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的状态有些不对，应该是知道了某些内情，倒是也替他省去了一些麻烦。
他回搂住玄清：“你都知道了？”
“嗯。”
玄清把他按回榻上，压在身下。
“你这些天，就是在忙那些吗？妖王，还有太虚宗的事，都是你做的吗？”
“嗯，说好给你出气的，当然一个也别想逃。”他撑起上身在玄清脸颊抚了抚：“开心吗？”
屋内光照并不算明亮，桃香萦绕，四目相对，眼眶泛起的粼粼波光却是那么明亮，幽绿眼瞳像一颗浸在水中的绿宝石，是这狭陋室舍中潜藏着的能够震撼灵魂的美。
开心吗？从来没有人问过玄清这三个字，他也好像从未体会过这种情绪，贯彻他百年过往的，也不过是想“活下去”。
就算后来被无郁带回来后，更多的也只是感激，和对变强的执念。
从没有人问过他开不开心，在别人眼里，他好像从出生就应该是无情的。
世人对他倾注所有希望，似乎觉得他就是这么无所不能。
无人知晓他内心的荒芜，无人知晓强大如天骄般的玄清，在出生时，也只是个想要被爱的孩子罢了。
现在他不再是一具只余执念的空壳，他的身体被爱填满，一个小人儿在他心里安了家。
玄清低头，将额头与白玖抵在一起，泪眼蒙眬，哑着声音回答：
“开心。”
“开心还哭鼻子，六百岁的小人儿不会羞羞脸吗？”
白玖抬唇吻去滑落的泪滴，在玄清眼睛一路顺着鼻梁吻至唇角。
宠溺的话语引人沉迷放纵，像颗诱人上瘾的毒药，没有解药。
玄清反驳他：“是五百一十二岁，才没有六百岁，我是没那么年轻了，但也没那么老。”
他曾听闻玄明义说过，别人找道侣都喜欢找年纪稍小一点的，最好是一两百岁之间的最好，懂事易调教。
像他这种五六百岁一般都不怎么讨人喜欢。
白玖闻言挑眉抬头盯着玄清半天没说话，玄清被看的有些不安：“怎么了……”
是不是真的嫌他了。
面前人忽地开口：“宝贝知道我多少岁吗？”
玄清只知道白玖比他大，他不敢乱猜，只好道：“不知道……”
白玖坏水翻涌。
“猜一下。”
“八百？”
“再猜。”
“一千……”玄清有些怕自己猜大了惹白玖不高兴，心情有些忐忑地望着他：“莫要逗我了。”
白玖舔舔唇，挑眉笑了笑：
“再加一千三二十一～”
玄清：“……”
两千……
两千岁。
玄清脸色僵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白玖没说话。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
虽然两千岁确实把玄清震了一下，但还不足以让他失态。
但如果把两千岁，合欢宗连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修仙界人人皆知，合欢宗只有一个两千的老东西，提起他的凶名直到现在还能引的婴孩哭不止。
毕竟杀父食肉还请修仙界一同赴宴的品食的，也就出了这么一个狠人。
当初太虚老祖就是去了趟中古游历回来就闭关了，据说心魔缠身，没过百年就陨落了。
还有其余几个正道人士，也无不是心魔恒生，死的死，堕魔的堕魔。
按道理说，修仙界什么没见过，不至于吃个人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因此不少人都传这几人道心不坚，学艺不精才会如此，还是后来太虚宗放出了那位老祖最后的记忆石流言才彻底停歇，余下的只剩对这位合欢宗老祖的恐惧。
试想你吃的灵食茶饮皆出自你曾经熟知的某个人或者魔的身体该作何感想。
而且因为不待见长泽来人的原因，给人上的都是些内脏肠皮之类连魔都嫌的部分，只不过那厨子技艺了的，硬是让人品尝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美味。
“……”
玄清觉得，如果换做是他，知道内情后估计也不会太好过。
因此大多数人提到合欢宗，都只敢叫那谁做代称，久而久之，知道白玖真名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就算有知道的，也只会以为是撞名罢了。
谁能想到白玖会明目张胆进长泽溜达，顺带还睡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抚清仙尊。
玄清呆愣的表情让白玖玩心大悦。
他搂住玄清在人嘴上吮了一口。
“我知道我名声不太好，清清～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玄清连白玖是魔或合欢宗都不介意，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就打退堂鼓。
只是一直只以为白玖只比自己大几百岁而已，没想到大那么多，而且还是那么“有名”，有些震惊罢了。
他点头：“愿意。”
白玖挑眉：“就算知道我吃人也愿意？”
玄清一噎，想象到时候和白玖亲嘴时，嘴里刚刚才吃过人，有些难以接受。
他凝眉纠结地问：“……以后可以不吃吗，嘴里会有味，我不想尝那个。”
白玖没想到玄清在意的居然是嫌自己吃人以后嘴里有味，有些哭笑不得。
“仙尊怎么这么可爱，可稀罕死我了。”
他偏头吻住玄清，搅弄纠缠，屋内气氛瞬间旖旎暧昧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云舟的大喊：“师尊！小师弟把四长老养的灵兽炖了！人家找上门啦！救命啊！”
本来都已经情动准备解带褪衣的玄清霎时惊醒。
白玖衣着凌乱，喘息着“啧”了一声。
玄清想到前几日桑玖时不时送来的灵兽粥，心头一哽。
他低头在白玖脸上摸了摸，又亲了几下：“等我一下，还是说晚上再继续……”
白玖气的想把云舟给抽死，但看在玄清这么哄他的份上，今天先放他二徒弟一命。
“我不高兴，除非你叫我一声心肝宝贝儿～”
后面几个字音调又夹又作，骚的理直气壮毫不掩饰。
玄清内敛了几百年，就算再如何与白玖胡闹，也不敢这么说话，耳尖发红，羞怪地看了他一眼。
“……莫要胡闹。”
白玖也不强求：“那好吧，那我晚上再来找你。”
玄清现在正值情深处，内心其实根本不想与白玖分开，但小徒弟出事他还是得去看看，会尽早回来。
可如果白玖走了，肯定就要到晚上才回，他又得等几个时辰才能看到他。
玄清有些不舍：“去哪？”
白玖心道当然是去当小徒弟。
“去给你准备惊喜，一个你猜不到的，非常神秘的惊喜，你一定会“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