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沈砚之的声音突然响起,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他往前一步,站在石台正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水晶球里的地脉之源上,“我是沈从义的后人,守护地脉之源是我的使命,用我的血液作为媒介,再合适不过。而且我能清晰感应到天枢的气息,知道如何引导它与鹿骨符共鸣,不会出意外的。”
“砚儿,你……” 沈竹礽还想阻止,却被沈砚之伸手拦住。沈砚之看着祖父布满皱纹的脸,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祖父,您还记得小时候您教我的吗?沈家的人,从来不是为了独占地脉而生,而是为了守护。现在地脉之源有难,我不能退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放心,天枢在我手里,它会护着我的,不会让我出事。”
乌林答氏看着沈砚之眼底的光,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 正是之前石老栓送给沈砚之的兽骨柄匕首,刀刃磨得锋利,此刻在水晶灯的光芒下泛着寒光。她将匕首递给沈砚之,又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匕首我用驱蛊草水消过毒,等会儿划的时候别太深,指尖血就够了,圣物需要的是‘守护之血’,不是越多越好。”
沈砚之接过匕首,深吸一口气,走到石台边,将天枢和鹿骨符并排放在北斗七星纹的凹槽里。他左手握住天枢,右手举起匕首,目光紧紧盯着水晶球里的黑色邪气,仿佛在与地脉之源对话。随后,他闭上眼,指尖微微用力,匕首的刀刃轻轻划过左手食指的指腹 —— 一道细小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天枢和鹿骨符上。
第一滴血液落在天枢表面时,淡蓝色的宝石瞬间亮起,血液像是被宝石吸收,顺着星纹蔓延,在符身勾勒出一道血色纹路;第二滴血液滴在鹿骨符上,符身的淡绿色光芒也骤然爆发,与天枢的蓝光交相辉映;当第三滴血液同时接触到两件圣物时,奇迹发生了 —— 天枢的蓝光、鹿骨符的绿光,与血液的红光突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交织的光柱,光柱如利剑般冲天而起,在穹顶水晶灯的折射下,化作漫天光屑,又重新汇聚成一道更粗的光柱,朝着石台上的水晶球射去。
“快看!邪气在退!” 阿妹激动地大喊,声音带着颤抖。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色光柱钻进水晶球后,原本缠绕着地脉之光的黑色气息像是遇到了烈火的冰雪,开始剧烈扭曲、收缩。那些黑色气息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像是在痛苦哀嚎,原本浓郁的黑雾一点点变得稀薄,有的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里,有的则被三色神光包裹,慢慢化为透明的水汽,融入水晶球的蓝色光带中。
水晶球里的淡金色地脉之光也渐渐恢复了活力,从黯淡的微光变成耀眼的金光,光团流动的速度加快,像是重新注入了生命力。表面紊乱的蓝色光带也变得规律起来,三道光带顺时针旋转,将地脉之光牢牢护在中央,水晶球重新变得澄澈,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淡金色的光芒透过水晶,在地面上投射出华夏地脉的虚影,山川河流清晰可见。
可此时的沈砚之,却渐渐支撑不住了。他保持着举天枢的姿势,脸色从红润变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指尖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身体开始微微摇晃。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顺着指尖流向圣物,生命力也跟着一点点流失,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可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水晶球,直到最后一缕黑色气息消散,地脉之光完全恢复成纯净的淡金色,他才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在玄武岩地面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