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总裁办公室内只剩下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沈逸辰已经连续工作了近四十个小时,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连那双总是精神抖擞竖着的哈士奇耳朵,此刻也软软地耷拉在银发间,显得无精打采。
苏念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心头一紧。
“逸辰,休息一下吧。“她轻声唤道,将牛奶放在他手边,“你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
沈逸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里布满血丝,却在看到她时依然漾开一丝温柔:“还有最后一点,马上就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苏念绕到他身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沈逸辰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双毛茸茸的耳朵不自觉地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撒娇。
“你这样我会分心的。“他轻声说,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苏念的指尖温柔地按摩着他的头皮,轻声说:“那就分心一会儿。你知道吗,你的耳朵在开心的时候会微微抖动,就像现在这样。“
沈逸辰耳尖一热,幸好有毛发遮掩。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将她拉进怀里。苏念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腿上,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这样更分心。“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就在这时,沈逸辰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微微发颤。苏念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在发烧!“她惊呼,“必须马上休息。“
也许是高烧让诅咒变得不稳定,沈逸辰的形态开始在半人半狗之间来回切换。前一秒还是完整的人形,下一秒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又冒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
苏念当机立断,扶着他走向休息室的沙发。沈逸辰难得地没有逞强,任由她安排。在走向沙发的短短几步路中,他的形态又变化了数次,最后定格在带着耳朵和尾巴的半人形态。
“别忙了,“他拉住正要去找退烧药的苏念,“就在这里陪陪我。“
他的声音因为高烧而格外柔软,带着平日里绝不会显露的脆弱。苏念心软成一滩水,顺从地在沙发边坐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沈逸辰精致的五官镀上一层银边。苏念轻轻梳理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耳朵敏感地抖了抖,沈逸辰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
“你知道吗,“苏念轻声说,像是在说给月亮听,“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你更真实。会开心,会难过,会像现在这样需要人照顾。“
沈逸辰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格外深邃。他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挲。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伪装。“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落在苏念心上,“只有你知道我最狼狈的样子,却依然选择留在我身边。“
苏念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从挺拔的鼻梁到总是紧抿的薄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地触碰他,而沈逸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苏念突然笑了,“你在会议室里把全部门骂得狗血淋头,那时候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沈逸辰的耳朵不好意思地抖了抖:“那现在呢?“
“现在啊...“苏念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现在我觉得你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狗狗。“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尖,那双毛茸茸的耳朵顿时敏感地竖了起来。沈逸辰的眸色渐深,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
这是一个带着高烧温度的吻,温柔而缠绵。苏念能尝到他唇间牛奶的甜香,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能听见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当她轻轻回应时,沈逸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将她搂得更紧。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沈逸辰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如果...如果我永远都是这样半人半狗的模样,你还会...“
“会。“苏念毫不犹豫地回答,指尖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耳朵,“不管是怎样的你,都是我喜欢的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沈逸辰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他凝视着苏念,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她笨拙地学着照顾哈士奇的他,她陪他面对一次次危机,她在深夜里为他准备宵夜,她总是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温暖而澎湃。他想起老者说过的话——真心的眼泪,必须因真爱而流,充满喜悦与感动。
此刻,看着怀中这个全心全意爱着他每一面的女孩,沈逸辰只觉得眼眶发热。一滴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恰好落在苏念的手背上。
就在泪珠落下的瞬间,奇迹发生了。沈逸辰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完全消失。诅咒,在真爱的眼泪中彻底解除。
两人都愣住了。苏念难以置信地抚摸着他恢复正常的头顶,声音带着颤抖:“逸辰,你的耳朵...“
沈逸辰也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随即看向窗外——离日出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试着动了动,发现一直困扰他的犬科本能也消失了。
“看来,“他微微一笑,眼中还闪着未干的泪光,“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爱了。“
苏念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沈逸辰轻轻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喜悦的泪水。这一次,他的吻更加深情,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永不分离的誓言。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时,相拥的两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苏念靠在沈逸辰恢复正常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突然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等这一切结束,“沈逸辰把玩着她的发丝,轻声许诺,“我要给你一场最浪漫的婚礼。“
苏念抬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阳光渐渐明亮,为新的一天带来希望。而对相爱的两人来说,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