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怕了你？呵呵。”董疯子一改怯懦模样，气场凌厉，一派咄咄逼人之态，“老子告诉你，攻守易行了。”
阿瞳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当真不知，还是自欺欺人？”董疯子剥开额前的两缕乱发，“你自己的命门在哪，年纪太大，忘记了？哈哈。”
阿瞳面色瞬间苍白，“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这还得多亏了你的主动。董疯子嘴角冷冷勾起，眼底全是恨意与嘲讽，“你肆无忌惮的嘲弄我，试图让我崩溃之时，不就把你的命门送上来了吗？”
“你太过自负了，享受着把命门主动袒露人前，却无人知的世人皆蠢，你独明的快感与张狂。”
“还真是不做就不会死。”
阿瞳失声怒吼，“你骗我！”
“对啊，我骗了你，我故作畏缩崩溃，让你得意忘形，在你最得意之时，把你拉下云端，打回原形。”
“我不信，你做不到！”
“那咱们拭目以待，三，二，一！”董疯子说完，打了个响指。
阿瞳身子僵住，垂首，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那对浑圆之上，也是董疯子下针的地方，脸皮不受控的抖动，“不要~，不要~”
董疯子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大了， 是不是感受到了。神色激动，眼神是极致的期待与亢奋，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啊，啊，啊！”
紧接着就是一声高过一声，凄厉的惨叫，“不要，董郎，救救我，不要，我不要变回原来的样子，这皮囊你不是很喜欢吗？求你了，我不要还回去，求求你，救救我~”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殿内，安心也在做着斗争，从阿瞳与董疯子叙旧开始，安定就捂住她的耳朵，不许她听，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哪能那么容易熄灭。
董疯子与阿瞳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好奇了很久，内情连陆承泽都不知道，这当场吃瓜的机会她岂能错过。
安定把她禁锢在怀里，任由她如豆虫一般扭来扭去，始终不肯松手，直到阿瞳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安定才放了手。
安心立马撒丫子跑过去。
“我去！”她看到了什么，现实版聊斋，换皮啊。
只见阿瞳胸前的皮肤突然开始龟裂，断开，并迅速蔓延，一条裂缝从胸口上至额头，下至金沟，裂缝越来越大，皮肤从阿瞳身上快速剥离，蜕皮后阿瞳成了一个类似涂满番茄酱的“血人”。
身上似血非血，似肉非肉，刺鼻桂花香之下是难掩的腥臭。
那身番茄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她身体快速吸收，最后她看到了一个干瘪黑瘦，毛发稀疏，面上沟壑纵横的佝偻老妇。
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如同干涸的河流，浑浊干枯。
这才是真正的阿瞳。
“不，这不是我，把我的皮肉还给我。”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捡脱掉的人皮，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披，可蜕下的人皮已经开始迅速枯萎，转瞬间就如同枯叶一般。“不要，不要。”
阿瞳不能接受，崩溃的嘶吼，“这是我十几年的心血，用了无数药材与鲜血滋养，最完美的衣服，董玉郎，你竟敢毁了它。”
董疯子冷冷的看着她崩溃发狂。
阿瞳的命门就是她的rutou，就像气球的扎口，扎破，气球也就爆了。
安心此时此刻没有一丝对面前血腥的恐惧，只有叹服。
存在即真理，巫医能流传下去自是有它的道理，这换皮术若是用在正道上，用法得当，得造福多少百姓。
“桀桀桀……”
安心正在感叹之时，被阿瞳突然发出的恐怖笑声吓得一激灵，安定立马把人抱在怀里，把她脑袋摁在胸口，拍着她的脑袋：“别怕，别怕，哥哥在。”
此时的阿瞳是裸着的，她缓缓站起身，直直走向董疯子。
实在是她的模样太有碍观瞻，莫行扯了廊下的垂帘，甩出去，顺着凌厉的劲风把人给裹住。
阿瞳挣扎无果之后，放弃了，她视线死死盯着董疯子，扯动嘴角，喃喃出声：“我真实的样子，你曾见过，你是第一个不害怕，不嫌弃我的，还夸我巫医术厉害，要跟我学习，与我切磋，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先前父亲嫌弃我，从未让我真面目现身过人前。”
“我以为我们能一直好下去，哪曾想，你转瞬就喜欢上了阿凤那个贱人，她不过是个晒药奴，而我是巫族天赋最高的圣女，你竟然抛弃我，选择她。”
“那个贱人，她除了一身好皮囊，整日只会哭哭啼啼，勾引男人，这么一个淫荡的女人，她有什么用，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个痴迷于此。”
董疯子声音冷如冰，锐如剑：“所以，你就要杀了她，只因别人比你貌美，比你纯善。”
“比我纯善？”阿瞳声音猛然拔高，“她若真纯善，又岂会把我从你身边夺走，明明她已是父亲榻上物，还不知足竟还勾引你，她该死。”
“该死的是你们。”董疯子勃然大怒，指着阿瞳骂道：“我入南疆只为学习巫蛊之术，解救南境数以万计深受蛊毒之苦的将士百姓，与你攀谈，不过是想利用你南疆巫族圣女的身份而已，我们从未有私，有的只有国仇家恨。”
至于阿凤，她的母亲是被你们南疆人掳至南疆为奴，你爹更是霸占了阿凤，她一个弱女子无力反抗，我怜她身世遭遇，赠她伤药，就被你怀恨在心，害她性命，她何其无辜。
“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吗？我从小被丢在蛊虫窝里，与那些东西朝夕相伴，长大后，更是要用自己的血肉供养蛊虫，让我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不无辜。”阿瞳目眦欲裂，口中全是委屈与不甘。
“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不幸是你爹造成了，你该去找他，而不是欺软怕硬，伤害无辜……哦，我忘记了，你爹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死无全尸。”
阿瞳知道董疯子的七寸，董疯子自然也知阿瞳的痛处。
“你闭嘴，你不许说。”阿瞳摇头，祈求道：“求你，不要。”
“死在你手上的那些冤魂，又有多少求过你，你可放过了他们。”董疯子高声质问，“你杀了阿凤之后，用了隐形幻影之术换了皮，谁知当晚就被你爹醉酒后当成阿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