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并没有注意到他,何雨柱看着两个身影走进后堂,随即开口问道:“老板,这家成衣铺是你开的吗?”
刘师傅摇头,“这个成衣铺是‘ 陈氏布庄’的下属,说白了是陈老板的产业。
“刚才走在后面那个小姑娘您认识吗?”何雨柱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了,这个时代问这些事,大家还是比较在意的,会认为你图谋不轨。
“这个,认识,但不能告诉你。”刘师傅说道。
何雨柱笑了,随口道:“我见过她,就是随口一问。”
刘师傅也没再说什么。
何雨柱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在轧钢厂上班的男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大人开始做饭,孩子开始在院子里溜达。有踢毽子的,有丢沙包的还有玩弹玻璃球的。
何雨柱在中院里溜达,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
时间不长,许大茂就和后院一个叫刘进的孩子一起走了进来。
许大茂一路上就不停的和小伙伴吹牛,压根没看见何雨柱就站在门口。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何雨柱堵住了他的路。
许大茂被这一嗓子吓一跳,看清是何雨柱,立刻换上那副欠揍的嬉皮笑脸:“哟呵!何雨柱,你脑袋上都缠着白布条了,还不长记性?你要是再跟小爷这儿犯葛,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弄宪兵队去?”他得意地晃着脑袋。
“呸!”何雨柱不屑地啐了一口,“看你能的!你以为宪兵队是你家开的啊?想弄谁进去,就弄谁进去?”
“宪兵队不是我家开的,但我家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懂不懂?”许大茂挺起瘦弱的胸脯,一脸的自豪。
“有钱?你妈不就是娄家下人吗,还跟我显摆啥!”何雨柱嗤笑一声。
许大茂虽然年龄不大,嘴上却不饶人,他立刻骂道:“你爹不就是一个烂厨子吗?说到头,咱们爹妈都一样,那都是伺候人的!”
“知道你妈是伺候人的就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遗老遗少的格格呢!”
“你他妈给我等着!”许大茂气的够呛,毕竟他才八岁,还没有临危不乱的胸怀。
何雨柱没有和他继续斗嘴的兴趣,而是直接问道:“许大茂,你告诉我,昨天鬼子查户口的时候,是不是你爹诬陷我爹跟红党有瓜葛?”
“你……你放屁!你胡说八道!我爹才没有!”许大茂被当众揭了老底,脸腾地涨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跳脚。
这时,刚进院的贾东旭正好听见两个人说话,凑过来问道:“柱子,昨晚何叔被抓,真是大茂爹告的密?你有证据吗?”
“可不是嘛!”何雨柱立刻拔高嗓门,朝着围拢过来的街坊邻居大声道,“千真万确!后院里好些人都听见了!”
“何雨柱!我操你大爷!你丫放屁!”许大茂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咒骂着,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爹,就是太小气了,光顾着舔鬼子的腚了,没把翻译官伺候好,人家心里不痛快,扭头就把你家给卖了个底儿掉!”何雨柱毫不示弱,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放屁!我爸根本就没提你家的事!”许大茂还是死鸭子嘴硬,还别说这小子才八岁,撒谎的心智倒是挺厉害的。
“告诉你吧!你爹说的话,我估计刘家、李家,都听得真真儿的!要不,那听力就还不如聋老太太呢!他老人家昨儿隔着墙都听得一清二楚!就你们家,还在这儿掩耳盗铃,当大伙儿都是傻子呢!”他手指头差点戳到许大茂鼻子上。
这时,中院已经围满了刚下学的半大孩子和看热闹的邻居,议论声嗡嗡作响。
前院的王书成小声问后院的李勇,“你听到了没有?柱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虽然没听清楚,但鬼子在大茂家待了很长时间是真的,至于说了啥,当时都吓的直哆嗦,哪有心情听墙根。”李勇说道。
“我操!这许富贵可真不是东西。”王书成骂道。
许大茂听着人们都在咒骂他爹,终于忍不住了。他抡着沉甸甸的书包,不管不顾地就朝何雨柱脑袋砸过来!“何雨柱,孙子,我……我跟你拼了!”
何雨柱早有防备,他肩膀一动,立刻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身!
许大茂用力过猛,书包带着风声擦着何雨柱的衣角掠过。
何雨柱抓住这空档,抬腿对着许大茂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哎呦!”许大茂惨叫一声,被踹得噔噔噔倒退几步,“噗通”一屁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何雨柱!我操你姥姥!”许大茂又疼又羞,挣扎着爬起来,眼睛都红了。
他一眼瞥见墙根下有半块青砖,弯腰捡起来,抡圆了胳膊就朝何雨柱猛砸过去!
何雨柱反应极快,见黑影飞来,立刻一矮身蹲下!
那半块青砖带着风声,“嗖”地一声,擦着何雨柱的头皮飞了过去!
“哐当!哗啦——!”
砖头不偏不倚,正正砸在贾家那扇糊着高丽纸的窗户上!
窗户棂子应声而断,高丽纸被撕开个大口子,砖头余势未消,带着碎木屑和纸片,“咚”地一声砸进了屋里!
此时的贾张氏正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呢。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飞进来的砖头,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飞过,脸上还被扎了几个木头毛刺!吓得她魂飞魄散!
“哎呦我的妈呀!!”贾张氏手里的鞋底针线全扔了,时间不长,就发出了一系列不重样的骂声:“哪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天打雷劈的玩意儿!作死啊!砸我家窗户!我日你八辈祖宗…”
贾东旭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再看看一脸怒容的许大茂和蹲在地上笑嘻嘻的何雨柱,一时僵在原地,完全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何雨柱麻利地站起身,冲着还在发愣的贾东旭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东旭哥,你可都瞧见了,这件事不赖我,都是这个小王八蛋干的。劳烦您跟贾婶儿好好解释解释吧!我得回家给我妈做饭去喽!” 说完,他转身,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就走了。
现场只留下许大茂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贾家那破窗户和发疯的贾张氏,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何雨柱回到自家小屋,舀水淘米,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窗外贾张氏那穿透力极强的、花样百出的咒骂,以及许大茂结结巴巴、苍白无力的辩解声。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家门咱迎春风…” 何雨柱一边麻利地干着活,一边摇头晃脑,美滋滋地哼起了欢快的小调,那调门儿,跟窗外贾张氏的骂街声,形成了极其“和谐”的二重奏。
四合院的争吵还在继续,贾张氏此时如同战神附体,脏话就跟不要钱似的说出来,其实仔细听都是车轱辘话,两分钟就一个轮回。
不过这顿输出,对许大茂来说足够了。
一时间,许大茂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许富贵脚步匆匆进来,一开始他并没有上前管自己的儿子,而是仔细听着贾张氏骂人。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许富贵上前给贾张氏塞了两块银元,鞠躬道:“对不起了,老嫂子。”说完拉着许大茂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