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葫芦王府的早朝大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重。火葫芦王端坐宝座,刚宣布由萧赛红挂帅、呼延庆任先锋,准备兵发京城为呼家报仇,殿下便起了波澜。
“那牌子归我!”呼延平的大嗓门打破了宁静,他指着石龙脖子上那块刻着“天下无敌手,不败战神”的金牌,眼睛瞪得溜圆,“你戴着不配,我来了,这无敌的名号就该是我的!”
石龙年过半百,须发微白,听闻此言,脸色一沉。他身旁的两个儿子石磊、石禄更是怒目而视,石禄忍不住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殿上撒野!”
火葫芦王眉头微皱,刚想呵斥呼延平,石龙已上前一步,抱拳道:“王爷,既如此,不如让老夫与这位小英雄较上一较。若是他赢了,这金牌归他,先锋之位也让给他;若是他输了,便休要再提‘无敌’二字!”
呼延庆暗道不好,刚想劝阻,呼延平已梗着脖子应道:“比就比!谁怕谁!”
第一局比的是胸口碎大石,却比寻常的更凶险——需躺在用密密麻麻的长钉铺就的木板上,胸口压石,由人用锤击碎,石碎而人无伤。
石龙先上,他坦然躺在钉板上,侍卫放上一块磨盘大的青石。石龙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砸!”
军兵抡起铁锤,“哐当”一声,青石应声碎裂。石龙翻身站起,拍了拍胸口,身上竟无半点伤痕,引得殿上一片喝彩。
“该你了!”石龙冷笑看向呼延平。
呼延庆拉住二弟,低声道:“二弟,这太危险,算了吧。”
呼延平却挣开他的手,咧嘴一笑:“大哥放心,我皮糙肉厚。”他走到钉板前,忽然回头对石龙道,“我要放三块!”
众人皆惊,石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道:“便依你。”
三块青石叠在呼延平胸口,足有千斤重。石龙亲自抄起铁锤,眼中寒光一闪,猛地砸了下去!
“砰!”青石瞬间碎成粉末。
呼延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呼延平猛地坐起,拍了拍身上的石屑,嘿嘿笑道:“还行,不算疼。”
石龙见状,竟突然抓起一块碎石,狠狠朝呼延平头上砸去:“找死!”
“住手!”呼延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石龙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石龙痛呼出声,“比试便比试,何必下杀手?”
火葫芦王怒拍龙椅:“石龙!你太不像话了!”
石龙挣脱不开,脸色涨得通红:“他……他耍诈!钉板定是被动了手脚!”
“放屁!”呼延平跳起来,指着钉板,“有本事你再躺上去,我给你砸三块!”
萧赛红上前打圆场:“王爷,第一局算平局如何?第二局比兵器,再分胜负。”
火葫芦王点头:“便依赛红之言。”
第二局比枪,由石禄对战呼延平。石禄使一杆虎头枪,枪法精湛,枪影如梨花纷飞。呼延平却不按常理出牌,抡着铁棍横冲直撞,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枪尖,一棍砸得石禄手臂发麻。
“铛!”铁棍与虎头枪相撞,石禄虎口震裂,枪险些脱手。呼延平趁机一棍扫向他的马腿,石禄翻身落马,狼狈不堪。
“我赢了!”呼延平举棍欢呼。
石龙父子脸色铁青,却无话可说。火葫芦王哈哈大笑:“好!呼延平果然勇猛!石龙,这金牌……”
石龙咬了咬牙,摘下金牌扔给呼延平:“愿赌服输!”
呼延平接过金牌,挂在脖子上,得意洋洋地拍了拍:“现在我才是天下无敌!”
呼延庆瞪了他一眼,上前对火葫芦王道:“王爷,二弟鲁莽,还请恕罪。”
火葫芦王摆摆手:“无妨,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先锋之位,便仍由呼延庆担任。石龙,你父子二人便随军听用,戴罪立功吧。”
石龙父子躬身领命,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违逆。
退朝后,呼延庆把呼延平拉到一边,训斥道:“你今日太莽撞!若不是王爷宽宏,咱们怕是要被你连累!”
呼延平摸了摸脖子上的金牌,嘟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嚣张样……”
萧赛红走来笑道:“二哥性子直率,也是好事。不过下次可不能这般冲动了,咱们还要同心协力对付庞文呢。”
呼延平见萧赛红为自己说话,嘿嘿一笑:“我听弟妹的!”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兵发京城的事宜也尘埃落定。三日后,大军将正式启程,而呼延平在金殿较技的事迹,也很快传遍了整个幽州城,成了军民口中的趣谈。只是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寻常的比试,已为日后的征程埋下了一丝隐患——石龙父子的怨气,并未真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