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前太后周暮云手持那卷明黄帛书她的声音透过喧嚣的战场清晰地传开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凌厉皇帝萧景玄并非先帝血脉实为宫外野种窃居帝位已久今日哀家便要为先帝清理门户肃清宫闱此言一出战场上的厮杀声都为之一滞无数道目光带着震惊与疑惑投向高楼上的太后以及她手中那卷象征着皇家权威的帛书
叛军阵营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士气大振而忠于皇帝的禁军则出现了片刻的迟疑与骚动毕竟太后积威多年她以如此决绝的姿态当众指控其话语的分量足以撼动人心萧景玄在后方指挥所通过千里镜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见到太后如此不顾皇家颜面仍感到一阵心寒与暴怒
就在太后周暮云嘴角微扬准备进一步宣读帛书中那精心编织的细节以彻底瓦解皇帝阵营抵抗意志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越而沉静的声音自另一侧高台响起如同玉石相击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太后娘娘构陷陛下混淆视听企图为你与裕亲王的谋逆之行张目难道就不怕先帝在天之灵震怒不怕这朗朗乾坤之下真相大白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芷衣在顾影及其精锐暗卫的护卫下悄然立于另一处观景高台之上她并未穿着宫装而是一身素雅常服衣袂在夜风中飘拂在四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她的面容镇定自若眼神清澈而坚定手中同样高举着一卷材质相仿的帛书她的出现及其话语瞬间将全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太后周暮云又惊又怒她万万没想到沈芷衣会在此刻出现更没想到她竟敢直接反驳自己的指控厉声喝道沈芷衣你区区一个宫婢侥幸得些恩宠此处关乎国本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与皇帝沆瀣一气欲盖弥彰给哀家拿下然而顾影及其身边暗卫气息凛然煞气逼人让蠢蠢欲动的叛军死士一时不敢妄动
沈芷衣面对太后的斥责与威胁毫无惧色她向前一步将手中帛书展开声音如同寒泉击石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太后娘娘您口口声声说陛下身世存疑欲以这伪造之物颠倒黑白却不知您与裕亲王合谋毒害先帝意图篡位的证据早已被臣妾掌握您手中那份所谓先帝遗诏不过是您精心炮制的谎言而臣妾手中这份才是记录您罪行的铁证
她不等太后从震惊与愤怒中反应过来便面向下方混乱的战场以及那些犹豫不决的将士高声说道先帝晚年龙体欠安太后周暮云与裕亲王萧景桓利用此机通过宫外道观购入慢性奇毒混于先帝日常丹药之中此事有当年太医院隐秘脉案记录以及经手采购丹药的内侍部分画押口供为证先帝并非寿数已尽实乃被人谋害
此言一出更是石破天惊比太后指控皇帝身世更加骇人听闻谋害先帝这是十恶不赦株连九族的大罪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太后周暮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哀家侍奉先帝数十载岂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你伪造证据罪该万死
沈芷衣寸步不让言辞愈发犀利那么请问太后娘娘先帝驾崩前半年您宫中账目有三笔共计五万两白银的巨额支出经由您的心腹太监之手流入城外白云观作何用途而先帝驾崩后不到一月那位精于炼丹的白云观主便离奇暴毙当年负责先帝丹药的两位首席太医也在一年内相继病故世间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如同利箭接连射出每一箭都直指要害太后周暮云被问得一时语塞她无法在仓促间对这些具体细节做出完美解释尤其是沈芷衣提及的金额渠道人证都如此确凿她的迟疑与慌乱落在下方众人眼中无疑大大削弱了她先前指控的可信度沈芷衣趁热打铁将手中帛书的内容择要宣读其所述细节详实时间地点人物关系环环相扣逻辑严密远比太后那空泛的身世指控更具冲击力与说服力
战场上的形势开始悄然发生变化原本因太后指控而士气低落的禁军见沈芷衣言之凿凿并且拿出了看似更为有力的反证据顿时信心大增而叛军阵营则开始军心浮动一些被蒙蔽或裹挟的士兵面露疑惧进退失据萧景玄看准时机立刻下令心腹将领在阵前高呼太后谋逆弑君证据确凿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