
两兄弟撞在一起，精妙的配合瞬间乱套。
就是这个破绽！
姜星晚双掌齐出，左右开弓，同时拍在两人的太阳穴上。
砰！
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双胞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全场死寂。
谁也没想到，都中毒到这个程度了，她居然还能反杀。
观众席上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眼睛在流血……”
“还能打？”
姜星晚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身体摇摇欲坠，但她硬是撑着没倒下。
封锁经脉的灵力已经耗尽了。
毒素开始疯狂地向心脏涌去。
她能感觉到心跳越来越慢，每一次跳动都要用尽全力。
眼前的世界开始发黑。
主持人慢悠悠地走上擂台，拿起话筒：“恭喜这位选手——”
话音突然一顿。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好意思，情况有变！第五场的选手因故无法参赛，现在由我们监狱区的特别挑战者'疯魔'补上！”
铁门轰然打开。
两个狱警用电棍押着一个浑身镣铐的死囚走了出来。
那人披头散发，眼神疯癫，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他的双手和双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但走路的姿势却格外轻快。
镣铐在他身上碰撞，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
他笑着，笑得格外开心。
因为他已经三年没杀过人了。
他太想念那种感觉了。
观众席爆发出更疯狂的欢呼和口哨声。
这才是他们想看的。
这才是地下竞技场的精髓——让猎物在绝境中挣扎，然后被彻底撕碎。
三楼包间里。
钢化玻璃终于承受不住那股恐怖的龙气，轰然炸裂。
玻璃碎片在空中飞舞。
傅司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字一句地说：“动手，清场。”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
擂台上，那个被称作“疯魔”的死囚突然挣断了锁链。
不，不是挣断。
是那些镣铐根本就没锁死，只是摆设。
狱警早就收了钱，故意给他松了锁。
疯魔活动了一下手腕，歪着头看向姜星晚，舔了舔嘴唇。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姜星晚的视线在发黑。
她能感觉到心脏在抽搐，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痛。
毒素已经冲破了最后的防线，正在向心脏涌去。
她还能撑多久？
三十秒。
还是二十秒？
疯魔朝她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跳上。
他走得很慢，故意的。
他喜欢看猎物在死亡降临前的挣扎。
那种绝望的眼神，那种无力的反抗，都让他兴奋。
姜星晚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双腿在发抖，身体在摇晃，视线已经模糊到几乎看不清东西。
但她还是站着。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告！毒素已入侵心脏，宿主生命值急剧下降！”
“建议立即消耗3000气运值解毒！”
姜星晚没有回应。
她想起了菩提树枯萎的样子。
她想起了系统说的，至少需要5000气运值才能救活它。
她不能用。
疯魔停下脚步，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姜星晚，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疯魔吗？”
姜星晚没有回答。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疯魔也不在意，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因为我杀人的时候，会把他们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
他舔了舔嘴唇。
“我喜欢听骨头断裂的声音，那种咔嚓咔嚓的脆响，美妙极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
“你的骨头看起来很细，应该很脆，断起来一定特别好听。”
话音落下，他动了。
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奔姜星晚而来。
速度太快了。
快到姜星晚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只来得及勉强抬起手臂格挡，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巨力撞在身上。
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