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跪在白玉石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溢出黑血 —— 那是被金蚕蛊反噬的毒血。他抬起头,漆黑无瞳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与不甘,死死盯着沈砚之手中的天枢,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这笑声带着绝望的戾气,在震动的墓室里回荡,让众人心里莫名发紧。
“你们以为…… 这样就赢了?” 蛊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这陶罐比之前装金蚕蛊的盒子更大,由阴沉木制成,表面刻着扭曲的地脉纹路,纹路里嵌着暗红色的粉末,像是凝固的血液,在绿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罐口用黑色的丝线缠绕,丝线末端系着一枚青铜铃铛,随着蛊王的动作,铃铛发出 “叮铃” 的轻响,声音却透着刺骨的阴冷。
乌林答氏看到陶罐的瞬间,脸色骤变,银发都微微颤抖:“地脉蛊!你竟然炼制出了地脉蛊!” 她快步上前一步,铜铃在手中剧烈晃动,“这蛊是用地脉邪气和活人精血炼制的,一旦钻进地脉,就会啃噬地脉正气,引发地脉紊乱!到时候,整个湘西会发生地震、洪水,无数人会家破人亡!”
众人都惊呆了,石老栓手里的猎枪差点掉在地上,阿妹的母亲更是捂住了嘴,眼里满是恐惧。沈砚之握紧天枢,宝石传来的温热感让他稍微冷静,却依旧难掩愤怒:“蛊王,你疯了吗?地脉紊乱会伤害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他们和几百年前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
“无辜?” 蛊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狂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在抽搐,黑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当年沈从义阻止我先祖,烧毁我们李家的祖宅,杀害我的族人,那些人就无辜吗?现在,是时候报仇了!就算整个湘西陪葬,我也不在乎!”
话音未落,蛊王猛地扯断罐口的丝线,将陶罐狠狠摔在地上。“哐当” 一声,陶罐碎裂,一只黑色的虫子从碎片中爬了出来 —— 那就是地脉蛊!它比金蚕蛊大两倍,身体呈圆柱形,通体漆黑,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鳞片下隐约能看到流动的暗红色光芒,像是在体内燃烧的地脉邪气。它没有眼睛,头部只有一个圆形的口器,不断开合着,发出 “滋滋” 的声响,散发出的邪气比金蚕蛊浓烈十倍,让整个墓室的温度都瞬间下降。
地脉蛊落地后,没有攻击众人,反而快速朝着地面爬去。它的身体灵活地钻进白玉石地面的缝隙里,只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瞬间消失不见。
“不好!它钻进地脉了!” 乌林答氏大喊,话音刚落,整个墓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穹顶的绿色宝石开始往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墙壁上的石块不断脱落,露出里面的泥土;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裂缝里冒出淡淡的黑气,正是地脉蛊散发出的邪气。
“大家快扶住身边的东西!” 沈竹礽大喊,他扶住祭坛边缘,才勉强站稳。沈砚之被震动晃得差点摔倒,赶紧抓住身边的石柱,低头看向地面的裂缝 —— 裂缝还在不断扩大,里面的黑气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地脉蛊在地下啃噬地脉的 “沙沙” 声。
“地脉蛊已经开始破坏地脉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古墓都会塌陷,湘西的地脉也会彻底紊乱!” 沈竹礽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他看向沈砚之,“砚儿,你手里的天枢是地脉圣物,一定有办法阻止地脉蛊!快想想《青囊经》里有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