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头原本已抱定死志,可当他扣动扳机,眼见歪把子机枪喷出炽热火舌,子弹如镰刀割麦般将一片片鬼子扫倒在地时,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涌上心头。
“活着……只要活着,就能杀更多鬼子!”这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击中了他。
原来鬼子并非不可战胜——今夜他只身一人就击毙了几十名敌人!
想到这儿,他利落地打光最后一梭子弹,扛起发烫的机枪,转身便向厂区深处奔去。
此时日军合围尚未形成,赵大头凭借敏捷身手,在错综复杂的钢厂设施间快速穿梭。
高炉、钢架、堆料场在夜色中投下幢幢黑影,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他一路疾奔至一处围墙边,正欲翻越,却瞥见两道人影敏捷地掀开一处下水井盖,迅速钻入其中。
希望近在眼前!不料就在这时,四五个鬼子突然从拐角处冲出,一边开枪一边嘶吼着扑来。
子弹“嗖嗖”地击打在赵大头身旁的砖墙上,溅起一串串碎屑。
赵大头毫不迟疑,迅速架起机枪,“咔嚓”一声换上弹匣,对准来人便是一阵狂扫。
机枪在他手中剧烈震颤,喷吐着复仇的火舌,那几个鬼子应声倒地。
他迅即掀开井盖,纵身跃入漆黑的下水道。
就在井盖合拢的刹那,十余个鬼子已冲至现场。
“八嘎!从下水道跑了!”一名鬼子兵检查后气急败坏地吼道。
而此时,何雨柱已安然返回铺子。
何大清一见陈青山肩上那两扇猪肉,顿时眉开眼笑:“真有你们的!方才那阵枪声可把咱们吓得不轻。”
“我路熟,三拐两转就躲过了巡查。”何雨柱不无得意地说道。
“既然都睡不着了,索性就把肉分了冻起来。年前应该够用了!”何大清抄起刀便开始熟练地分解猪肉,刀起刀落间,肉块已被整齐割开。
翌日清晨,何雨柱特意换上最破旧的衣服,打算到四合院演一出好戏,试探院中人心,也要讨回公道,
他先来到阎埠贵家,提前往眼里滴了些眼药水,一进门便带着哭腔道:“阎大爷,救救我娘吧!她被鬼子打伤了,在医院里快不行了,您借我点钱吧!”
阎埠贵眼神游移,朝老婆使了个眼色,叹气道:“柱子啊,不是大爷不帮,实在是没能力啊!你大妈没工作,家里俩孩子还饿着肚子,实在拿不出钱啊!”
“我可听说,您家以前可是小业主?就没攒下点钱?我肯定还,还能给利息。”何雨柱装出一副可怜相。
“别提了,提起来就恼火!”阎埠贵摇头道,“我家那间杂货铺原在王府井,前年鬼子要开洋行,硬是强征了去,只给了五十块大洋!要说恨小鬼子,我不比你少!”
何雨柱点点头。
这时杨瑞华从灶台上拿起三个窝头,递过来说:“柱子,这个你拿着,中午我们就不吃了,都给你。”
“阎老师,”何雨柱像变戏法似的抛接着三个窝头,“我听人说,鬼子来搜查时,您把我家给卖了,这三个窝头,可不够平这件事啊!”
“绝对没有!是谁在嚼舌根?”阎埠贵急忙辩解,“鬼子就问了几句话,我说的那些都是你跟我说的。我要是不说,小鬼子非捅了我不可。我保证,那些话绝没有对你不利!”
杨瑞华指着中院说:“贾张氏说你家常吃肉!那才叫没安好心!”
何雨柱笑笑:“心里有数就行,别在小鬼子都要完蛋的时候,还往上贴!”
“明白明白!”阎埠贵连声应道。
到了王家,他刚说完情况,王大妈便从怀里掏出两块大洋塞过来:“拿着,赶紧去医院,别耽误了治病。”
贾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贾张氏听完何雨柱的说辞,脸笑得跟菊花似的:“柱子,我倒是能借你二十大洋。”
“真的?”何雨柱故作惊喜,“那可要谢谢您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贾张氏笑嘻嘻地说。
“啥条件?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都答应,我是真缺钱!”
“用你家两间正房换。”贾张氏露出救世主般的笑容。
“您可真敢开口!”何雨柱立马沉下脸,“那房子最少值一百五,您当我傻呢?骗小孩呢?”
“小鬼子正到处抓你呢,你不卖房,早晚也被充公!”贾张氏不怀好意地说。
“别做梦了,小鬼子敢充公,我就一把火烧了。说不好,风大,连你家的房也烧了!”何雨柱反唇相讥。
“小兔崽子,还敢威胁我,告诉你吧!你家的事犯了,我给你20块大洋都给多了,不要就赶紧滚蛋,别连累我家!”
“老太婆,鬼子来的时候,全院子里,就你给鬼子递话,说我家老吃肉,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打定主意要图谋我家房子了?”何雨柱毫不客气地回敬。
贾张氏被说中心事,立刻撕下伪装,破口大骂:“小杂种!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杨瑞华?告诉你吧!说话最多的就是阎老西!”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何雨柱冷笑道。
贾张氏顿时急了,嘶声骂道:“小杂种,没教养的东西!你爹是个混蛋,死了也活该!我看你一家都不是长命的……”她越骂越激动,抄起一个破碗就朝何雨柱砸来。
何雨柱敏捷地低头闪避。
破碗“哐当”一声砸在门上,摔得粉碎。
他趁机掏出相机,“咔嚓”一声拍下贾张氏狰狞的嘴脸。
“死婆子,你说反了,老贾和小贾才活不长呢!”他笑着跑了出去。
屋里立刻传出贾张氏撒泼骂街的哭嚎声。
易中海家,易大妈早已被吵闹声惊动,迎出门来。
她手里拿着三块大洋,温言道:“柱子别说了,我都听见了。今天你大爷没在家,我手里就这些了,你先拿去救命。”
何雨柱又跑到后院,挨家挨户敲门,却只有李家老婆婆开了门。她听完叙述,颤巍巍地掏出一块大洋。
何雨柱知道她家并不富裕,儿子儿媳都已去世,只留下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女,老两口平日靠干短工维持生计。
他握着这一块大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来无论何时,总有善良之人。
其他几家都是房门紧闭,任他怎么敲也不开。
但何雨柱知道里面都有人,他们藏在窗帘后面,窥视着他“无助”的身影。或许有人同情,但更多的怕是幸灾乐祸。
最后来到许家,敲门后只见许大茂一人在家。何雨柱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借钱是吧?”许大茂嬉皮笑脸地说,“你给我磕个头,就借你一块大洋。”
何雨柱一把将许大茂推进屋里,反手关上门。许大茂吓得直哆嗦:“何雨柱,你要抢劫?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在八仙桌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大茂啊!今天我得教育教育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真觉得我没钱给我娘治病?”
“那不废话吗!看看你这穷酸样!”
何雨柱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台蔡司相机,“咔嚓”一声给许大茂照了张相。
“我操!你拿的是相机?”许大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个卖了,值二百大洋!”何雨柱轻描淡写地说。
“你居然有相机?肯定是偷的!我就说嘛!为啥小鬼子偏偏来院子里抓你?一定是你偷了小鬼子的重要东西!”许大茂显得很兴奋。
“有本事你去举报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
“你还真不敢,就连你爹都不敢。小鬼子马上完蛋了,你举报我,不怕鬼子走了你家被清算?现在,就连皇协军都在找退路呢!”
“我操!何雨柱,你挺牛逼啊!这话都敢说!”
“你以为我天天去茶馆听书,听啥呢?听时事消息啊!老毛子很快就打到东北了,小鬼子最多还能蹦跶10个月,你说这时候,往鬼子那里凑是不是傻?”
许大茂顿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他嬉皮笑脸地说:“你真是从茶馆听来的?还别说,你像是比以前聪明了。”
“没事多去茶馆坐坐,那里高人多的是。”何雨柱说道。
“那改天我也去凑凑热闹!”许大茂傻呵呵地说。
“你爹肯定打你!”
许大茂点点头,眼里流露出失落。他眼珠一转,问道:“你不缺钱为啥还借钱?”
“这个问题问得好!”何雨柱伸出大拇指,“我还要在这个院子生活很多年,要在家里最的时候试试人心。人生就像猴子爬树,往下看都是笑脸,往上看都是屁股!”
“我草,你小子有点东西啊!”许大茂惊叹道。
“我今天到你家来,也不是为了借钱。是看到你家有一团黑气笼罩,我前段认了个师父,他会看阴阳懂八卦,我学了点皮毛,看出你家有一劫。你爹要是没人给他支招,估计活不过这个月!”
“我操你大爷,你少跟我故弄玄虚!”许大茂果然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信你去问问你爹?问问他,娄半城侄子死了和他的汽车出事故,有没有关系?”
许大茂顿时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决定立刻去医院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