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际忽然间泛起了一抹浓郁的黑气,就像是墨汁滴进了水里,然后迅速的扩散了开来。
灵儿眼睛望着那团黑气,蓝光在她眼底暴涨:“是妖族的气息!他们察觉到生命之树的恢复了!”
叶刃卫中的一人握紧了腰间的刀,声音沙哑却坚定:“叶刃卫,准备战斗!”
另一个捡起地上的青铜矛,向生命之树拜了拜:“老子倒要看看,妖族的爪子硬还是我们的矛尖硬!”
第三个叶刃卫则把生命之树的花瓣轻轻的别在了胸前:“林青大哥、林虎二哥,请护佑我们可以得到木神的祝福,让我们可以战胜妖族,保护好我们的族人!”
秦风也站起了身来,发间的花苞落了一片,飘在了风里。
他摸了摸怀里的生命之叶,腕间的翠绿纹章发出了明亮的光,体内的三系灵力完全的沸腾了起来。
小凤拽着他的裤腿,仰着头:“大哥哥,我们要去打坏人吗?”
凰儿也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爸爸,我怕。”
秦风抱起了她们,用灵力暖了暖她们的手:“不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雪彤也走了过来,摸了摸凰儿的小脑袋:“姑姑也会保护你们的,小丫头们,别害怕。”
灵儿站在了秦风的身边,指尖泛起蓝光,在两个小丫头头上罩了个冰罩:“这个冰罩能挡住攻击。”
冰羽则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弯刀拔了下来,持在了手中,死死的盯着妖气覆盖过来的地方,手中弯刀的刀身泛着冷光,她回头看向众人,嘴角扬起坚定的笑。
可就在他们一行人全部做好了战斗准备,马上就要迎击上去的时候,他们却是被青木大祭司拦住了。
青木大祭司幽幽的道:“现在生命之树已经恢复了,我族完全可以阻挡住妖族一段时间了,现在你们更重要的是要去到锐金大陆和厚土大陆,获取两族的至宝破妖刃和镇妖石,同时要获取两族的祝福,得到这两种力量,这才是你们接下来要做的。”
众人紧紧的跟随着大祭司,快速的来到了位于生命之树那最核心的传送阵之前。
古老的符文就那么缓缓的次第的亮起,那既柔和而又强大的光芒开始不断的汇聚。
秦风在踏入了传送阵的前一刻,忍不住再次回头,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那棵依然焕发着无限生机的巨树。
只见万千的花苞在灼灼的光芒中摇曳生姿,几片细小的花瓣被风卷起,轻柔地飘落进光芒流转的传送阵中,如同无声的祝福。
“出发。”秦风的声音在传送阵的光芒中响起。
下一刻,那耀眼的光华就那么猛然的爆发了,就如凝成了同一个巨大的光茧,瞬间就裹住了所有人的身影,将他们彻底的吞噬,消失在了树洞最深邃的黑暗之中。
就在此时,生命之树的枝叶也在沙沙作响,就仿佛是在为他们此去锐金大陆送行。
而在远处的天际,那污秽的黑气如同汹涌的潮水,翻腾着、咆哮着,试图扑向生命之树。
然而,巨树周身那层纯净、浩瀚、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翠绿光芒,此刻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神圣壁垒,牢牢地将所有污秽与邪恶阻挡在外,令其无法靠近分毫!
传送阵的光芒骤然就撕裂了长空,秦风等人甫一踏上锐金大陆的土地,刺鼻的血腥味便混杂着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的脚下是寸草不生的黑色岩地,远处连绵的山峰如被巨斧劈砍过般陡峭,峰顶萦绕着灰紫色的妖雾——三名身披骨甲的妖兵正将一名断剑的锐金族战士踩在脚下,骨鞭卷着对方染血的长发,狞笑道:“说!最后一批铸剑师藏在哪?”
那名战士却是在不断的呕出黑血,断剑却仍死死指向西方:“锐金族……永不屈服!”
“找死!”妖兵骨鞭猛抽而下,战士的身体却在接触地面的刹那爆发出刺目金光——竟是自爆神魂的最后反击!秦风瞳孔骤缩,青铜匕首红光暴涨:“灵儿冰盾!雪彤花粉!”
蓝光与粉雾同时炸开,将冲击波后的妖兵笼罩,而远处妖雾中已传来更多骨甲摩擦的脆响,黑压压的妖兵阵列正顺着山脊蔓延,显然正在进行着地毯式的搜捕。
“是妖族的清剿队!”冰羽弯刀出鞘,猛地发力,割下了一名妖兵的头颅,刀尖挑起对方腰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搜魂’二字,他们在找活口!”
秦风望着那名战士自爆处残留的金色纹路,突然拽起灵儿冲向西方:“那是铸剑师的暗号!快跟上!”
三名叶刃卫结成盾阵断后,骨箭与妖爪碰撞的火花在黑色岩地炸开,映出远处山脊上密密麻麻的妖影,如同潮水般涌来。
秦风一行人正在迅速的穿行这片“锐金族战场”,脚下是被踏碎的金属残片,风里还飘着未散的血锈味。
远处的断壁上,还嵌着半柄带锯齿的短刀,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就在这时,秦风忽然看到,一名锐金族战士正斜靠在一块焦黑的岩石旁,全身的盔甲都被劈得变形了,左肩甲完全碎裂,露出了里面渗着黑血的伤口,右脸缠着的绷带已经被血浸红,只露出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依然死死盯着秦风的方向。
他的呼吸像漏了风的风箱,每吸一口气都伴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嘴角还挂着未咽下的血沫。
但当秦风走近时,他突然动了——枯树枝般的手猛地伸出,死死的抓住了秦风的手腕。
那只手的温度就像冰一样,指尖却带着某种疯狂的热度——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掐进了秦风的皮肤,手背上的锐金族标志性纹路还在微微发光,仿佛是用最后的生命力在传递什么。
秦风本能地想抽回手,但接触到战士眼神的瞬间,他顿住了:那不是敌意,而是绝望的恳求,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像即将熄灭的火最后一次跳动——他在求秦风“不要走”,求秦风“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