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像潮水般涌上来,刀枪剑戟在火把下闪着寒光。呼延庆三人背靠背站定,孟强双锤抡得呼呼作响,砸得军兵兵器脱手;焦玉两把斧子舞成圆,专劈马腿和脚踝;呼延庆的软鞭更绝,时而如灵蛇出洞,卷飞敌人兵器,时而似钢鞭扫地,抽得军兵哭爹喊娘。
“往城门方向冲!”呼延庆低喝一声,软鞭陡然加长,缠住左侧一个校尉的脖子,猛地一拽,那校尉惨叫着被拖到跟前,呼延庆抬脚将人踹飞,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大哥垫后,我开路!”孟强双锤护住头脸,像头猛虎似的往前撞,军兵被他砸得东倒西歪。焦玉紧随其后,斧子上下翻飞,将靠近的军兵一一砍倒。
可军兵实在太多,砍倒一批又涌上来一批,三人杀得浑身是汗,衣袍都被血浸透了。离城门还有数十步远时,军兵突然分作两股,一股死死缠住呼延庆,另一股拼命往孟强和焦玉中间挤——竟是想把他们生生隔开!
“小心!”呼延庆察觉不对,软鞭横扫,想拦住插进来的军兵,可对方人太多,鞭影再密也有空隙。只听“呼”的一声,几个军兵举着盾牌冲过缝隙,硬生生将三人的阵型冲散。
孟强正埋头往前杀,忽觉身后一轻,回头时只看到呼延庆被军兵围在原地,软鞭舞成一团白光。“大哥!”他急得双目赤红,就要回身去救。
“别管我!冲出去!”呼延庆的声音从人墙后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告诉孟奶奶和焦奶奶,我没事!”
焦玉也急了:“二哥,咱们杀回去救大哥!”
孟强咬牙看着前方的城门,又回头望了望被越围越紧的呼延庆,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知道,此刻回去就是同归于尽,大哥是想让他们活着出去!
“走!”孟强猛地拽住焦玉,“先出城!留得青山在,才能救大哥!”
焦玉还想争辩,却被孟强拖着往前冲。两人拼出浑身力气,终于杀到城根下的排水口旁。焦玉手起斧落,“咔嚓”几声砍断铁栏杆,孟强率先钻了出去,回头喊道:“快!”
焦玉刚钻出半个身子,就听身后传来军兵的呐喊。他反手一斧劈去,正好砍在一个探出头的军兵肩上,那人惨叫着缩了回去。“二哥,你先挡着,我去弄柴火!”孟强说着,转身往附近的树林跑。
焦玉守在洞口,斧子舞得密不透风。军兵们被他砍怕了,不敢贸然钻出,只在里面大骂:“臭小子,有种别跑!”“等我们搬来石头,把你们堵死在里面!”
没一会儿,孟强抱来一大捆干柴,还有些松油。“快,堆上!”两人七手八脚把柴火堵在洞口,孟强掏出那个宝贝葫芦,拔开塞子对着柴堆一拍——“噗”的一声,火星四溅,松油遇火即燃,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浓烟顺着洞口往里灌,军兵们的骂声变成了咳嗽。孟强拉着焦玉后退几步,看着火舌舔舐着夜空,眼里满是焦急:“大哥……”
“咱们得赶紧去找人帮忙!”焦玉抹了把脸,“三虎庄的人,还有……还有那些爷爷辈的旧部,肯定能救大哥!”
孟强点头,咬了咬牙:“对!现在就回庄!”
两人辨明方向,朝着三虎庄的官道狂奔。身后,京城的火光与洞口的火焰交织在一起,映红了半边天。孟强回头望了一眼,心里默念:大哥,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很快就回来!
而被围困在原地的呼延庆,此刻已杀得双眼赤红。软鞭不知何时断了,他索性拔出腰间钢刀,刀刀致命。军兵们被他的悍勇震慑,一时竟不敢上前。
“呼延庆!你跑不了了!”一个将领在圈外喊话,“放下兵器投降,太师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呼延庆冷笑一声,擦了擦脸上的血:“庞文的狗命,我迟早取来!想让我投降?做梦!”
他提着刀,一步步往前逼,军兵们竟下意识地后退。月光照在他染血的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头被逼入绝境却仍不肯屈服的孤狼。
这场厮杀,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