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凄厉,如杜鹃啼血。
黄阿银颤抖着手掏出一张拿布巾裹好的状纸,磕头呈递上去。
一个衙役接过状纸,递上毕夏案桌。
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血红的指印。
这对老夫妻不会写字,没办法写血书陈情,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与此同时,状纸下方的白纸上一行墨色字迹浮动,
【副本:丰城
主线任务:守护丰城】
没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两行字,连任务时间都没有,潦草的一批。
墨色字迹慢慢的又如水波纹一样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毕夏装作认真看状纸的样子,暗自运转修罗浮屠诀,原本张牙舞爪的血煞之气,这会儿和五花大绑的螃蟹一样,蔫头耷脑。
俺不中咧~
毕夏现在能动用的法力不到五十分之一,搓个火苗点蜡烛都费劲。
不慌,还有人皇幡。
“陛下,让臣妾出来保护您吧!”王桂花主动请缨。
“好,来吧。”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个护卫。
王桂花大脑壳刚刚伸出人皇幡一半,就僵立在那里。
毕夏立刻察觉到不对,眼疾手快把王桂花又给按了进去。
血池中,王桂花后脑勺已经碎了,要知道她现在已经炼气大圆满,后脑勺比不锈钢还硬,然而刚刚再晚一秒,王桂花整个鬼都会湮灭在此方世界之中。
“陛下,这里有大恐怖!”王桂花声音里透着惊恐,“无法言说,不可名状!陛下,切要小心啊!”
毕夏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她现在手里的底牌只有这么几张。
不死病的强效恢复能力。
筑基修士堪比泰森的身体素质。
以及,这个。
毕夏掏出一枚打火机,这个被她随手带进来了。
其他的。
无了。
那么只能,见招拆招了。
毕夏轻扶乌纱帽,开始认认真真看状纸。
这状纸写的也的有些繁琐,概括一下,
黄阿银和刘厚状告他们的女婿金豪,将其女儿刘阿瑶殴打折磨致死,一尸两命。
毕夏一拍惊堂木,“这可是你女儿刘阿瑶尸首?”
“是!”黄阿银泪流满面,“正是老妇那苦命的女儿刘阿瑶。”
“既如此!本官现在就要验尸!来人!把尸体抬下去!”
四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拄着杀威棒,完全不带动的。
哟呵,看来她这个县太爷丝毫没有威信啊。
毕夏一身杀气再无收敛,有如实质的杀气压的几个衙役腿都在抖。
好,好恐怖!
左侧坐着的师爷朱检端着的茶盏一晃,茶水浇了满裤子。
毕夏撑住桌案,微微压低身体,“怎么?本官说话是不管用了?!”
她视线犹如刮骨钢刀,刺的几个衙役骨头缝都发凉。
捕头武成堂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大人,咱们县衙并无验尸仵作,您看这是不是”
“嘭!”
一声惊堂木,敲在所有人心头!
“本官亲自验尸。”毕夏盯着武成堂,“还有问题?嗯?”
[这个尾音,好涩哦~人家好喜欢~]
[这身官服太好看了,玄底赤边,巴掌宽的腰封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这个表情搭配这个腰,窝草,太辣了,斯哈斯哈~]
[调大腰部特写,嚼嚼嚼~食物特写~嚼嚼嚼~美味捏]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
武成堂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捏着鼻子照做啊!
武成堂和另外一个衙役抬着尸体去了后室。
毕夏把袍袖一扎,直接掀了麻布,下头,女尸不瞑目的眼里还残存着惊恐。
形容,极其凄惨。
朱检站在一边,唇角下撇,他倒要看看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验出个什么三二一。
“后脑勺两处伤口,颅骨骨折,血瘀。”
“太阳穴凹陷,受重物击打。”
“左眼球因外物击打脱落,右眼血瘀。门牙脱落,牙槽骨裂隙。”
“颈椎腰椎断了,肋骨断折破肺,心脏破损。”
“左臂骨折,右臂脱臼,两手十指指骨受重力碾压全部粉碎。左腿骨折,右脚遭受热油浇灌,重度烫伤。”
“腹内婴四月,流产。”
毕夏声音铿锵,从后室传到县衙大堂,无论是衙役,还是外头等待的老百姓,亦或者跪在堂下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已经是纯粹的虐杀了。
[这特么已经不是人了,这是禽兽]
[看不下去了,连副本都知道优待孕妇呢]
[虎毒不食子,这连畜生都不如(#`n′)]
[未实名要是不把这狗日的弄死,劳资真的直接粉转黑]
黄阿银哭的肝肠寸断,晕倒在自家子侄怀里。
朱检一脸震惊好似见了鬼,不是,你小子,真会啊?!
尤其是看见毕夏捻着绣花针,好似在绣制什么绝世作品一样,一点点的将女尸的剖开的肚子缝合好。
她唇角还勾着的一抹笑,让朱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是摸到袖子里热乎乎的银票,朱检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大人,此事或许有内情啊。”
他手不动声色伸出袖口,一张百两银票夹在那儿,冲着毕夏摇摆。
毕夏袖子一拂,银票立时消失。
“我看也是有内情。”毕夏一甩袍袖,“这样,你去把那什么金公子喊来,我也好好看看到底是有个什么样的内情。”
朱检心里暗骂一句,狗贪!
官字两张嘴,这小子也不怕把自己撑死了。
这意思,摆明了要钱嘛!
朱检无所谓,反正也不用他出钱,他直接喊了武成堂,“奉县官大人令,传金豪!”
两人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这事儿,稳了。
金家就这一个儿,要钱,哪有不舍得的?
嘿,他们也能跟着捞一笔,大大的好买卖。
两人都露出一点心领神会的笑。
不多时,金豪被带到了县衙,随行的还有金豪的爹娘和新扶正的娘子。
这是真的尸骨未寒,就已经只见新人笑了。
金豪老娘当即跪下,“大人容禀,我儿他患有癔症,打了阿瑶并非他本意,实在是一时冲动,还望大人酌情审理啊!”
说着,一封裹的厚厚的陈情书呈上去。
金家乃是垄断了丰城粮食行业,其家族底蕴,完全不是刘家这个靠着小小绣坊度日的家庭可以比拟的。
“哎哟↗。”毕夏一击掌,“精神病是吧?这个我知道,好办!”
金家人目露欣喜,刘家人则是面如死灰。
“速去,给本大人舀一盆金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