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字还没出口呢,这系统便瞧见了言浅之杀气腾腾的眼神。
他连忙闭了嘴,摆出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样,连声音都软了几个调。
【诶嘿嘿嘿……姑奶奶是您啊~】
【这大晚上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言浅之嗤笑一声,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不急不缓的用指尖敲击着木牌的正中央,浅笑道:
【告诉我,你家主子对皇宫这边的内容改了多少?】
【改在何处,以及,为什么改~】
自从上次见识了言浅之的厉害后,这系统再不敢藏着掖着了。
他清了清嗓子,赶忙就把自己知道的悉数讲了出来。
【emm,目前为止,我家主子只修改了皇帝和后妃的相处模式。】
【至于原因嘛……我好像听她说过,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想增加主子和皇帝之间的救赎感,更顺利的推动感情线。】
【第二,主子好像说过,并不希望你入宫。】
【她说,你死在选秀之前最好,如若不然……】
【即便是进宫了,也要用过这个设定的修改,让你和皇帝之间无甚羁绊。】
闻言,言浅之有些不解:
【在修改后的原着中,‘我’并没有通过选秀入宫。】
【她如何笃定,这一次,我一定会参加选秀?】
这下,这系统是真不明白了。
他糊里糊涂的小声道:
【主子不信任我……】
【她觉得上次任务失败,一定是因为我这边给的任务不够全面的问题。】
【所以,有什么大事、想法、和推测,她几乎都不会直接告诉我。】
言浅之嗯了一声,也并未在这个事情上多费时间。
她半撑着头,瞧着外面的侍女差不多已经完全睡着了,才朝这系统开口道:
【我手里现在两个系统,确实不太好区分。】
说着她就指了指自家系统,【以后,你叫小白。】
语毕又转头看向女配的系统,【你叫大黑。】
面对言浅之的赐名,两个系统虽然都不满意,但只能默默接受。
毕竟……
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就挨一个大逼斗。
直到瞧见言浅之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从宫殿后墙角翻出去时,他们才嘀咕道:
大黑:【我怎么觉得……我这个像是狗的名字?】
小白:【自信点,把‘觉得’去掉~】
大黑:【那你呢?你这是什么名字?】
小白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满脸委屈,带着哭腔回复道:
【呜呜呜,渣男的名字……】
原本还沉浸在飞檐走壁中的言浅之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你俩还聊上了???】
【咋地,相亲啊!!!】
俩系统这才闭了嘴。
沿着来时的方向,言浅之身法了得,轻而易举便躲过了那些巡逻的士兵。
只是来到宫殿前时,这里依旧重兵把守,要想走正门是不可能了。
言浅之微微皱眉,下一秒就绕到后院,纵身一跃——
她上了墙,却发现里面的守卫跟居然比外面还要多。
这阵仗……怕不是关押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囚犯吧???
她行走在夜色中,一点点往内殿的位置靠近。
之后直接纵身一跃,轻手轻脚的上了屋顶——
因为守卫太过森严,如今要想直接进去看人贩是不可能得。
会引起骚乱。
于是,言浅之只能趴在屋顶上,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一片瓦块……
殿内灯光很暗,还有恶臭的味道传来。
自然了,那女人的哭喊声未停。
言浅之定睛一看才发现,里面的情况,跟自己所料不差。
一个金发碧眼,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被绑在绞刑架上。
周围的奴仆则分成两拨。
一波美美的吃着大鱼大肉,另一波则用鞭子,不停的在女人身上鞭打着。
似乎是打了累了,那奴仆停了下来,转而将贬低给了吃饭的几人。
“喂喂喂,该你们了,真累死老子了……”
“打了这么些年,这女人命还挺大……”
吃饭的仆从笑盈盈的昂首道:
“命能不大吗?”
“一边上刑,一边用最好的汤药吊着续命,这才是所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紧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好半晌,其中一个男仆从才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挑起了那女人的下巴——
趁着微暗的灯火,言浅之看清了。
这女人五官深邃,虽已经瘦得皮包骨了,但依稀瞧着……
是个美人。
而且……
她那双近乎妖冶的凤眸,长得——
居然有几分像宴茗秋?
莫不是,这刑具之人,是宴茗秋的亲眷?
言浅之有些懵,此刻她只记得,之前宴茗秋跟她说过。
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这时,捏住女人下巴的仆从色眯眯的开口道:
“诶嘿,其实还真别说,不愧是西域的公主,长得……确实够漂亮的~”
“这长夜漫漫,只绑着……挺可惜啊~”
话音刚落,一旁吃饭的仆从就不屑的吐槽道:
“呵,还真是色胆包天啊你~”
“她浑身数不清的剧毒,上一个这般垂涎她美色的,坟头的青草都三尺高了~”
闻言,那侍从赶忙缩回了手,怒骂了句晦气!
这才从食盒里拿出一碗极好的补药,给她灌了进去。
差不多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官走了进来。
腰间,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衍庆宫’。
见女官来了,众人纷纷行礼,但女官只是冷淡的略过众人,转而走到被绑女人的身前。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确定女人没死后,她才挥了挥衣袖,平静道:
“太妃吩咐,这几日先停了对她的鞭笞,好好养着。”
“待下月十五后,再恢复刑法。”
说着,她还挥了挥手,身后的宫人立刻捧上来一套水红色华服,以及配套的首饰。
“跟从前一样,到时候要将她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再送到衍庆宫。”
“若让任何人看出她曾受刑——”
“你们都要死。”
众人纷纷应和,很快,女官就步履端庄的离开了那废弃宫殿。
言浅之眉头一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但这些仆从知道的必然不多,于是——
她悄然跟上了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