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对史寡妇家再熟悉不过,毕竟她曾经跟踪过史寡妇,叶秋最清楚她住在哪个屋子里。
刚走到那间屋子门口,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让叶秋脚步一顿。
那暧昧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叶秋耳中,她心头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瞬间明白屋内正在发生的事。
叶秋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方才还能稳稳握住菜刀,此刻她的双手微微颤抖,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砰”一声巨响,叶秋一脚踹在木门上,那扇不算结实的木门,应声而开,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音。
屋内的景象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门外,史寡妇衣裳凌乱的趴在床上,刘屠夫背对着门口,正在慌乱的提拽裤子,两个人脸上带着还未退去的慌乱与错愕。
这一切,都被门口的叶秋看看清清楚楚,就连地上散落的衣裳,都清晰可见。
周诗站在屋门口,她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她幸灾乐祸地高声喊道:“哎呀,史寡妇,你这个狐狸精,还真是在偷汉子呀!”
史寡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魂飞魄散,“啊,啊,啊”的尖叫着,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掀翻屋顶一般。
史寡妇慌乱中竟然使出全身力气,一脚将刘屠夫踹下床,他“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史寡妇双手胡乱抓过被子,往自己身上裹,试图遮掩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
叶秋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声音又狠又急的嘶吼道:“杀千刀的混蛋,我就知道你果然在这里。”
叶秋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当她看清楚床上的人,竟然是刘屠夫时,最后一丝希望,也全部被眼前的情景,全部被浇灭。
顷刻间,叶秋心中滔天的怒火与蚀骨的恨意,从心底喷涌而出。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钝的疼痛,蔓延开来,就连呼吸都是痛的,她握着菜刀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刘屠夫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恐惧,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的惊愕,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的惊呼,脱口而出:“娘子!”
刘屠夫的脑子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娘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自己做下这等丑事,还被她逮了个正着,这下彻底完了。
刘屠夫越想越害怕,他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整个人吓的方寸大乱。
屋外的村民们早已围成一个圈,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潮水一般涌来,有人对着屋里的动静,指指点点,脸上毫不掩饰地厌恶;
有人踮着脚往里面张望,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就等着看一场好戏;
有人摇了摇头,撇撇嘴,眼中满是不屑,仿佛在说“史寡妇和刘屠夫都不是好东西”;
村民们脸上神情各异,却都透着看好戏的意味,那些细碎与不堪的话语,全部传入屋内史寡妇和刘屠夫的耳中,搅得两个人心烦意乱。
秀娥往屋内探了探头,又迅速缩了回来,她对身边的人,撇了撇嘴说道:“我就说吧,史寡妇果然在偷人,真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依我看,这种伤风败俗的人就该被赶出古槐村,省得污了村里的地。”
素梅往屋里瞥了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对着旁边的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鄙夷的说道:“早就看史寡妇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果然是黑心肝的人,先前被周诗打破了相,也留下疤痕,她还是没有长记性,这才多久,就又不安分,竟敢偷人,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春兰瞅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对旁边的人抱怨着,语气里满是讥讽的说道:“我算是看透史寡妇离了男子活不成,不安分就是不安分,就算脸上留下有疤痕,又能怎么样,还是照样能勾搭上男子,真是半点廉耻都不讲。”
吝秀侠往前挤了挤,她朝着人群里,大喊道:“像这种 喜欢勾三搭四的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必须赶出古槐村,不然把村里的风气,都要带坏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如果让外村人知道,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咱们村里的小子,咱们村的姑娘嫁人,要被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这可不是小事。”
突然周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又响亮,在嘈杂的议论声里,格外刺耳。她抬眼看向屋里的史寡妇,周诗那双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像是打了一场憋了许久的胜仗,她嘴角翘得老高,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刘屠夫腿肚子再打颤,他慌张的朝着门口的叶秋扑去,却被她眼中的恨意与怒火,吓的缩了回去,他声音里带着哭腔祈求道:“娘子,你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错了,也知道错的有多离谱,你就看在夫妻十几年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刘屠夫急的的头直冒冷汗,他恨不得“噗通”一声,就给娘子跪下,把好话都说尽了,求她原谅自己。
刘屠夫眼角余光瞥见门外黑压压的人影,还有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更有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他猛然压下那一股想要跪下求得原谅的冲动。
这么多人看着,刘屠夫要是真的跪下,以后还怎么在古槐村抬头做人,他死死攥紧拳头,手脚发软,整张脸上写满了进退两难的窘迫。
叶秋快步朝着屋内冲去,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她死死盯着刘屠夫,声音像淬了冰一般,她冷声说道:“杀千刀的玩意,你还有脸解释,方才你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去哪里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话音刚落,叶秋突然举起菜刀,朝着屋内的刘屠夫劈了过来,她动作快的惊人,菜刀闪着寒光,锋利的吓人。
刘屠夫见情况不对劲,慌忙往旁边躲闪,他本就手脚微微颤抖,躲闪的动作笨拙又迟缓,终究没能完全避开,菜刀擦着他的胳膊划了过去,瞬间撕开一道口子。
刘屠夫的伤口不算太深,可鲜红的血,还是流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叶秋忽然那些菜刀砍人的举动,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人群中,所有人都呆愣当场,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直到瞧见刘屠夫胳膊上流出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那一抹刺眼的红,才让他们回过神来,依旧没有人敢出声,只是呆呆的望着屋里的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叶秋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