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电子侦查车停在“仁心疗养院”对面的山坡上，车顶的信号接收天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砚盯着车载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眉头越皱越紧——从早上8点到现在，疗养院地下一层的区域始终没有任何手机信号、无线网络信号，甚至连附近基站的电磁信号都被完全屏蔽，形成了一片直径约50米的“信号黑洞”。
“这种级别的电磁屏蔽，不是普通民用设备能做到的。”电子侦查科的工程师老宋调整着设备参数，屏幕上的波形图依旧是一条平直的线，“至少需要军工级别的屏蔽材料，还得配合主动干扰装置，才能完全阻断所有信号。”
江澈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疗养院的入口。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每15分钟巡逻一次，腰间别着的不是普通对讲机，而是带有加密功能的战术通讯器，“之前我们查过这家疗养院的注册信息，对外宣称是‘老年康复中心’，但实际运营资金大部分来自瀚海重工的匿名捐赠——这里根本不是疗养院，更像是顾振雄和陈景明的‘实验监狱’。”
林砚让老宋将侦查范围扩大到疗养院周围500米，结果在西侧围墙外的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微弱的异常信号源。“信号强度很弱，像是从地下传上来的，而且在间歇性发送数据，频率和之前张磊体内纳米芯片的信号频率一致。”老宋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试着破解一下信号内容……有了！是一串编号：741-26、741-27、741-28，后面跟着‘状态稳定’的字样。”
“是新的实验对象编号！”林砚的心脏猛地一沉，“张磊的U盘里最多只记录到741-25，这些新编号说明顾振雄和陈景明还在继续抓无辜的人做实验，而疗养院地下一层，就是他们的新实验基地。”
为了进一步摸清地下一层的结构，江澈伪装成家属，以“探望老人”的名义进入疗养院。大厅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墙上挂着的“康复患者照片”全是合成的——江澈认出其中一个“患者”是三年前已经确认死亡的瀚海重工研究员。接待他的护士眼神躲闪，在他提出“想看看地下一层的康复区”时，立刻以“区域维修”为由拒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江澈假装失望地离开，实则在大厅的消防栓里藏了一个微型信号探测器。当天晚上，探测器传来数据——地下一层有至少10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电磁屏蔽装置，只有在每天凌晨2点到3点的“设备维护期”，屏蔽才会暂时减弱。
“我们必须抓住维护期的机会，进去侦查。”林砚看着探测器传来的平面图，“地下一层的西北角有一个通风管道，直径约60厘米，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避开了所有监控盲区。”
三天后的凌晨2点，林砚和江澈穿着黑色作战服，带着夜视仪和微型摄像机，从疗养院西侧围墙的排水口潜入。排水口连接着地下一层的通风管道，两人沿着管道匍匐前进，管道内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每移动一步都要格外小心，避免发出声响。
通过夜视仪，林砚看到管道下方的房间里，一排排铁床整齐排列，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手臂上贴着编号标签，从741-26到741-35，共10名实验对象。他们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住，手臂上插着输液管，管子里流动着淡蓝色的液体——正是Y-327药物。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被强行抓来的，有老人，还有年轻人。”江澈压低声音，用微型摄像机记录着房间里的景象，“你看那个穿校服的女孩，编号741-30，她的书包还在床边，里面有学生证，叫方小雅，是附近中学的学生。”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往前侦查时，通风管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砚立刻拉着江澈躲进管道的分支口，透过缝隙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推着治疗车走进房间，手里拿着注射器，正在给实验对象注射药物。其中一个研究员的侧脸，林砚在神经未来实验室的监控里见过——是陈景明的得力助手，王医生。
“方小雅的反应有点异常，Y-327的剂量得再减0.1ml，别让她死了，她的基因序列很特殊，还能做三次实验。”王医生的声音带着冷漠，完全没把床上的人当回事。
另一个研究员点头，调整着注射器的剂量：“顾董今天又来问进度了，说海外买家催着要‘成品’，要是这一批还达不到要求，我们都得完蛋。”
“怕什么？有‘幽灵’在，谁敢泄密？”王医生冷笑一声，“再说，这些‘小白鼠’的命值几个钱？等实验结束，直接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的对话让林砚和江澈的拳头紧紧攥起。等他们离开后，两人继续沿着通风管道前进，在尽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实验设备，墙上的屏幕显示着每个实验对象的生命体征数据，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份“Y-327药物量产计划”，上面写着“预计三个月内完成量产，通过暗网‘血色黎明’向全球发售，目标客户为私人医院和地下武装组织”。
“他们想把Y-327变成杀人武器！”江澈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快速拍下计划内容，“必须立刻阻止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金属板开始脱落。“不好！屏蔽装置恢复了，我们被发现了！”林砚拉着江澈，沿着原路快速撤退。管道外传来刺耳的警报声，还有安保人员的喊叫：“有人闯进地下一层了！快追！”
两人冲出排水口时，身后已经传来了枪声。江澈拉着林砚，钻进山坡上的草丛里，借着夜色的掩护，成功回到了侦查车。车载屏幕上，疗养院的灯光全部亮起，大量的安保人员正在周围搜查，显然是在寻找他们的踪迹。
“我们拿到了实验对象的名单和Y-327的量产计划，这是关键证据。”林砚看着摄像机里的视频，“现在必须立刻申请特警支援，尽快解救这些实验对象，查封疗养院地下一层，不能给顾振雄和陈景明转移证据的时间。”
江澈点头，立刻联系市局指挥中心。半小时后，特警队的车辆朝着疗养院的方向驶去，警笛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林砚站在侦查车旁，看着远处亮起的警灯，心里清楚，这又是一场硬仗——但为了那些被囚禁的实验对象，为了阻止Y-327药物流向全球，他们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