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芝的棉鞋早被积雪弄湿了,她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雪地里。
冰冷的雪花灌进她的衣领,她想要爬起来,刚撑起半个身子,却又摔了回去。
绝望填满了脑海,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你自己跑吧!别管我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何雨柱一把将她拽起来,却扯到了自己肩膀的伤,疼的钻心,他咬牙说道:“别放弃!再走两里路,就应该有村子,到了那儿我就有办法了!”
“村子有什么用?他们那么多人,我们根本打不过!”王佳芝的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淌,冻在脸颊上,又冷又疼。
“村子里有墙做掩体,有地窖可以藏身,有屋顶可以居高临下狙杀敌人,在这光溜溜的野地里,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他们。”何雨柱拉着她越跑越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头。
“可我真的跑不动了,”说完,她就软软倒下。
何雨柱蹲下身,不由分说将她背了起来。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肩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何雨柱的棉衣上。
何雨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奔跑着,背上的重量压着他的伤口,疼的钻心。
又跑了两里多路,前方终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房屋的轮廓。
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个荒废的小村子,有二三十户人家,大多是土坯房,不是屋顶塌了半边,就是院墙倒了,只有村子中心有五栋石头房还矗立着,围墙也很完整。
何雨柱登上一个院子的围墙,把王佳芝放到石头房的房顶上,说道:“你发挥点余热,在这儿给我当一会观察哨,我要做几件事,等他们一进村,你就喊我!”
他刚要转身往下跳,却瞥见王佳芝浑身发抖,嘴唇冻得发紫。
何雨柱赶紧从背包(实则是空间)摸出一块军毯把她包裹起来,“就待一会儿,我忙完就来接你!”
话音未落,他就跳了下去,落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雾。
何雨柱没敢耽搁,立刻忙活起来。
他搬来门板、大块石头,又抱来一堆干木柴,把四户石头房的大门通通堵死;接着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汽油桶,把汽油洒在木柴上,划亮火柴点燃。
大火瞬间燃起,这样不仅能挡住敌人进院子,火光还能照亮周围,让追兵暴露在明处,自己躲在暗处好下手。
做完这些,他又在院子里四处查看,终于在一处偏房的墙角摸到了地窖的盖门。
掀开一看,地窖又大又干燥,他忍不住自语:“太好了!把王佳芝藏在这儿,绝对安全!”
随后,他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铁锤,对着土坯墙狠狠砸下去。
土坯墙本就不结实,几锤子下去就砸出一个破口。
他咬着牙加快速度,很快把四个院子的围墙都凿出了缺口,这样一来,他可以在四个院子里飞速穿梭,让敌人也猜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他们分开包围这四个院子,何雨柱就逐个击破,集中攻击一个院子,就用手雷反击,实在不行,还能隐身躲起来,等敌人离开,再从背后偷袭。
“他们进村了!他们进村了!”房顶上的王佳芝突然喊起来,声音里满是紧张。
何雨柱立刻停手,快步跑到房下,抬头喊:“慢慢滑下来,我接着你!”王佳芝紧张的抓着瓦片,小心翼翼往下滑,何雨柱伸手稳稳接住她,拉着她就往地窖跑。
他把王佳芝送进地窖,又用干草、木板把入口盖好,“待在这儿别出声,我解决了他们就来接你!”
“你小心点!你要是出事,我也活不成!”王佳芝在地窖里喊了一声,声音带着担忧。
何雨柱应了一声,转身登上最高那栋房的屋顶,把机枪架在屋顶,枪口对准村口的方向。
风雪中,二十多个光头党的军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朝石头房走来。
何雨柱眼神一冷,扣动扳机。
“哒哒哒”的机枪声在寂静的村子里炸开,子弹像雨点似的朝着火把群射去。
“啊!”惨叫声接连响起,四五个士兵瞬间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雪,触目惊心。
剩下的十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丢掉火把,连滚带爬地躲到断墙、矮房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何雨柱见敌人缩着不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把机枪收进空间,从房顶跳下来,借着围墙的掩护,绕到敌人藏身的断墙后面。
一个军人正探头想观察情况,何雨柱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正中他的太阳穴,人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
另一个军人刚要举枪,何雨柱已经绕到他身后,匕首寒光一闪,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溅在雪地上,融出一片暗红。
躲在远处的大胡子队长眼看手下死了快一半,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大声嘶吼着:“不用怕,他们就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女的!抓住那个女人,咱们都乐呵乐呵!她肯定在石头房里,冲进去抓活的!”
十几个军人硬着头皮,举着枪朝石头房冲过来。
何雨柱立刻钻回院子,在四个院子间来回穿梭——就像一道影子。
他一会在这个院子打几枪,一会又跑到了另一个院子,趁敌人不注意解决一个敌人。
军人们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根本摸不清他的位置,只能对着空院子扔手雷、乱开枪。
大胡子队长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心里越来越慌——眨眼间,二十多个人就剩他和两个卫兵了!他再也撑不住,转身就往村口跑:“撤!快撤!”
“想跑?没那么容易!”何雨柱从石头房子里出来,从空间里取出机枪,对准他们的后背扣动扳机。
“哒哒哒”的枪声再次响起,最后的三个军人也倒在了雪地里。
何雨柱上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人活着,就把所有尸体收进空间,又用雪把地上的血迹掩盖好,彻底抹去痕迹。
他回到地窖入口,掀开木板喊道:“出来吧,王佳芝,安全了!”
王佳芝从地窖里爬出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比之前镇定了不少。
她上前一把抱住何雨柱,浑身还在发抖:“你,你把他们都解决了?”
“嗯,都死了。”何雨柱拍了拍她的背。
雪不知何时停了,一轮弯月悬在夜空里,洒下清冷的光,北极星格外亮。
“先吃点东西,在这儿凑合睡一觉,明天一早出发。”
何雨柱自己把烤热的牛肉罐头和大饼,递给王佳芝。
她却正把冻硬的棉鞋放在火上烤,鞋帮的冰化了,滴在火边“滋滋”的响。
看到何雨柱递来的食物,她拿着鞋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烤鞋子呢!这手太脏……”
“都啥时候了,还臭讲究!”何雨柱没好气的说道。
王佳芝一听何雨柱讽刺自己,顿时就急眼了,她把鞋子使劲摔在地上,瞪眼道:“你,你就是一个小屁孩,还装大人,你还粘假胡子、假眉毛,真以为自己是大。告诉你把!你杀狼晕倒的时候,胡子眉毛都掉了一半,还是我给你重新贴上的,你自己也不看看,多滑稽!”
“我这也是怕人认出我,给家里添麻烦,又不是为了防着你!”何雨柱摸了摸脸上的假胡子,也忍不住笑了。
此时的王佳芝,早没了往日贵妇人的仪态,头发有点乱,衣襟上还沾着灰,已经像个普通的小妇人了。
她被何雨柱嘲讽了,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她接过大饼,用勺子把罐头里的肉掏出来,卷进饼里,大口吃起来,由于吃得太急,一下被噎住了,不停咳嗽。
何雨柱赶紧把烧热的水壶递过去,还帮她拍着后背。
王佳芝喝了一口热水,顺了顺气,才舒服地叹了口气:“这环境,能吃一顿热乎饭,太幸福了。”
何雨柱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没再多说,找了间相对完好的石头房,在屋里点上一堆火,火光把屋子烘得暖暖的。
他在火堆旁清理出一块干燥的地面,又拿出两块军毯铺好,拍了拍毯子:“今晚就在这儿睡,你先睡,我守着——早晨四点你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