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坐牢,大家来看热闹,虽然每个人都没说什么好话,但也没什么恶意,纯粹是因为太新奇了——秦川吃瘪的机会不多,这种公开吃瘪的情况更是第一次,众人来此就是为了调侃。
秦川和这帮人吵吵了一下午,口干舌燥,觉得他们太可恶了。等人都走了,他拿起一个食盒——这一下午,就城阳公主一个人真心实意来看他,不仅准备了被褥,还带了吃的。秦川决定,以后城阳公主在他心里的位置,一定要排在李世民前面。
事情的发展正如王崇喜所说,第二天上午,秦川就被放了出来。魏兰亲自来接他。好歹是坐牢,自然有些去晦气的说法,折腾了老半天总算完事儿了。秦川刚要离开,一抬头眉头就皱了起来,只觉得晦气。
原来段纶竟带人在京兆府的路口经过。秦川知道,定然是李世民在恶心他。既然李世民这么想,肯定躲不过——躲了这次,还有下次。
他心一横,直接走出胡同,和段纶打了个照面。秦川全身紧绷,害怕段纶要拿他,但显然李世民没那么缺德。段纶只是看了一眼紧张的秦川,就自然地离开了。
秦川看段纶走了,拉上魏兰直接上了马车,对着赶车的大姐说道:“去红拂楼。”
“是,东家。”
魏兰看着秦川:“小川,你去那儿干什么?这个时间李将军在那儿,你要去吵架吗?”
秦川哼了一声:“他要不在,我还不去呢!我要找他算账去。”
“小川,我听父亲说也没怎么样,真要撕破脸吗?”魏兰问了一句。
“回去告诉岳父大人,他运气很好,生了个好女儿,不用遭这番罪了!”秦川气得直咬牙。
魏兰一听就知道,自家父亲估计也有份,秦川定然是受了大委屈。
“小川,咱们去找他们报仇去!”魏兰表示了支持。
秦川不是非要搞事情,而是自己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对付段纶这个无解的局。他害怕以后这帮人用这个拿捏他,所以这次还是决定要反击。
只是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太激烈——毕竟段纶一出手,他就没招啊,又不能整死他。秦川有种感觉,这帮人面对自己的时候,可能也是这种心情。
秦川到了红拂楼,一眼就看见了李靖,直接坐在他对面。李靖一看秦川,也没意外,早就有人通报了。
“秦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啊?”李靖笑着说道。
秦川把旁边的座位擦了擦,让魏兰坐下。
两人坐好,秦川微笑着说道:“李将军,您觉得我们二人是不是特般配啊?”
李靖莫名其妙——怎么突然秀起恩爱来了?虽然摸不着头脑,他还是认真看了看。他想说不般配,老妻少夫这不好,但当人面说这个实在不合适。
魏兰也觉得秦川问这种问题让她很难堪。年龄问题她一直很纠结,在桌子底下轻轻扯了秦川衣服一下。
秦川一看魏兰扯他衣服,一把就抓住了魏兰的手:“兰儿,害羞什么?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没发现吗?”
魏兰傻眼,李靖无语。看见这边情况的张红拂准备过来看看——毕竟秦川来此干什么她也知道,可不能让自家男人惹毛了自家的金主。
张红拂刚靠近,秦川直接伸手制止:“李夫人,现在还是我和李将军的问题,你要是过来掺和,那可就是秦李两家的事情了,咱们的合作可能就要重新谈了。”
张红拂一听,脚尖一点,直接向后飘出好几步,拉开了距离。
秦川每次看见这个都羡慕不已。以前他求过长孙冲教他,直接被拒绝了;前段时间他也问过张红拂,她也说没戏。
李靖这次回京,和秦川碰撞了几次,也打听了一些消息。他不得不承认,秦川的手段很特别——不阴险,但也算不上光明正大,就是让你难受。
他现在很尴尬——对面的二人在秀恩爱,自己的夫人却要和他切割关系。两相比较一下,自己竟然有些凄凉。
李靖也知道自家的生意现在都仰仗秦川,为这点儿事翻脸不值得。他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茶,准备看看秦川到底还能干什么。
秦川没让他失望,抓着魏兰的手,含情脉脉:“兰儿你看,你是魏家女,我是全长安公认的曹贼。你品,你细品——这曹魏的江山就是曹贼打下的啊!你说这种缘分,是不是天造地设?”
李靖听得目瞪口呆——这也能搭上边?也太能胡说了!
但魏兰是真的信了。这一刻她都要感动哭了——她觉得秦川一定是为了接近她,特意想办法弄出了他自己是曹贼的流言。这一刻,魏兰觉得自己终于知道了真相。
“小川,你……”
李靖轻咳一声——再不管,两人就要贴上了,这成何体统?
魏兰这才不好意思地坐好。
秦川显然不想结束自己的表演,他又缓缓说道:
“兰儿,其实你我本不需要这么波折。听我师父说,你我的名字原来都是刻在月亮上的。后来李将军的大哥虬前辈和太阴星君在月亮上大战,虬前辈一掌震碎月宫,你我的姻缘石就被打碎了。”
魏兰眼睛瞪得老大:“后来呢?”
“后来是我师父托梦告诉我的——说我为了接续咱们的缘分,求了月老十年,这才重新续缘。耽误了转世,所以是我来晚了。”秦川一脸遗憾。
魏兰已经稀里哗啦了,没想到十年之差,竟然是因为这个,
秦川觉得自己过分了,赶紧要去安慰,结果发现桌子开始轻微颤动,而且越来越剧烈。
秦川抬头一看——魏兰一只手按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靖。
秦川一下就慌了——这是要宰了李靖的表情啊!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张红拂出现在桌旁,“啪”的一声也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接着桌子发出“咔咔”之声,然后直接从中间断开散架了。
张红拂看了看魏兰,直接吩咐伙计收拾了。
秦川此刻内心叫苦不迭——他的正戏还没开始呢,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