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之身子前倾,一点点将自己与宴茗秋凑的更近……
她唇瓣微扬,顺势贴住男人白皙的脖颈,一路缓缓上移……
灼热的气息轻飘飘的拍打在男人的颈间,很快,宴茗秋便已心乱如麻。
周遭的气氛……也被暧昧渐渐点燃了。
被言浅之轻轻蹭过的地方……又热又痒,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此情此景,宴茗秋觉得,自己大抵猜到了言浅之的想法……
如此黑灯瞎火,孤男寡欲还这般放肆的纠缠在一起——
那她想要的,应该……是自己吧?
可……
宴茗秋抿了抿唇,袖中的双拳紧握,他脑海中思绪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言浅之。
他是喜欢她没错……
也对她……有占有的想法。
可……
再怎么也不能在这种深山老林啊!!!
而且他没去下聘,两人也未定亲,若先有了夫妻之实……
那样的场面,他只是稍稍设想了一下,就赶忙摇头。
“不行!”
他一把握住女孩儿的肩膀将其推开,而后红着耳垂坚定道:
“我们现在……还不能做那种事!!”
状况外的言浅之一脸懵,“哈???”
宴茗秋继续摇头,恨不能将自己的真心剖出来,供言浅之检验。
“即便再两情相悦,我也断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方才在药店那样……”
“已经是我孟浪至极了……”
“阿浅,对不起……”
“你要的东西,我现在给不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里头透着委屈,还有无尽的愧疚。
但……
此刻的言浅之只是握着一把小小的铁铲,满脸狐疑的眨巴着眼睛:
“啊这……”
“我只是想偷懒,让你帮忙铲个药而已……”
“有这么……伤风败俗吗????”
此话一出,方才还百感交集的宴茗秋瞬间石化。
“什……什么?”
“只是……铲药?”
言浅之利落的嗯了一声,一抬手便将小铁铲扔进了宴茗秋怀中。
她两手一摊,“不然呢?”
“你以为是什么?”
“坟地野战???”
宴茗秋并不明白坟地野战是什么意思,只能红着脸,强行咽下了方才那些错综复杂的情绪。
两人继续赶往深山里的坟地,宴茗秋扛着铁铲都在前面,替言浅之清理掉了所有的树藤和枯枝。
时间过去好半晌,他才忍不住旧事重提。
“阿浅,方才只是想叫我铲药的话……”
“为何……为何要对我那样……”
自己做过的事情,言浅之记得清楚得很,也不打算逃避。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浸满甘草香的空气中,不紧不慢的回了句:
“铲药和亲你又不矛盾?”
“怎么……”他歪头冲宴茗秋甜笑,“不可以吗?”
宴茗秋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柔声道:
“当然可以。”
可手还没抓到呢,言浅之就猛地抬手指向了前面那一大片:
“咦!!!找到咯!!!”
此处还只是墓地的边缘,但透过那些杂草,已经能稍稍看见一些淡黄色的草药了。
言浅之提起裙摆一跃而去,掏出腰间的残页仔仔细细比对一番后,肯定道:
“就是这玩意儿!!!”
“阿宴哥哥,选一株最大的,开挖!!!”
于是乎,皎洁的月色下,一对身穿黑衣的男女在坟地内毫不停歇的努力着……
言浅之负责挑,宴茗秋负责挖。
不过几铁锹的功夫,一株品相极好的绥阳草就已经落入了言浅之的掌心。
她满意的将其包好,然后塞进了荷包里。
紧接着,伸手便想拿回自己的小铁锹。
宴茗秋故意不给,“方才倒是忘了问了。”
“这玩意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不成……你一直带在身上?”
言浅之眉头微扬,一把夺过铁锹,拆成两段后塞回了腰间,这才调侃道:
“嗯哼~”
说着她就长长的叹了口气,“哎,阿宴哥哥真是色令智昏啊~”
“一路上对人家又是亲又是抱的,结果竟连人家腰间踹了把铁锹都不知道~”
“戒心全无,这可怎么是好呀~”
似乎是已经被这丫头打趣惯了,宴茗秋只是垂眸轻笑,任由山间的清风浮动发丝……
此刻的他一袭素净的黑衣,头发半披散着,甚至没有一星半点儿多余的装饰。
颇有些不染纤尘,洁净到底的韵味。
但……即便如此,那双琥珀色的含情眼,在月色下仍格外勾人。
伴随着他身上的幽香阵阵,很快,言浅之就再度沦陷了。
她也不管两个人是不是才翻过泥,挖过土,狠跨一步便扑进了宴茗秋的怀中。
“再抱一会儿……”
“抱一会儿我就该回去了。”
宴茗秋回抱住怀中的丫头,微凉如玉的指尖还小心翼翼的替她整理身后的发丝。
“既这么舍不得我,那……”
“我明日去太师府下聘。”
言浅之摇摇头,语气十分平静,“还不是时候。”
“我啊,还有很长的路没走,很多的事没做。”
“相信阿宴哥哥也是。”
“所以,此时便两情缱绻、谈婚论嫁,是下下策。”
宴茗秋心里咯噔一声。
他知道,言浅之说的是实话,可……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了句。
言浅之也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将他方才的话挪用了过来。
“如你所说,两情相悦~”
“但阿宴哥哥也该明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宴茗秋内心的小火苗熄灭了大半,那些不合时宜的冲动也缓缓退却了。
一切归于平静,两个因为心动而逾矩的人,似乎也应该退回原地了。
不过,宴茗秋仍紧紧抱着她,好半晌才坚定不移的开口道:
“阿浅,我要做什么,我可以不干涉。”
“但,你既招惹了我——便需对我负责。”
“一心一意,矢志不渝。”
“无论何时何地,只能想我,念我,爱我一人。”
“可以吗?”
说这话时,他又露出了那种隐忍期待,恨不能立刻带着对方远走高飞的神情……
言浅之既敢做,自然是想好了所有的后果。
她心甘情愿担着,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回应。
“当然。”
“我,只会赘你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