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凤凰古城去的路,渐渐多了湘西的韵味。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吊脚楼依山而建,木头柱子插在水里,像一群站在河边的姑娘,裙摆垂到碧波里。沱江穿城而过,水面上漂着扎着彩绸的游船,艄公的号子顺着水流飘得很远。
我们找了家临江的吊脚楼客栈,房间的窗户正对着沱江,推窗就能看到姑娘们在河边捶洗衣裳,木槌敲在青石板上,“砰砰”的声音伴着笑声,热闹又安逸。
诗诗放下行李就往楼下跑,指着河边的糖画摊子:“我要个龙!最大的那种!”糖画师傅手起勺落,金黄的糖丝在青石板上绕出个张牙舞爪的龙,诗诗举着糖龙,笑得比糖还甜。
凤凰的美食带着股山野气,血粑鸭是用糯米和鸭血做的粑,混着鸭肉炖得入味;酸汤鱼的汤酸溜溜的,喝一口直咂嘴;还有湘西腊肉,蒸得油亮亮的,配着糙米饭能吃三大碗。诗诗捧着肚子瘫在椅子上:“再这么吃下去,我要变成凤凰古城的胖姑娘了!”
灵月笑着给她揉肚子:“明天带你去爬山,消耗消耗。”
第二天,我们跟着向导去爬南华山。山上长满了翠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像撒了一地碎金。向导是个穿苗族服饰的姑娘,头上戴着银饰,走路时“叮铃铃”响,她说山里有种“迷魂草”,闻了会让人迷路,以前还有赶尸匠从这路过。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赶尸匠?是不是像话本里写的,穿着黑袍,摇着铃铛?”
“差不多,”姑娘捂嘴笑,“不过现在很少见了。倒是前阵子,有人在山里看到过穿黑袍的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我们心里一动——黑袍人?难道是幽影阁的余孽?
从山上下来,我们在古城里闲逛,看到个老银匠在打制银饰,锤子敲在银坯上,“叮叮当当”响。诗诗凑过去看,老银匠笑着说:“小姑娘,要不要打个镯子?我这手艺,在凤凰可是头一份。”
正说着,街对面突然传来争吵声。一个穿黑袍的汉子,正抢一个老婆婆的竹篮,篮子里装着些草药。老婆婆死死抱住篮子:“这是我给孙子治病的药,你不能抢!”
汉子推了老婆婆一把,恶狠狠地说:“少废话!这‘还魂草’是阁主要的,识相的就交出来!”
“幽影阁!”我们对视一眼,苏砚立刻冲过去,一脚踹在汉子背上。汉子踉跄着摔倒,回头看到我们,眼神一狠,从怀里掏出把毒镖就射过来。
灵月的软鞭及时卷住毒镖,甩向汉子的脸。汉子慌忙躲闪,诗诗趁机把老婆婆扶起来,白老则掏出张符纸,往汉子脚下一扔,符纸自燃,冒出的浓烟呛得他直咳嗽。
我举着神器上前,光芒照得汉子睁不开眼。“说!你们阁主在哪?要还魂草做什么?”
汉子咬着牙不肯说,苏砚剑指他的喉咙:“再不说,别怪我们不客气!”
汉子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阁……阁主在城外的破庙里,说要……要用还魂草炼制还魂丹,复活……复活以前的手下……”
原来幽影阁还有残余势力躲在湘西,想靠还魂草死灰复燃。我们把汉子捆起来,交给当地的捕快,又帮老婆婆把草药捡起来。老婆婆拉着我们的手,非要请我们去家里喝油茶:“那是我儿子从山上采的还魂草,能治跌打损伤,没想到被坏人盯上了。”
老婆婆的家就在吊脚楼里,木楼晃悠悠的,踩上去“咯吱”响。她给我们端来油茶,里面放着花生、炒米,喝起来香喷喷的。她的小孙子躺在床上,腿上缠着绷带,说是上山砍柴时摔的。
“都是那伙黑袍人害的,”老婆婆抹着眼泪,“前阵子他们在山里设陷阱,好多村民都受了伤。”
我们决定去城外的破庙一探究竟。夜里,我们借着月色来到破庙,里面果然有十几个黑袍人,围着个石台,石台上摆着个炼丹炉,正冒着黑烟。一个戴面具的人站在炉前,手里拿着株紫色的草药,正是还魂草。
“还魂丹成!”面具人狂笑,“等我的手下复活,定要让林飞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你的美梦该醒了!”苏砚踹开庙门,剑光直取面具人。黑袍人纷纷上前阻拦,庙里顿时乱作一团。
诗诗把硫磺粉撒向炼丹炉,黑烟瞬间变成明火,吓得黑袍人四处躲闪。灵月的软鞭专打面具人的手腕,面具人手里的还魂草掉在地上,被我一脚踩烂。
面具人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珠子,往地上一摔,珠子炸开,冒出刺鼻的烟雾。等烟雾散去,面具人和几个黑袍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让他们跑了!”诗诗气得跺脚。
白老捡起地上的还魂草残渣:“没关系,还魂草被毁,他们的还魂丹炼不成了。而且我在他们身上贴了追踪符,跑不远。”
回到古城,捕快们已经根据我们的线索,端了黑袍人在城里的据点,搜出不少毒药和暗器。百姓们都拍手叫好,说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老婆婆特意给我们做了血粑鸭,说要好好感谢我们。诗诗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说:“原来凤凰古城不光有好吃的,还有坏蛋可以打,真有意思。”
离开凤凰那天,沱江两岸的吊脚楼挂起了红灯笼,像一串红宝石。艄公摇着橹,给我们唱苗族的山歌,歌声婉转,听得人心旷神怡。
诗诗趴在船边,捞起一把沱江水,水凉丝丝的,映着她的笑脸。“接下来去哪?”
灵月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听说云南的丽江古城很美,还有过桥米线,我们去云南吧!”
“好啊!”诗诗立刻点头,“我要吃最大碗的过桥米线!”
船儿悠悠,载着我们往下一站去。沱江的水流向远方,像我们的江湖路,没有尽头,却处处是风景。不管前面有多少黑袍人,多少阴谋诡计,只要我们五个在一起,就敢往前闯。
毕竟,这有吊脚楼的摇晃,有银饰的叮当,有打不完的坏蛋和吃不够的美食的江湖,我们才刚走到湘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