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嘉笑着回:“要不是怕你吃不着,这一锅我都能全吃光。”
田媛给他盛好粥,将碗直接放在灶台上,端起自己的碗接着吃,看都没看他。
许辰嘉知道自己今儿个有些过了,那是看到许辰莘也在这,那家伙时不时的看田媛一眼,那眼神啥意思他能不懂?
田媛吃完了粥出了灶房去了东屋,一会许辰莘来了。站在门口问:“田叔,我能进来不?”
“田叔,我来看看您!”许辰莘话落,许辰嘉接上了。
“都进来吧!”田庆才不知道许辰嘉一直在,刚收了人家做的拐杖,正好道谢。
田媛见他们俩进来,自觉屋子里憋仄走了出去。东屋里都是田庆才的声,田媛回了自个屋。
刚两只手都被那人占了便宜,他绝对是故意的,心里有口气堵在那,想发还不知道该怎么发。
对着窗户瞧着自己的双手,布满了茧子和伤口。“是不是得抹些香膏保护保护了,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来着。”田媛自言自语起来。
下傍晚,天已经暗了下来,田媛敲了敲隔壁家的院门,人就走开了,往后面的水塘那走去。
阿冷开了门瞧见田媛的身影,回屋告诉了许辰嘉。许辰嘉放下手里的账本,从侧门去了老槐树那。
田媛听到脚步声,插着腰装作凶样。“快跟我道歉,吃我煮的八宝粥,还占我的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辰嘉往老槐树那一靠,憋着笑说,“阿媛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
“谁跟你嬉皮笑脸!”田媛气得狠狠跺了跺脚,“你不道歉往后别进我家的门,别吃我做的饭。”
说完扭头就走,许辰嘉忙快走两步拦住她。“我错了成不?早上盛粥头一回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碰了你。”
“那第二回呢?”田媛怒声问他。
许辰嘉支吾了声,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前身后背不也被你瞧过,算起来还是我吃亏多些。”
田媛只觉得今儿个许辰嘉有些耍无赖,她个现代女还怕这个?田媛抱着胳膊,将许辰嘉上下打量一番,笑着问,“说说,我瞧见你前身啥了?还有后背,后背又瞧见啥了?你敢说我就敢看。”
这话把许辰嘉给说愣住了,见田媛是真生气,也不敢再逗她,忙赔不是。“阿媛,我错了!再不敢造次,别生气了成不?”
“嘁!也不知道在外面摸过多少只女人手,别人不嫌弃,我还嫌弃呢!”田媛越想越歪,就觉得许辰嘉倒腾粮食买卖,肯定沾染不少市井气。
许辰嘉一听这个,真是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我后背都不给人看,会去摸谁的手!除了逗你,别的姑娘我都退避三舍。”
田媛瞧他认真那样,自己觉得挺好笑的,他们啥关系都没有。她可管不着他在外面咋样!
“你不信?你不信可以问问辽盖他们,我跟他们说过窑子不许去,想女人了,直接娶回来,我出银子。”这回换许辰嘉认真了。
田媛半晌没说话,最后只“噢”了一声。
许辰嘉放下拦着她的胳膊,“我爹只有我娘一个,我将来也只有我媳妇一个。”
田媛歪着头看他,这话什么意思?非得说给她听?
“我爹好像喊我了,我回了啊!”田媛突然来了一句,指了指自家,匆匆忙忙的跑了。
许辰嘉抿着唇笑看着某只装模作样的小白兔跑了,“这丫头,咋就跟别的姑娘不一样呢?”
腊月二十二,炎雷去县城送菜,这是年前最后一次送。朱四夸张到派人等在城门口,一见到炎雷的马车立马叫住了他。
炎雷带上伙计一路来了福满楼,马车还没停稳呢,车上的菜全被伙计给卸下来了。
“那不成啊,还有旁的酒楼也要菜呢!都给你们了,我咋跟人家交代啊!”炎雷大声喊着。
伙计把他请进酒楼,朱掌柜笑着问他,“开个价吧,年前最后一趟了,菜既然卸下来,就没有再搬回去的道理。”
炎雷唉声叹气,故作为难,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个价,“成吧,一共十筐,四两一筐,您看成我那马车上的菜就都留下,若是不成,我就拉别家去。”
“成,去账房那结银子!”朱掌柜二话不说立马应了,离过年还有好些日子,酒楼可还开着张呢!
炎雷拿了银钱,驾上马车去了城门口等着。等谁呢,等驾着另一辆马车的邓良。
田媛早猜到今儿个最后一回送菜,准保有人抢菜,统一价,一筐四两银子。让炎雷驾着自家的马车,让邓良驾着跟许辰嘉那借来的马车,前后分别进城送几家酒楼。
银子要挣,但老主顾总要照顾得七七八八,所以邓良这边分别送了其他几家酒楼。
也有要抢菜的,邓良直接报了十两银子一筐,那些抢菜的就恢复了理智。按着邓良的意思,拿了几筐,还是按四两来算。
早早的送完了菜,早早的回了村。田老三家的堂屋里坐满了人,青山,萍婶子,邓良,祥子都来了。
田庆才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拿出钱袋子。“话不多说,快过年了,年前的菜也都送完了。今儿个把工钱发一下,青山,这是你跟你家几个小子的,你数数。”
青山接过钱袋,好好数了一番。“阿才,数目对的,从没少过我们一文钱。”
青山还想说些什么,田庆才打断了他。“这还有呢,阿媛的意思呢,你们家帮忙照看地有半年了,咱家菜地也有些进账。不能过年了还跟平常一样,要发个红包。”
“我跟阿媛合计了下,给你跟大毛他们一人多发三十文,外加一吊肉和一块料子。”
田媛将篮子递给青山,“青山叔,银钱和东西全给你,你拿回去,至于你家里怎么分我们就管不着了。不管怎么说,今年辛苦你们了,来年还得指望你们。”
“阿媛,这说的啥话。我嘴笨,但我心里头晓得。要不是我们父子几个给你家做活,今年冬天没法熬过去。”青山激动的抓着篮子,“还给这么多东西,我,我给你们跪下了。”
田媛忙拦住他,“青山叔,你可千万别这样,这都是你们辛勤劳作应得的,快拿着吧!今年好好的过个年。”
“嗳!”青山激动的提着篮子走了。
田庆才拿了一个桌上的钱袋递给祥子,“阿媛说你们几个不一样,是跟着咱家从一块荒地种到十多亩的。冬日里的这些菜,是大家好不容易保下来的。不能按工钱算,得按分成。”
“我说分成就分成,大家的日子都过好了那才好啊!”田庆才指了指祥子,“分给你四两。”
祥子把银子往桌上一丢,“我不要,我一个孤家寡人的,之前分我那些银子,我一个子也没花出去。这些银子还给你,不过,我从今儿个开始天天来你家蹭饭,蹭酒。反正正月里我天天来,少不了阿媛得做饭菜!”
田媛笑着将钱袋塞给他,“银子拿上,饭照吃,酒照喝。至于孤家寡人的,我跟我奶奶说说,给您做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