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鬼东西啊?说打就打!还带变形的!”
小七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我,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我摸了摸它,发现它尾巴尖的毛确实被削掉了一小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多亏你了小宝!你这呼噜声可以啊!简直是音波炮!”
小七“咪”了一声,似乎有点小得意。
休息了好一会儿,心跳才平复下来。我看着那些金属蒲公英消失的方向,心里头五味杂陈。
这火星,真是太邪门了!连看起来最无害的东西,都可能瞬间要了你的命。
但也算因祸得福,居然发现了这些玩意儿怕小七的特定声音?
这算不算掌握了一个保命小技巧?
就是不知道,下次遇到的,还会不会吃这一套了。
歇够了,也不敢多待,谁知道那些金属蒲公英会不会再聚拢回来。
我和小七互相看了看,继续朝着西南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心里多了份警惕,也多了点底气,至少知道一种对付那鬼东西的办法了。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嗓子眼干得冒烟。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再次提议休息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小七突然停了下来,耳朵竖得笔直,鼻子朝着前方使劲嗅着。
“怎么了?”
我赶紧凑过去,顺着它的目光往前看。
这一看,我差点没激动地喊出来!
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沙丘了!
两座巨大无比、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像是被巨斧劈开又并排放在一起的暗红色山峰,清晰地矗立在那里!
它们高大又显眼,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双子峰!肯定是它们!”
我一把抱起小七,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
“找到了!萧烬没骗咱!真的找到了!”
小七也难得地没有挣扎,看着那两座山峰,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
目标就在眼前,这口气总算松了点。
我们加快脚步,朝着山脚的方向赶去。
越靠近,地形越复杂,出现了更多大块,奇形怪状的岩石,地上还有不少深沟,像是干涸的河床。
空气里,除了永远不变的红土味,好像还多了一点别的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像是金属锈蚀,还混杂着一种极淡,难以形容的焦糊气。
小七的鼻子动得更频繁了,它显得有些不安,不再跑在前面,而是紧贴着我走,时不时发出低低的警示性的“呜”声。
“你也闻到了?”我压低声音,“小心点,这地方感觉不太对劲。”
正说着,我脚底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低头一看,是一块半埋在红沙里,边缘扭曲的金属板,上面还有清晰的,属于tS-7组织的冷酷箭头标志!
虽然沾满了沙土,但那特有的灰黑色调和冰冷的质感,我绝不会认错!
再往前看,不远处的地上,散落着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断裂的、里面电线都露出来的管线;一块像是从什么机器上撕裂下来的金属外壳;还能看到一条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小路,通向山脚下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区域。
我的心提了起来。
tS-7,他们果然在这里活动过!
我们更加小心地沿着那条痕迹往前走,绕过几块巨大的岩石,眼前的景象让我和小七都愣住了。
就在山脚下,靠着岩壁的地方,有一片明显是人工建造的设施……的残骸。
几间低矮、方方正正的房子,墙壁破了好几个大洞,屋顶也塌了一半。
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通讯塔之类的东西,但已经从中间折断,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断口处参差不齐。
到处都是散落的零件、破碎的屏幕、烧得焦黑的碎片。
整个地方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灯光,没有任何机器运行的声响,只有风穿过破损墙壁和金属残骸发出的呜呜声,听着格外凄凉。
建筑的风格一眼就能看出来是tS-7的手笔——冰冷、实用、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透着一种把人当工具的高效和冷漠。
但此刻,这种高效和冷漠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彻底撕碎了。
这里不像是有序撤离的样子,根本就是被砸烂摧毁的。
“这……”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更干了,“他们这是……被人端了老窝?”
小七警惕地环视着这片废墟,身上的毛微微炸起,喉咙里发出持续的低吼。
找到是找到了,可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啥好消息啊。
萧烬说的“关键所在”,就是这么个破烂地方?
福气在哪儿呢?我怎么光看见祸了?
光在外面瞅也瞅不出个所以然。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那股子发毛的感觉,对小七说:
“走,进去看看,小心点,跟紧我。”
小七低吼了一声,算是回应,紧紧跟在我腿边。
我挑了个墙壁破损最大的口子,猫着腰钻了进去。里面更是一片狼藉,差点没地方下脚。
几张金属桌子翻倒在地,上面那些看着挺精密的仪器屏幕碎得稀里哗啦,零件崩得到处都是。
椅子东倒西歪,有的腿都断了。
墙上有好几处黑乎乎的印子,边缘还有点晶体化的反光,像是被什么高能量的东西狠狠灼烧过。
地上散落着文件纸屑、破碎的杯子,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这明显是经历过一场恶战啊。
“打得可真够狠的……”
我小声嘀咕,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往里走。
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tS-7那帮人的装备我是见识过的,真打起来,火力肯定猛,破坏痕迹应该更规整点?比如能量武器烧灼的圆洞、爆炸冲击的扩散状之类的。
可这里,除了那些能量武器的痕迹,还有很多别的……更吓人的破坏样子。
比如,一扇看起来特别厚实的金属门,不是被炸开的,也不是被焊枪切开的,它像是被巨大力量从门框上硬生生给撕拽下来的!
连接处的金属扭曲,留下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撕裂口子,那断口参差不齐,看着就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