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汉阳郡,冀城城头。
火盆倾倒,喊杀声震天。
尸体成圈倒下,数百悍卒将马超包围在中心,却无人敢进再半步。
城下还有着数百人,正往城墙这边冲来。
韩遂自以为安排了一万大军堵住了安定军西进之路,便已无忧。
于是将韩嵩余部,尽数调往陇西,参与合围庞德。
以至汉阳郡内,防务空虚。
被马超接连奔袭突入,一夜之间,便连下三城。
天还未亮,已兵临冀城。
冀城内如今仅千余郡兵留守,哪挡得住马超?
凭借【摧锋破阵】之锐气、投矛入城的手段,他率先杀上城头。
而眼前数百悍卒,却是汉阳各族死士。
“把他赶下去!敌军尽是骑兵,上不来的!赶下去就是胜利,杀!”
人群后一名披甲中年人发出怒吼,此人正是汉阳大族姜家家主姜衍。
“族叔!大势已定,求您降了吧,莫要执迷不悟了!”
城下姜冏高声劝降。
“射死这叛徒!姜家没有这样的忘恩负义之辈!”
姜衍厉声咆哮。
“哼,执迷不悟!”
马超将虎头湛金枪往城头地面一插,“咚”地枪尾没入石砖三寸。
周围士卒顿时惊得后退一步。
“还愣着干什么!给某杀了他们!”
姜衍焦急下令,眼看着已有骑兵攀着墙上投矛开始攀爬了。
守城士卒连忙抬弓瞄准。
忽地,两道银色匹练自马超剑鞘飞出!
“嗤!”
出手法·云袖化蛟。
刹那间,剑光掠过十步之内。
收剑归鞘。
整个城楼、以及面前士卒,尽数断作两截。
“轰隆!”
城楼径直坍塌!周边士卒皆被废墟掩埋。
烟尘中,姜衍面色煞白,望着满地残尸,手中断剑兀自颤抖。
方才那匹练擦着他面前划过,离他鼻尖不足一尺!
此时已有羽林军将士攀上城头。
城上尚且活着的士卒这才清醒过来,刚想反抗,便听一声喝止。
“停下!”
姜衍下颌微颤,缓缓抬头。
“将军神威,姜衍降了…”
“都放下武器。”
众死士皆不甘,却只得依言,颤抖着丢下武器。
紧接着,爬上城头的羽林将士当即拉动绞索,打开城门,放羽林、突骑入城。
马超拔出虎头枪,大步走至姜衍身前。
他居高临下,眼神蔑视:“你与姜家,只可存一。”
姜衍闻言,惨然一笑,忽地又瞪目改容。
他一把抓起断剑横在颈间,切齿道:“某…愿自戕,请存姜家…”
话音未落,利刃划过,鲜血溅染城砖,眼中残留着恨意与不甘一头栽倒。
周遭众死士皆恸哭伏地,高呼“家主去矣!”
城门彻底被占领,余者皆降。
马超看了眼登上城头后,便伏在姜衍身上嚎哭的姜冏,沉声道:“予汝长休一月,回去好生安葬姜家主。”
“今后,你便是姜家新任家主,该挑起重担了。”
见姜冏哭得涕泗横流不似伪装,马超又转头对阿虎下令道:“带血狼卫助他稳固局面。”
城头尚在收拾,马超便唤来史阿。
附耳低语片刻,史阿颔首隐去。
天亮后,冀城便有消息传得满天飞。
梁、赵、杨三大家族因“向朝廷揭发韩遂反叛消息”,惨遭“韩遂乱军”劫掠灭门。
叛军本欲劫掠乡里,幸得神威天将军马超率军剿灭乱军,入主冀城。
一时间,城中百姓皆奔走相告,击掌称快。
这三族,皆是史上曾加害过马超亲眷的冀城大族。
虽是二十年后的事……
但马超向来喜欢主动出击,不愿等人动手再去反击。
这三家,与姜家一并,为冀城四大豪族。
堪称冀城土皇帝,土地兼并、囤积粮草、垄断仕途,强取豪夺之事没少干。
冀城几乎大半农户,都被他们给夺了田地,沦为佃农,自是恨之入骨。
城外,赵家庄园的田埂上。
有从城里出来的年轻人带来城内最新消息,议论声立刻嗡嗡作响。
“听说了吗?城里梁、赵、杨三家全没了!当真大快人心!”
“那咱们欠的债,是不是没了?咱被强占的三亩地…”
“别做梦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没了这三家,还有姜家,还有那些大小士族,哪有咱们草民翻身的日子?”
正说着,便有皮鞭“啪啪”挥舞的脆响传来。
议论声戛然而止。
老农们一个个立时重新拿起锄头,低头散开,不敢再歇。
赵家农庄管事赵三却不肯放过,他满脸横肉乱颤地,带着两个健仆冲了过来。
一路举着鞭子,挨个抽打。
“活腻了!主家的舌头根也是你们能嚼的?还敢咒骂主家?”
由于马超攻势太快,一夜之间便已击败韩遂军、夺下汉阳郡,侥幸逃过一劫的他显然还不知汉阳已经易主,只当方才不过是谣传。
他越想越气,叉腰怒吼:“把这几个妄议的老东西吊到晒谷场柱子上去,让他们尝尝暴晒的滋味!”
两个家仆刚要上前捆人,远处忽然传来成群脚步声。
一队二十几人的青壮手持刀枪、棍棒而至。
为首一着皮甲的青年厉声喝问:“哪个是赵家管事?”
赵三却还没反应过来,习惯性脑袋一仰。
喝道:“我就是!你们干什么的?敢闯我赵家庄园?”
为首青年手扶刀柄,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拿下!勾结韩遂乱党,谋害主家,等死吧!”
青壮们一拥而上,反剪了赵三和几个闻讯赶来的赵家子弟的胳膊。
赵三挣扎着嘶吼“冤枉”,却被一记闷棍兜头砸晕,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田埂上的老农们目瞪口呆,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管事和子弟被捆绑押往冀城。
这番景象,在城外梁、赵、杨三家的庄园频频发生。
这些青壮,皆是冀城大小士族的族丁。
昨夜冀城易主、三大家族覆灭的消息传开。
小族家主们既怕被清算,又眼热大族倒下后空出的利益。
最终想要进步的欲望,压过了那无力反抗的恐惧,让他们比谁都积极。
纷纷携重礼赴郡守府示好。
对此,马超没有半点兴趣处理,便令姜冏代自己出面应付。
此时,姜冏才真正展露了他的天赋。
面对携礼示好的各方小族,他来者不拒。
却以“冀城新定,乱党余孽未清”为由,要求各族抽二百壮丁,编入城防。
各家皆明白,韩遂大势已去,今后汉阳必是马氏的天下,只当此乃投名状。
有家丁充足的,当即应下,只求能攀上陇西马氏这棵大树。
而一些人丁单薄的,咬牙砸锅卖铁,花钱也要“买人”充数,生怕落于人后。
仅半日功夫,便得乡勇三千。
姜冏将他们编为小队,派往三大家族庄园,擒拿余孽,反抗者就地格杀。
此计一出,各族便与马家彻底绑在一起,再无退路。
对此,马超不由惊叹,姜冏这家伙放军队里简直是屈才了。
妥妥的后勤小能手!
同时对士族的能量也有了新的认知。
“这士族根系,何其庞大,便是一郡小族,逼一逼都能凑出如此多的兵丁…”
马超心中感慨着,带着一队亲兵往城外巡视而去。
冀城内,随处可见一队队血狼卫正往来巡逻。
巨狼獠牙与悍卒刀兵的威慑,效果十分明显。
刚经大战,城内治安却依旧井然有序,无一闹事之人。
马超看着眼前面板,一夜奔袭收获颇丰。
得了蓝色成就一个、紫色成就两个,收获命魂三十五点。
正当他琢磨着,紫色逸群命格中有什么值得兑换的。
迎面却见一衣着满是补丁、脏兮兮的孩童,手捧一把沾露鲜花挡在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