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瑞醉眼朦胧地盯着这张脸,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酒精和那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的大脑兴奋又混乱。他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了那个他求而不得、却让他的皇叔也栽了跟头的女人。
“像……又不像……”萧景瑞眼神恍惚,伸出手,近乎粗暴地抬起苏映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仔细端详。酒气混合着他身上阴郁的气息,让苏映雪有些害怕。
“王爷……”她怯生生地唤道,声音细若蚊蝇。
这声音更是天差地别,萧景瑞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和烦躁。不是她!终究不是她!
“呵……”他嗤笑一声,也懒得行什么合卺之礼,甚至连交杯酒都没碰,直接带着酒气和一股说不清的戾气,猛地将惊呼一声的苏映雪扑倒在了铺满红枣花生的大红锦被上!
红烛帐暖,却无半分温情,只剩下发泄般的掠夺和一声声压抑的啜泣声。
皇宫,养心殿内。
皇上萧御珩刚喝完今日的汤药,大太监高德海便低声将宫外传来的消息禀报了上来。
皇上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极其舒畅和得意的笑容,连日的病容都仿佛消散了几分。
“哦?竟有此事?朕这位弟媳,性子倒是烈得很。”他慢悠悠地放下药碗,“看来,朕的这位好皇弟,近日是有的忙了,想必……也没那么多心思关注别的事了,呵呵……”
他心情大好,只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甚至觉得连日来的憋闷都一扫而空。当晚,皇上便翻了谢贵妃的牌子。
谢贵妃早已得知消息,精心打扮,娇媚万分地迎驾:“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亲手扶起她,揽着她的纤腰走入内殿,屏退左右。他捏着谢贵妃的下巴,看着她妩媚多情的眉眼,低声笑道:“爱妃今日这出戏,唱得真是精彩绝伦!朕心甚悦!”
谢贵妃依偎在他怀里,眼波流转,娇声笑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只是瞧着那靖王妃当时的脸色,真是痛快呢!”
皇上大笑,心情愈发愉悦:“哈哈哈!好!说得好!朕倒要看看,承晏这次要如何收场!”他低头看着怀中媚眼如丝的爱妃,调侃道:“爱妃立此大功,想要朕如何赏你?”
谢贵妃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皇上的胸膛,声音又嗲又媚:“皇上……臣妾不要赏赐,只要皇上龙体安康,常来臣妾宫里坐坐,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就你嘴甜!”皇上被哄得龙心大悦,拦腰抱起她,便向着内殿的床榻走去,“朕这就好好赏赐你!”
帐幔落下,颠鸾倒凤,云雨巫山。
谢贵妃承欢之时,还不忘娇声喘息着向皇上撒娇:“皇上…您好坏…就知道这般奖赏,臣妾…臣妾都快受不住了……”
皇上闻言,更是兴致高昂,动作愈发孟浪,口中笑道:“朕不坏,爱妃又如何能这般快活?嗯?”
谢贵妃在皇上身下承欢,发出娇媚的呻吟声,嘴角却勾着一抹算计得逞的冷笑。
这京城的水,被她这么一搅,是越来越浑了。而她,只需要牢牢抓住身上这位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便足够了。
翌日清晨,靖王府门前气氛凝重。
老王爷陆霆得知了昨夜发生的事,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风风火火地赶往靖王府门口,正好堵住了正准备出发前往别院的萧承晏。
老王爷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萧承晏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咆哮,声音洪亮得半条街都能听见:“你个没出息的小兔崽子!连自个儿媳妇都看不住!还能干点啥?!啊?!老子告诉你,赶紧去把清芷丫头给我哄回来!那可是老子认定的外孙媳妇!你要是敢把她弄丢了,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外孙子!听见没有?!没用的东西!”
萧承晏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面色沉静如水,任由外公骂得唾沫横飞,他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老王爷骂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才抬眸,眼神坚定无比:“外公放心,我这就去接她回来,她只能是我的王妃。”
说完,他不再耽搁,示意侍卫出发。
很快,靖王府门前便集结起一列声势浩荡的队伍。精锐侍卫骑马开道,中间是靖王爷的专属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辆装载着日用物品的马车,俨然一副要长期驻扎的架势。队伍即刻开拔,朝着京郊锦瑟别院的方向行去。
如此阵仗,自然又引得沿途百姓和各方眼线纷纷侧目,靖王夫妇失和、靖王爷亲自率队追妻的消息瞬间传得更加沸沸扬扬。
抵达别院时,日头已渐升高。别院环境清幽,白墙黑瓦,掩映在苍翠的林木之中,与靖王府的威严赫赫截然不同,更添几分闲适雅致,此刻却大门紧闭,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一名侍卫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片刻后,大门并未完全打开,只拉开一条缝隙。露出面的,并非别院的小厮,而是苏清芷的贴身大丫鬟春桃。
春桃显然早知道门外是谁,她板着一张小脸,眼神里带着戒备和一丝为自家主子抱不平的气愤,隔着门缝,声音清脆却毫不客气地大声道:“王爷安好,我们王妃吩咐了,若是王爷带来了签好字的休书,便可请您入内一叙,若是没有……”她顿了顿,语气更加硬邦邦,“那就对不住了,王妃说了,任何人都不见!”
刚刚被侍卫搀扶着下了马车、坐在轮椅上的萧承晏,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俊美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休想!回去告诉你家王妃,让她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本王绝不会签那劳什子的休书!让她别白费心思!”
春桃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多言,只撇了撇嘴,丢下一句:“王妃旨意,奴婢不敢违抗。既然如此,王爷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