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呛得人嗓子发紧。他眉头皱了皱，抬头看向二楼：“都没事吧？”
“没事，吴哥。”乔四在楼上应了一声，“东西拿到了，就是……场面有点乱。”
“找个地方说话。”吴青挥了挥手。
乔四前面带路，把吴青带进书房。
徐老倪跟在吴青身后，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着像是吃的。
周杰和刘刚则往角落扫了眼，眼里没什么惊讶——他们跟着众人出生入死，比这更乱的场面都见过。
到了书房，吴青先是走到桌前，拿起台灯看了看，又摸了摸桌面的温度，才转头看向王胜志：“我们时间有限，谁和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乔四把昨晚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从他潜入，到黑衣人和石川火拼，再到他失手杀了石川，最后找到公文包。
他说得快，声音却稳，王胜志则在旁边补充细节，比如密室的位置，还有那些钞票金条。
吴青听完没说话，只是点了支烟，烟雾在灯光下缭绕。他抽了两口，才看向乔四：“公文包呢？”
乔四赶紧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吴青伸手拿过来，打开搭扣，把里面的文件一股脑倒在桌上。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手指在纸面上划过，眉头微微蹙起——他这两年为了跟鬼子更好的打交道，特意学了日语和文字，虽然谈不上精通，但这些实验报告上的术语，大多能看懂个大概。
“人体耐寒实验数据……”吴青低声念着，手指往下滑，“注射病毒后存活时间记录……”他越看脸色越沉，最后拿起那几张照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照片上的人瘦得只剩皮包骨，胳膊上插着管子，眼神空洞得像两口井，背景里的铁架上还挂着些沾血的器械，看得人心里发寒。
“狗娘养的！”张嘎在旁边看得眼睛发红，拳头攥得咯吱响，“这哪是实验？这是往死里折腾人！”
吴青没理他，继续翻文件，直到翻到最底下那份盖着红章的文件，才停住手。
章上的“绝密”两个字是日文，旁边还有行小字：“驻上海病毒实验所专属”。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突然抬头看向众人，眼睛里闪着冷光：“兄弟们，这趟没白来。”
他把那份绝密文件往桌上一拍：“石川去仁济医院的事情，现在终于清楚了。
这家医院的地下室，就是鬼子的病毒实验室！这些实验数据，全是从那儿来的！”
“怪不得那地下室守卫那么严，护士拦着不让进，原来藏着这猫腻！王胜志说道”
“现在问题来了。”吴青的手指在文件上重重一点，“这实验室一天不毁，就还会有我们的同胞被抓去当实验品。
石川死了，鬼子肯定会派新人来接手，到时候想动手就难了。”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我想今晚就动手，把这实验室炸了，你们是否同意这个建议？”
“有啥不敢的！”张嘎第一个喊起来，“吴哥，你说咋干，咱就咋干！不能让鬼子再祸害咱华夏人！”
王金和王银也点头：“对，毁了它！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王胜志看着吴青：“吴哥，你说计划吧，我们听你的。”
吴青见众人都同意，脸上露出点笑意，他把文件重新整理好，递给徐老倪：“老徐，你拿着这些数据，天亮后想办法交给地下组织，让他们尽快翻译成中文，想办法弄到报纸上，让全国人都看看鬼子的报行。”
“放心，我亲自送去。”徐老倪把文件小心地放进背包背好。
“刘刚，王胜志，张嘎。”吴青转向三人，“你们三个，天亮后乔装打扮。
刘刚，我看你体型跟石川差不多，你穿上他的衣服，再戴副金丝眼镜，扮成他的样子。
胜志和嘎子，你们俩扮成他的警卫，跟着‘石川’去仁济医院。”
“你们进去后，重点查地下室的布局，看有几个出口，守卫有多少，哪里适合安放炸弹，我们争取一次性就把这个实验室给毁掉。
记住尽量少和里面的鬼子沟通，以防暴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刘刚拍了拍胸脯：“放心吴哥，保证完成任务。
“那炸弹咋办？”张嘎追问，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我回去准备。”吴青站起身。
对了乔四、徐朗，周杰，你们三人跟我走，去弄些鬼子军装，和一些易燃物品，我们要给医院制造一些混乱，给刘刚他们制造机会。
”吴青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快亮了，“王胜志你们记住，有事情可以到仁济医院后街的茶馆找我们。
”王胜志点头知道了。
吴青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公文包，最后目光落在王金身上：“王家兄弟你们先留在这儿，把现场再清理一下，别留下啥痕迹。
收拾完这里，你们去仁济医院后街茶楼汇合。
“明白！”王金点头。
吴青没再多说，带着乔四、徐朗和周杰三人悄悄下了楼，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书房里，王胜志正帮着刘刚试穿石川的西装，衣服稍微有点大，但从背后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刘刚开始拿出化妆道具，开始照着石川做伪装，他化妆完又给王胜志和张嘎也化成鬼子警卫的模样。
张嘎第一个化完妆，他一边在旁边等着一边拿出枪来擦着，做着战斗前的准备工作，他嘴里哼着小调，眼里的光比台灯还亮。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泛着刺眼的光。
吴青他们开着车行驶在街道上，此时大街上已经开始出现行人，他心里清楚——这个计划的冒险程度不亚于以往的行动。
但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些在实验室里受苦的同胞，为了让鬼子的暴行暴露在全华夏民众的眼里，甚至是全世界，让这些畜牲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