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狐狸精六】
他紧紧咬住下唇,低头继续给人清理伤口,脑子放空,忽略腹部翻涌的热流,专心给人疗伤。
一旁把所有尽收眼底的宫子歌看白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废物。
“这么点就疼,你是娘炮吗?”
白玖手掌微微用力,好不容易擦干的血又开始往外渗。
“沐清,你朋友说我是娘炮……”
宫子歌没想到这人会玩告状这套,表情不太好:“你——”
“你什么你,他是我的客人,你把你那嘴放干净点,什么娘炮不娘炮,我捅你一刀你要是敢叫,你也是娘炮?”
陆沐清一顿话把宫子歌怼的哑口无言,他夹着镊子找了些止血的药,按在伤口上,抬头对白玖微微一笑。
“你别理他,他嘴巴连不上脑子,有时候说的话有些傻逼。”
宫子歌没想到陆沐清居然跟一个陌生人吐槽自己,有些气愤:“我哪有……”
明明就是这个人在这叫的跟他妈被草了一样,就是个娘炮……
陆沐清今天碰到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这会脾气上来了朝宫子歌脸色垮下来:“你回去吧行不行,我今天不想看到你了,真是够烦的,我又不是小孩,需要你接我吗?”
没想到会直接惹毛陆沐清,宫子歌有点手足无措。
“我……”
陆沐清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人,自从在发现宫子歌对他有意思后,现在他已经很少和人聊天了,除了有些必要的交集,都只有宫子歌一个人自言自语。
他表情垮着,明摆着不想理人,宫子歌有些沮丧,视线一转和白玖幸灾乐祸的眼神对上,气的想骂人。
他现在真要骂了以后估计和陆沐清只会更加渐行渐远,他愤愤地移开视线,站起身对陆沐清说:
“行,那你下班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我先回去了。”
陆沐清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宫子歌见状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玖这下终于彻底满意了,手上的伤口一下子恢复不少,陆沐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确实一下子小了不少。
“这……”
“你真厉害,伤口一下子就不疼了。”
陆沐清心道他哪里厉害,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多说多错,还是不说了,陆沐清拿出绷带给白玖缠好伤口,绑的很整齐,手法很不错。
白玖眼底深潭似的,暗潮翻涌:“刚刚那个是你朋友?”
陆沐清收拾着桌面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是我发小,他怕我出门遇到危险,所以才这么紧张。”
“危险?你以前经常遇到吗?”
“算是吧……”
陆沐清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琥珀色的眸子,感受到视线又抬眼看过来,狐狸眼微弯,像个天使。
好样貌一直都是一把利器,如果使用的好效果倍增,如果是没有自保能力的人,那就是催命符。
这样的清清太惹眼了。
白玖问他:“是遇到过跟踪狂吗?”
“嗯,还有一些星探,不过他们的打扮和跟踪狂也差不多,我有些……”陆沐清停顿一下望向白玖:“害怕。”
这两字一出口陆沐清就有些后悔了,旁边的酒保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活像是在看一个勾人的狐狸精。
这话意味深长,要看听的人怎么想,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白玖属于两者之间。
“确实,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是会有点害怕,反正有人包场了,早点下班怎么样?”
陆沐清看向一旁的酒保:“这……”
酒保拿出手机请示经理,得到允许后点点头。
陆沐清朝他笑了笑:“那谢谢白先生。”
“不用谢,去换衣服吧。”
“那您……”
“我也回家。”
白玖站起身,和陆沐清差不多高,不过穿着却是难得一见的好衣品。
如果大冷天别穿那么清凉就好了。
陆沐清点头:“好。”
他转身准备去换衣服,进门的一刹那偏头看了眼白玖出门的背影,默默收回视线。
回到换衣间,陆沐清叹出一口气。
手机上是经理转来的日结工资,一共两万块八千。
陆沐清皱眉:【是不是多了?】
对面没一会儿回道:【不多,是今天开酒的提成。】
陆沐清震惊了。
他应聘的时候确实听说有提成,可没想到提成那么多啊。
酒保刚好关好门回来换衣服。
陆沐清听到隔壁脱衣服的声音,出声道:“米哥,经理给我发工资了……”
酒保叫米柯,是这家酒吧的店长也兼职调酒师和酒保,被经理抓着薅羊毛的可怜打工人,要不是工资也多,他早跑了。
“哦,那今天应该挺多的。”
“什么?”
陆沐清就是没明白为什么多,明明今天的酒都没开几瓶。
米柯知道像陆沐清这样的兼职学生不懂,解释道:“那两少爷一个开的黑礼朗姆八万,一瓶卡司顿巨暮十二万,咱们提成才一万多,算少了。”
陆沐清简直惊呆了,这么贵吗,一瓶酒而已居然卖几万一瓶,而且他们才喝了几口,这也太浪费了……
“别想太多,那些少爷有钱着呢,几万块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倒是你,明天来上班记得戴个口罩。”
虽然这附近还算热闹,但谁说的准一定安全呢。
米柯一想到今天都在瞄陆沐清的那些眼神,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他比较好。
“这些富二代爱玩,如果碰到谁说要包养你什么的,别信,别听,也别答应知道吗,不然哪天失足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是好意,陆沐清听的出来。
他已经换好衣服,走到后门朝试衣间里的人说:“好,谢谢米哥,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嗯。”
陆沐清推开后门出去,早春的冷风还夹着刀子,刮的他脸生疼。
他拿出围巾裹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舒服地舒出一口气。
难怪奶奶不准他来这种地方兼职,确实挺乱的,但如果不来这地方上班他明年的学费就困难了。
早知道就不报美术了,现在颜料都快买不起了。
加上奶奶的病,现在他如果不来这上班,就只能辍学出来赚钱了。
别人一杯酒几万十几万,这哪里是喝酒……明明就是喝金水,也难怪宫子歌仇富,毕竟只有名字富,还天天被叫公子哥,不愁富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