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到底怎么办?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心跳如擂鼓,在天人交战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虽然这个便宜大舅至今还没和自己相认,可他到底是老娘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必定肝肠寸断。
必须救!一定要想出办法!何雨柱狠狠咬了下舌尖,剧痛让他强迫自己从焦躁中冷静下来。
人一旦被押进宪兵队,再想救出来,可就难于登天了。
不如直接动手!
何雨柱目光扫过下方——反正自己占据着制高点,对面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多号人,自己手里还有机枪。
就算不能全歼,至少也能把他们打残!
他们有枪,但射程根本够不着自己。
先以火力压制,再趁乱救人!
对,就这么干!
何雨柱心念电转,不再犹豫,意念一动,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了那挺歪把子轻机枪和五个弹匣。
机枪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心神稍定。
“哒哒哒…哒哒哒哒…”
歪把子特有的清脆响声,划破了北平冬日下午沉闷的天空!
子弹如同喷发的岩浆,居高临下喷散向停在胡同口的汽车周围。
站在车旁的鬼子和伪军猝不及防,瞬间就像被割倒的麦子,倒下好几排。
一时间,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哀嚎声四起。
何雨柱打光一个弹匣,迅速换上备用弹夹,又是一轮新的扫射!
几轮狂暴的金属风暴过后,十七八个敌人已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鬼子和伪军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惊恐万状地寻找掩体,胡乱地朝屋顶方向开枪还击。
何雨柱立刻将机枪收回空间,迅速将一个关公面具套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他身形一矮,如同狸猫般从屋顶跃下,随后翻墙越脊,动作迅捷而无声,很快就迂回到了胡同附近。
那些依托院躲避的敌人,见屋顶机枪火力停了,就试着探头,寻找敌人的踪迹,几颗手雷就在他们的脚下爆炸了。
“轰!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破片四射,硝烟弥漫,侥幸未死的敌人也去见了阎王。
就在烟雾尚未散尽的当口,何雨柱已冲入胡同!
他双手各持一把盒子炮,左右开弓,弹无虚发。
急促的枪声中,负隅顽抗的残敌纷纷倒地。
转瞬之间,三十多个敌人大部报销,仅剩的三五个丧胆之徒,连滚带爬地丢下车辆,拼命向胡同远处逃窜。
何雨柱冲到卡车旁,用匕首利落地割断车几个人的绳索。
他们大多吓得抱头蜷缩,唯有沈文清虽然双手被缚,神情却相对镇定。
“小鬼子被打跑了!你们赶紧各自逃命吧!”何雨柱压着嗓子催促道。
众人如蒙大赦,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沈文清也要跟着这些人逃走,刚要动。就被何雨柱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你,跟我走!”
沈文清犹豫了片刻,就跟着何雨柱往前跑。
何雨柱带着沈文清连续翻越几处院墙,随后就钻进了一个小胡同。
跑了五分钟,两人便便来到了什刹海边上。
到了这里,在混进人群里,就没什么风险了。
何雨柱在胡同里停下脚步,问道:“有稳妥的地方去吗?”
沈文清点点头,气息还未完全平复,他郑重地看着眼前戴面具的恩人:“多谢阁下舍命相救!敢问恩人高姓大名?日后必当厚报!”
何雨柱故意让嗓音显得沙哑低沉:“咱们算是老朋友了。叫我‘欧阳锋’便是。不必觉得欠我人情,或许将来,我真会找你们讨还。”
沈文清重重抱拳:“既如此,大恩不言谢!”
“快走吧,耽搁久了,鬼子的大队人马,也快搜过来了。”何雨柱挥挥手。
目送沈文清消失在巷口,何雨柱迅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摘下面具收好,又从空间取出一件崭新的藏蓝色厚棉袄换上,整理妥当,这才不慌不忙地溜达着回到了何记饭店。
店里还有两桌人在吃饭。
何大清则系着围裙,正在灶前炒菜,见他进来,瞪了一眼:“又野哪儿去了?一天没见着人影!”
“去学校了,”何雨柱掸了掸身上的雪花,“我跟校长说了,下半年我不上学了!”
何大清一愣,手里的勺子顿了顿:“钱都交了,现在店里也用不着你,为啥不去了?瞎胡闹!”
“学的那些玩意儿没劲透了,净是给小鬼子歌功颂德的屁话,听多了折寿。”何雨柱撇撇嘴,一脸不屑。
“嘿!你小子!”何大清顿时急了,压低声音喝道,“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话也敢乱说?让人听见捅出去,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怕什么……”何雨柱话音未落,店门棉帘一掀,沈文清带着一身寒气,略显慌张地走了进来。
何雨柱立刻把他拉进厨房,换上一副熟络的表情,开口道:“哟,沈大哥?这点过来,是来吃晌午饭,还是赶晚饭?”
沈文清看到何雨柱,神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她目光却转向何大清,问道:“沈桂芝,她在家吗?”
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却故作惊讶地看向父亲:“爹,我娘在后院呢吧?”
何大清看着沈文清,觉得有点奇怪,中午刚吃完饭刚走,怎么又回来了,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迟疑地问道:“你……你姓沈?”
沈文清点了点头。
何大清瞬间全明白了,脸上掠过一丝激动和了然,他立刻放下勺子,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拉着沈文清的胳膊就往后院引:“在在在!快,快跟我到后头去!”
与此同时,鼓楼大街一间杂货铺里,光线昏暗。
老周,肖大队长和老钱坐在一张炕桌上。
火盆里的炭火,映照着三个人凝重的脸庞。
老周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小沈现在怎么样了……他要是没及时看到我挂出去的那串辣椒,可就真悬了……”
肖大队长搓着手,语气尽量沉稳:“应该不会出大岔子,小沈同志办事一向稳妥,不是毛躁的人。”
老周叹了口气,摇摇头:“咱们在那个据点,活动的时间太久了,日子一长,难免有人放松警惕。”
老钱看向老周,语气严肃:“老周,这次我们虽然人员损失不大,但我们的几个联络点都暴露了,游击队的同志不得不撤出四九城,后面的行动该怎么办?”
“看来,只能在城外打阻击了!”肖队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