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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一夜，临近凌晨时沈白清才恍然理智清醒。
什么孩子，什么流产，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揉着醉酒后抽痛的额角，歪头看向身旁熟睡着的人。
白玖这两夜一直纵容他，自从融入小世界后除了为了他，几乎很少动用神力，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人类一样，陪他长大，也会一直到老去的那天。
沈白清眉眼动容。
他抬手轻轻将白玖睡乱的头发拨开，心脏产生的暖流不断冲刷着四肢百骸，浑身酥麻。
他凑近低头在白玖唇上吻了吻，正打算再睡会儿，被他藏在识海深处沉睡的白团被一股力量直接扯了出去，连带一起的还有他的意识。
小世界虚空中，光影摇曳，世界的轮廓在眼前浮现，像极了一个巨大水球。
沈白清警惕地望向前方，男人穿着一身黑蓝色长袍，手里提溜着一个白团甩来甩去。
“还不醒，被人关傻了吗。”
白团子睡懵了，禁制被解开，脑子还有些混“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墨提斯“啧”了一声，将01扔进了随身空间，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你就是闫清，那个永罚冰海的新神主？”
沈白清不语，目光冷冷望着眼前人。
时空神主，墨提斯。
“他还真是在乎你，神格说切就切，不过就是个罪裔，他到底看上你哪了，论容貌主世界不缺美人，论性格……”
他背手绕着沈白清走了一圈，青色的瞳孔中带着打量，似笑非笑。
“他知道你的真实性格吗，装那么多个世界，他要是知道你一直在骗他，你猜他会怎么样，还会要你？”
沈白清沉声：“我没骗过他。”
他承认他为了能让白玖疼他用了些手段，但他的爱是真的，诅咒是真的，惩罚是真的，弱小可怜也是真的，他从来没骗过他。
墨提斯没和他争辩，自顾自地说：“他爱你的时候当然不会计较，但如果不爱你呢，他还会不计较？”
“你什么意思？”
墨提斯的话一下让沈白清心情沉到了谷底，面露凶戾，杀气腾腾，独属于永罚冰海的冷冽死气溢散开，所到之处无一不透露着可怖。
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白玖的爱就是他的全部。
墨提斯抬手隔断这股力量，唯一来不及收回的衣摆被死气腐蚀掉了一角。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墨提斯徐徐道：“他是为天道承载气运才降生的天运神子，主世界半数气运都在他身上，天道为了让他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让你死成那样他都要救你，就算天道再宠他，现在他把神格分给你，你不会以为一点惩罚都没有吧。”
这件事他本来是打算直接通过01告诉白玖的，但没办法，01被眼前这个家伙关起来睡大觉，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反正结果都差不多。
“算算时间，殿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沈白清分辨着墨提斯话里的真假，指甲扣进肉里也没发觉，牙关死死紧咬着。
墨提斯：“别这么盯着我，我可是在为他好，我们可不是敌人。”
事实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墨提斯这个神主开放权能让白玖顺利进小世界，也不会有他的现在。
沈白清冷静下来问他：“我该做什么？”
墨提斯抬手打了个响指，心道还算懂事。
“帮他恢复神魂，他神魂现在的状态太虚弱了，其余的放心交给他就好了。”
恢复神魂？沈白清皱眉看他。
墨提斯嘴角挂着坏笑。
“你现在主意识苏醒，应该能感应到你的分身吧，小殿下的神魂和你的分身绑定，我会帮你快点把那些分身找回来。”
沈白清没有立刻答应。
快速恢复神魂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可那么多神魂一起融合也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万一有人不想让哥哥回主世界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沈白清权衡利弊，抬眼问他：“我凭什么信你。”
墨提斯就知道他会问这个，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抬起。
“凭这个。”
白皙手背上被神纹打上了生死契，熟悉的神力波动是只属于哥哥没错。
或许是沈白清的目光太直白，墨提斯瞪了他一眼，不想多说。
被好友摆了一道这种事，说出去多丢人。
沈白清盯着那道印记看了半天，直到墨提斯把手收了回去，目光也没有移动。
那样的印记，他也好想要，可白玖从来不会给他。
沈白清收回视线答应：“好。”
只要能回去，到时候软磨硬泡哥哥肯定也会给他的，不急。
“不过现在先送我回去，我还要陪哥哥睡觉，天要亮了，他看不到我会担心。”
猝不及防的狗粮喂进嘴里，墨提斯脸颊抽了抽，抬手将人送了回去，消失前开口：“你既然看不惯小1，我就带他回去了。”
我没有。
沈白清刚想说话，意识就已经回到身体。
下一秒下颌便被一双大手禁锢住，沈白清吓得睁开眼睛看向面前人。
“哥，哥哥，怎么了。”
白玖低头看着身下一脸无措的小兔子，手掌松开，低头闻了闻，确定没有其他“人”的味道后问他：“去哪了？”
沈白清眨巴眨巴眼，把墨提斯抓他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是其中省略了他囚禁01的事。
他只是为了让01别悄悄告密，怎么可能是嫌弃那家伙，如果真嫌弃，哪会容忍那家伙在他识海里做美梦流口水。
但他不说，白玖也能猜到个大概，否则墨提斯不会不找他，莫名其妙去抓沈白清，何况现在01的气息消失了，以那话唠的性子不可能一声不吭。
白玖叹了口气，没有多问，伸手在沈白清脸颊挠了挠。
“他故意吓你的，没那么严重。”
沈白清眼角耷拉下来，委委屈屈地抱住白玖在他脖颈蹭蹭，小声说：“我害怕。”
白玖顺毛拍着沈白清的背哄。
“不怕不怕，那位不过就是觉得我辜负他的期望，小小惩罚一下，到时候把气运还给他就是，我又不稀罕那些玩意。”
沈白清抬头看他。
“真的没事吗？”
“不会，别乱想，乖。”
“好，我相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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