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筑基之后五感六识得到了显着提升,神识的范围也扩张了三倍不止。
从出租车下来,神识早已铺开,客厅内苏家众人的对话也如放电影般出现在楚风的神识里。陆少卿是谁?苏铭提陆少卿时的崇拜,张雅芝的默许,还有苏清寒那瞬间的恍惚,都像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泛开一点涩。
推门进来,楚风弯腰换鞋,甚至还顺手把苏清寒放在鞋柜上的高跟鞋摆齐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铭。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尖得像被针扎了,“这个家在你眼里算什么?旅馆?还是你在外头鬼混够了,想起还有个地方能蹭饭?”
苏铭年轻的脸上满是愤愤,往前冲了半步就被苏清寒拽住了胳膊,却还是忍不住继续喊:“楚风!你算什么丈夫?我姐这段时间忙得连轴转,你在哪?你知道我妈天天为我姐掉眼泪吗?”
张雅芝低头抹着眼泪,苏红军则是偏头看着窗外,似乎没有看到楚风回来。
楚风目光先扫过张雅芝发红的眼眶,再落到苏铭紧绷的脸,最后停在苏清寒身上,她站在茶几旁,手里还握着手机,指尖微微蜷着,眼神里有惊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没有理会苏铭的质问,“爸、妈,你们来了” 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客厅里残余的躁动,“我最近在忙一些事情,回来拿点东西。顺便感谢清寒之前帮我办执照和手续。”
没有理会楚风说的办执照和什么手续,苏红军只是略感诧异的转过头盯着楚风,他原以为以楚风的性子被苏铭指着鼻子骂,两人指定得打起来,他已经做好了拉架的准备,却没曾想楚风竟然这么平静。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楚风吗?
张雅芝可不这么认为,反而被楚风这平淡的语气气得不轻,她往前凑了凑,指着楚风的鼻子,“我问你,有人说你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你要是敢毁了清寒,我跟你没完!”
楚风没躲,任由她的指尖快戳到自己胸口,语气依旧平淡,“我买的是药材,用来调理身体,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铭被楚风无视,此刻脸正红的像个红透的柿子,听见楚风解释,脖子梗得像头倔驴:“调理身体?谁信!你要是个男人,会半个月不着家?我姐公司因为西山项目公司举步维艰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他妈的在泡妞鬼混”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喊出一句,“陆少卿哥都比你关心我姐!他前几天还问我姐近况,说要是有难处,科威资本随时能帮忙!你呢?你除了给我姐添麻烦,还会什么?”
“陆少卿” 三个字出口,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楚风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下,“我承认我配不上清寒,但是不管你们信不信,认识会变得,我没有鬼混,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说完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苏清寒。她的脸有点白,嘴唇抿成条直线,正悄悄拉苏铭的胳膊,想让他别说了。
楚风看着苏清寒的眼睛,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如果跟我离婚,能让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么我同意,父亲那边我会去交代。”
此话一出,客厅里彻底静了。
苏清寒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自觉的心脏像是被人猛的揪住,仿佛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离她而去。
张雅芝攥着毛线的手松了松,毛线球滚到地上,她也没捡。苏红军掐了烟,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来,他却盯着楚风,眼神里满是疑惑 —— 眼前这小子,和他印象里那个纨绔少爷?简直是两个人。
楚风没再说话。他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个小玉瓶,放在茶几上,推到苏清寒面前:“这是我炼制的丹药,对身体有好处,算是对你的感谢加补偿,三天后我们去办离婚手续,我还你自由” 。因为两天后就是拍卖会,等拍卖会拍卖结束,再斩断这具身体的凡俗羁绊,自己也是时候前往一趟西南了。说完,楚风放弃了上去收拾行李的想法,转身走出大门。
关门的声音传来, 张雅芝还想冲出去说些什么,却被苏红军拽了下胳膊。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了下女儿,张雅芝这才发现女儿正握着楚风送的小玉瓶,怔怔出神。
苏清寒不知道为什么,楚风的离去,没有带来预想中的解脱,反而像抽走了某种支撑,留下一个更令人心慌的空洞,而那枚静静躺在苏清寒掌心的小小玉瓶,在灯下泛着柔和却神秘的光泽。她想起上次电梯故障,楚风揽着她的腰,说 “别慌”时的镇定;想起家宴上,他折断象牙筷,帮她挡掉楚明的刁难时带来的安全感;想起他默默帮自己拉拢周天河解决西山项目的难题,事后却只字未提的淡然……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她伸手想要抓住这些画面,画面却越来越来越淡,直至消散。她抬手捂住胸口,那里突然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