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只有我一个新生儿?”她的声音有些发干。
“嗯。”秦卫东在黑暗中轻声确认,“那天整个卫生院,就你一个孩子出生。”
姜晓荷闭上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原书里提到过,女主林静姝是被抱错的假千金,真千金流落在外,经历坎坷。
按照剧情,真千金就是原主姜晓荷。
现在秦卫东的话,等于是在印证这个猜测。
“那林静姝呢?”她问。
“档案显示,她是在县医院出生的。同一天,但不同地点。”秦卫东的声音低沉。
姜晓荷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手腕内侧的那个月牙形胎记。
刘美珍看到它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
“卫东,你觉得……我和林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姜晓荷试探着问。
黑暗中沉默了很久。
“可能有。”秦卫东的声音很轻,“但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姜晓荷翻了个身,面面向他躺着的方向。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我不是姜家的孩子,如果我的身份……”
秦卫东忽然坐起来,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她的手。
“姜晓荷,你听清楚。”他的声音很郑重,“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温热的掌心传来力量,姜晓荷纷乱的心绪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睡觉。”秦卫东重新躺下,“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调查组的事?”
“放心,我心里有数。”
……
另一边,林家。
刘美珍坐在床沿上,眼泪不停往下掉。
“老林,我没看错,真的没看错。”她抓着丈夫的手,“那个胎记,和我刚生下孩子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林父脸色凝重:“美珍,你冷静点。当年你生产时大出血,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可能记忆有偏差。”
“不会的!”刘美珍激动地摇头,“护士抱给我看,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手腕上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可静姝没有。”林父提醒她。
刘美珍愣住了:“是啊,静姝没有……”
“所以……”林父的声音很沉重,“也许当年,真的抱错了?”
两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那静姝……”刘美珍的声音颤抖。
“静姝是我们养大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林父握紧妻子的手,“但这件事太大了,没有铁证前,绝不能声张。”
“可是那个孩子……”
“她现在过得很好,有疼她的丈夫。”林父打断妻子的话,““贸然说破,只会毁了两个家,伤害两个孩子。”
刘美珍痛苦地捂住脸:“我的女儿,我可怜的亲生女儿……”
“美珍,你要想清楚。”林父的语气很严肃,“这种事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刘美珍哭了很久,最终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证据。”林父沉思,“真到了那一步,也要找最稳妥的方式。”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林小丫就火急火燎地跑来。
“晓荷姐!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
“怎么了?”姜晓荷正在井边打水,动作都没停。
“地区来人了!”林小丫满脸惊慌,“周县长请来的调查组,车都开到村委会了!”
姜晓荷拎着水桶的手顿了一下,暗自思忖:说三天后来,还真是准时。
“他们说什么了?”她问。
“指名道姓要查‘姜记辣酱厂’,还要查秦哥的特权问题。”林小丫急得快哭了,“村长都吓坏了。”
姜晓荷姜晓荷把水倒进缸里,冷静的安抚林小丫。
“小丫,你先回去,告诉大家正常上工,不要慌。”
“可是……”
“相信我。”姜晓荷的语气很坚定。
林小丫点点头,跑走了。
姜晓荷立刻回屋,将所有账目、执照和规章制度都整理出来,码放得整整齐齐。
秦卫东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有条不紊的样子。
“听说了?”他问。
“嗯。”姜晓荷头也不抬,“我在准备应对。”
秦卫东走过去,按住她翻动账本的手:“用不着这么麻烦。”
“有备无患。”姜晓荷抬头看他。
秦卫东深深看了她一眼,拿起拐杖准备出门。
“你去哪?”姜晓荷问。
“去会会他们。”他在门口停下,回头看她,“待在厂里,安心生产,外面的事交给我。”
“卫东……”
“相信我。”
秦卫东走后,姜晓荷带着准备好的资料去了辣酱厂。
工人们都很惶恐,二癞子甚至提出要不要先停工避避风头。
“不停工。”姜晓荷的声音很平静,“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没做错任何事。”
“可是万一……”有工人担心。
“没有万一。”姜晓荷环视一圈,“我们的厂子合法合规,账目清楚,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镇定感染了大家,工人们重新投入生产。
村委会那边,调查组的人已经到了。
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叫吴科长,态度很傲慢。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搞资本主义复辟,开黑心作坊,败坏社会风气。“吴科长对村长说,“今天就要彻底查清楚。“
村长战战兢兢:“吴科长,姜晓荷她......“
“少废话!“吴科长打断他,“带我们去看看这个所谓的辣酱厂。“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请问,哪位是地区来的吴科长?”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我就是,你是谁?”吴科长皱眉打量着他。
年轻人没多话,直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证件递过去:“省军区后勤部,陈力。”
吴科长接过证件,只看了一眼,傲慢的神情就收敛了许多,变得谨慎起来:“军区的同志?有什么指示?”
陈力收回证件,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动作不疾不徐。
他将文件展开,文件最上方,“省军区后勤部”几个红色大字,十分醒目。
“吴科长,姜记辣酱厂是我们军区后勤部指定的军地合作试点项目,受军区直接保护。这是相关文件。“
吴科长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尤其是在看到末页那个鲜红刺眼的军区公章时,他的手抖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