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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找赫格利的途中,周围静谧得只能听到“呼姆”前行时轻微的水波声。卡提希娅目光真诚地看向漂泊者,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与释然,轻声说道:“刚才的话,谢谢……”

漂泊者回望卡提希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刚才看到布偶声骸时那新奇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着说:“你刚才看到布偶声骸时的表现,很是新奇。看来那份《圣女芙露德莉斯的殉难》得重写啦。”

卡提希娅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问道:“那是什么?”

漂泊者耐心解释道:“是一个名叫克里斯托弗的剧作家为你写的剧本。”

卡提希娅好奇地追问:“他是怎么写的?”

漂泊者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着剧本中可能的腔调说道:“咳咳……‘我愿听那普罗大众的欢歌,胜过沉重悲怆的缅怀——想必岁主亦是如此。(盈盈笑意)’”

卡提希娅急忙摆手,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我才不会那样说话!”

漂泊者收起笑容,神色认真起来,缓缓说道:“所以,不论外人如何评价、如何影响。只要本心不变,不就没问题了吗?就算这个外人是鸣式或者岁主,也没什么区别。”

卡提希娅听后,陷入了沉默,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似乎在回味漂泊者的话。

不久后,他们找到了放置「赫格利」的地方,将「赫格利」插入石座。刹那间,光芒闪耀,熟悉的场景与对话在他们眼前浮现。

熟悉的少女喘着粗气,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哈……哈……哈……”

马头鱼身的怪物发出低沉而诡异的声音:“芙露德莉斯,我的共鸣者,你还在坚持什么?为何抛弃自己的誓言,为何阻挠福音的传播?”

熟悉的少女怒目而视,大声喝道:“你这个伪神……「盖希诺姆」一定会将真相传递出去!”

马头鱼身的怪物冷笑一声,声音充满嘲讽:“已被黑潮祝福的它,不久便会回归我的怀抱,若是执意逆行,结果只有坠落与癫狂。看看你的身后吧,已经没有人再抗拒了。获得我宠爱最多的共鸣者啊,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熟悉的少女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说:“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誓言。如果神明向无辜者举起了屠刀,那我也会向神明挥剑!获得无数的帮助,承载无数的期待……我才站到了你面前。已经倒下的他们,正是我不能倒下的理由!”

漂泊者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卡提希娅,轻声唤道:“卡提希娅……”

卡提希娅仿佛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说道:“你也看到了吧……你之前提到了「盖希诺姆」,他后来怎么样了?”

漂泊者神色略带哀伤,回答道:“他已经迎接了安宁。”

卡提希娅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喃喃说道:“我明白了……「安娜」……「卡西特姆」……「欧姆纳特」……大家……我终于……终于可以面对你们了……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也没有浪费你们的牺牲……”

这时,阿布着急地喊道:“漂泊者,刚才又有……”

漂泊者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卡提希娅,说道:“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吧。现在有人需要静一静。”

卡提希娅有些愧疚地看向漂泊者,说道:“抱歉让你看到了失态的一面。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我的本心,所以就算我是鸣式的共鸣者也没关系。因为我清楚,自己会站在谁的一边,又会向谁挥剑。谢谢你和坎特蕾拉推了我一把,让我能恢复这段记忆。”

漂泊者关切地问:“安心了?”

卡提希娅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直到解救出岁主,打败鸣式前都不能松懈。所以我们还是先关注你刚才吸收的频率吧。”

阿布兴奋地跳了出来,说道:“那终于轮到我出场啦!刚才在你声痕里多出的蓝色玩意儿,百分之百是鸣式的味道!”

漂泊者忍不住调侃道:“你不会又偷尝咸淡了吧?虽然有这么猜测过……”

阿布急忙挥舞着小爪子辩解:“才没有嘞!这么浓烈,闻都闻得出来。而且和之前一样,混入了什么其他东西,根本咬不动。”

卡提希娅思索着,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如果说岁主分离自己的力量,是为了让‘真正’的圣女做好准备。那么祂分离鸣式力量,然后还通过「赫格利」转移给解开封印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漂泊者也陷入沉思,推测道:“或许是为了削弱鸣式?或许是为了增强‘圣女’?或许不是岁主分离了这些力量?”

卡提希娅担忧地看向漂泊者,问道:“是有这个可能,但鸣式的力量不会损害岁主共鸣者的身体吗?你体内有阿布存在,似乎并不会受到影响。但‘真正’的圣女作为岁主的共鸣者,二者的频率应该相冲吧?”

漂泊者分析道:“关键可能在那混入的其他频率上。或许,在解开第三道封印后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卡提希娅解除了立场上的迷茫,恐怕还需要时间整理下心情吧。)还是像之前那样,观察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卡提希娅点头表示同意:“嗯。”

他们来到了夏空提到的荒屋旁,淡淡的海风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咸意。这里静谧而安宁,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漂泊者唤道:“阿布?”

阿布立刻回应:“嗯?盯着呢盯着呢。”

漂泊者问:“有看出什么吗?”

阿布无奈地摇了摇头:“嗯……一点也没有!不过总觉得这两段频率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漂泊者思索着说:“「英白拉多」掌握着分离的力量,而「利维亚坦」的能力是融合同化……会不会是「利维亚坦」能力的缘故呢?”

阿布不确定地挠挠头:“唔……可能吧?不是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吗?说不定你还得再往声痕里搬点什么呢!”

夜晚悄然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漂泊者在浅睡中听到了一阵轻柔的哼唱声,缓缓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道:“是卡提希娅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看到卡提希娅正站在一处高地,月光勾勒出她的身影。漂泊者走上前,和卡提希娅交流。

卡提希娅看到漂泊者,问道:“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漂泊者想了想,问道:“盖希诺姆?还有岁主共鸣者……”

卡提希娅微微仰头,目光有些悠远,解释道:“龙原本是在黎那汐塔人登岛前就存在的残象,经过漫长的驯化,修会终于将其收服为了声骸。它们的智能很高,甚至形成了族群。「盖希诺姆」……是它们的王,也是当时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冲破黑潮包围的同伴。我们原本希望他能带出真相,但……看来还是失败了……”

天黑得愈发深沉,卡提希娅结束了讲述,渐渐进入了梦乡。漂泊者则和坎特蕾拉借助共鸣声痕电话展开了通讯。

坎特蕾拉轻柔的声音传来:“天色已暗,你们那边进展如何?”

漂泊者将自身状况详细地同步给了坎特蕾拉。

坎特蕾拉听后,微微惊讶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鸣式的力量竟也被分离了。”

漂泊者趁机说道:“你也差不多可以信任卡提希娅了吧?”

坎特蕾拉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阿漂,心灵宛如一锅沸腾的药汤。即便我们清楚投入的草药是什么,但锅内会发生怎样的反应,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最终得到的可能是黑色的毒药,也可能是白色的灵药,甚至有可能变成毫无用处的废料。我已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所以,永远都不要放松警惕。”

漂泊者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那边情况怎样了?”

坎特蕾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找回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或许能让我们多几分胜算。”

漂泊者好奇地追问:“是什么东西?”

坎特蕾拉轻轻笑道:“比起听我冗长的介绍,你现在更应该好好休息,不是吗?我不会错过与你携手走到最后的机会,所以等我们汇合后再说吧。”

通讯结束后,深夜的静谧再次笼罩着一切。漂泊者刚准备休息,突然听到高处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他心中一动,随即启动翱翔羽翼飞到了塔的上空。

只见卡提希娅独自站在那里,月光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层银纱。卡提希娅看到漂泊者,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漂泊者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本就睡不着。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卡提希娅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说道:“那是一首告别的民谣,在黎那汐塔,要是有朋友要离开,我们通常就会唱这首歌。在那场战斗中,我没来得及向他们告别,也没时间为他们的离去而悲伤。而在我找回记忆之前,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和他们道别。所以现在哪怕明知这些只是残留的频率,他们可能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想好好和他们道别,向他们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这样……会不会有点自欺欺人了?”

漂泊者认真地看着卡提希娅,说道:“不……你的心意一定能传达到他们那里。你的声音、你的告别、你的感受,都能够传达给他们。毕竟这里的频率已经富集到足以在现世维持了。”

卡提希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

漂泊者肯定地点点头:“它们并未试图伤害或阻碍我们,肯定是因为还记得你,所以应该也能听到你的声音。”

卡提希娅微微颤抖着嘴唇,说道:“太好了……不,既然他们还能听到和感受到,那就还不是告别的时候。我应该带给他们真正的胜利才对。”

漂泊者轻声安慰道:“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只要他们执念未消,索诺拉没有崩塌,他们就不会自然消亡。”

卡提希娅喃喃自语:“执念未消……便不会自然消亡……”

漂泊者关切地唤道:“卡提希娅?”

卡提希娅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漂泊者看着卡提希娅,问道:“既然你已知道自己不是帮凶,那我该叫你「卡提希娅」,还是「芙露德莉斯」呢?”

卡提希娅思索片刻,说道:“……卡提希娅,嗯……叫我卡提希娅就好。”说罢,她轻轻靠在漂泊者身上,渐渐地,在漂泊者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月光依旧温柔地洒下,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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