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霍格沃茨被一股阴冷潮湿的寒气笼罩,黑湖上吹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城堡内的走廊里,南瓜灯已经开始闪烁起诡异又欢快的光芒,预示着一年一度的万圣节盛宴即将来临。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是充满糖果、恶作剧和奇幻装饰的快乐时光,但对于莱尔·兰纳而言,却意味着新的“危机”。
他头顶的猫耳和身后的尾巴依然顽强地存在着,随着天气转冷,那蓬松的尾巴偶尔还能起到一点保暖作用,但这并不能减轻莱尔内心的烦恼。尤其是在斯莱特林的女生们眼中,他这“毛茸茸”的属性,加上本就精致过人的容貌和娇小的体型,简直成了她们在节前蠢蠢欲动的打扮欲的最佳目标。
万圣节前夜下午,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兴奋。绿色与银色的装饰间挂上了更多的蝙蝠和骷髅,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晚上装扮的学生们。莱尔本想找个安静的角落继续研读他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却被以潘西·帕金森为首的一群斯莱特林女生团团围住。
“莱尔,亲爱的,”潘西的声音甜得发腻,她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扎着丝带的礼盒,眼神里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光芒,“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万圣节‘惊喜’。”
莱尔警觉地竖起耳朵,尾巴也僵直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潘西?什么惊喜?我觉得我这样就挺好……”他试图后退,却被其他几个咯咯笑着的女生堵住了去路。
“哦,别害羞嘛!”一个棕色卷发的女生说道,“你这样子,简直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猫精灵,不打扮一下太可惜了!”
“就是就是!我们连礼服都准备好了!”另一个女生附和道,目光热切地盯着莱尔,仿佛他是一件等待装饰的完美玩偶。
潘西不由分说地将礼盒塞进莱尔怀里,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威胁:“听着,莱尔,要么你自己乖乖换上,要么……我们就在这里‘帮’你换上。我想你也不希望场面变得太难堪吧?尤其是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莱尔敏感的猫耳和尾巴。
莱尔的耳朵瞬间变成了飞机耳,尾巴也紧张地卷到了腿边。他求助似的看向四周,发现阿萨利斯正窝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笑嘻嘻地看着这边,丝毫没有上来解围的意思,反而一脸跃跃欲试。而莫法,则坐在窗边,平静地翻阅着一本关于古代如尼文的书籍,仿佛对这边的“骚乱”充耳不闻,但莱尔捕捉到她嘴角一丝极淡的笑意。
“哥哥姐姐!”莱尔小声求救。
阿萨利斯跳了起来,几步蹿到莱尔身边,金色的头发在炉火下闪闪发光。“哇哦!这是什么?给莱尔的礼物吗?”他好奇地戳了戳礼盒。
“是给他的万圣节装扮。”潘西得意地宣布,然后转向阿萨利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至于你,阿萨利斯,我们也给你准备了角色。”她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稍小一些的盒子,“你是‘骑士’,负责护送我们美丽的‘小公主’前往礼堂。”
阿萨利斯眼睛一亮:“骑士?酷!有佩剑吗?”
“当然!”潘西示意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致的、带有斯莱特林银绿配色的仿古骑士礼服,甚至还有一把装饰用的、闪闪发光的银色短剑。
莱尔看着这一幕,内心一片绝望。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在女生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抱着那个沉重的礼盒,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押送”回了男生宿舍。
半小时后,当莱尔再次出现在公共休息室时,整个房间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穿着一件极其华丽、层层叠叠的蕾丝蓬蓬裙。裙子的主色调是墨绿色,点缀着银色的丝线和小颗的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蓬松的裙撑将裙摆撑开一个夸张而可爱的弧度,上半身则是紧身设计,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繁复的蕾丝花边从领口一直蔓延到袖口,衬得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和脖颈更加白皙。为了搭配,女生们甚至用墨绿色的丝带在他银色的长发上系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巧妙地与他那对不安抖动的银白猫耳融为一体。
莱尔的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那双蓝金异色瞳里充满了羞窘和无处可藏的慌乱。他低着头,双手下意识地抓着蓬松的裙摆,那条毛茸茸的猫尾从层层叠叠的裙纱后面探出来,更加增添了一种奇异的、打破次元壁的萌感。
“梅林的蕾丝袜啊……”不知是谁喃喃低语了一句,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潘西和女生们发出满足的惊叹声,围着莱尔啧啧称赞。
“太完美了!”
“我就说这裙子适合他!”
“你看他的耳朵!还在动呢!太可爱了!”
阿萨利斯也已经换好了骑士服。合身的墨绿色天鹅绒外套,银色绲边,肩章和胸前的斯莱特林蛇徽章熠熠生辉。他腰间别着那把装饰短剑,看起来确实像模像样。然而,与他这身庄重打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头金发间,赫然立着一对毛茸茸、金灿灿的狐狸耳朵!这是他最近练习阿尼玛格斯的新成果——已经可以稳定地局部变形出狐耳了,据他说是为了“增强听力好在魁地奇比赛中捕捉游走球的声音”。此刻,这对狐耳正兴奋地抖动着,与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相得益彰。
“哇!莱尔!”阿萨利斯围着莱尔转了一圈,金狐耳竖得笔直,“你这身……简直了!我敢说今晚没人能比你更引人注目!”
莱尔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尾巴烦躁地拍打了一下裙撑,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女生宿舍的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再次被惊艳。
莫法缓缓走下楼梯。她并没有像潘西等人那样进行夸张的变装,而是穿上了一件优雅非凡的礼服长裙。那裙子是深蓝色的,如同午夜的星空,面料光滑垂坠,闪烁着细碎的珠光。简洁流畅的剪裁完美地衬托出她已经开始发育的、高挑匀称的身材。裙摆处点缀着些许银色的刺绣,如同流转的星河。她红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那双蓝金异色瞳在深蓝色礼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和神秘。这条裙子,其实是芙蓉前几天听莫法说有一个万圣节晚会,然后特意让猫头鹰带过来的。
莫法的出现,带来了一种与莱尔的“可爱”和阿萨利斯的“活泼”截然不同的、沉稳而耀眼的美。她平静地走到两个弟弟面前,目光在莱尔那身蓬蓬裙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笑意。
“准备好了吗,我们‘美丽’的公主殿下,和……毛茸茸的骑士先生?”莫法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调侃。
莱尔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把头埋进蓬蓬裙的蕾丝领口里。阿萨利斯则挺起胸膛,拍了拍佩剑(装饰品),金狐耳骄傲地竖起:“放心!有本骑士在,保证安全护送!”
于是,在万圣节前夕,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幅奇妙的景象呈现在所有走廊上路过的学生面前:
一位身穿深蓝色星空礼服、红发异瞳、气质清冷高贵的少女(莫法)走在最前方。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穿着银绿骑士服、金发蓝瞳、头顶一对金色狐耳、笑容灿烂的少年(阿萨利斯),他正煞有介事地做出护卫的姿态。
而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是一位穿着墨绿色蕾丝蓬蓬裙、银发上系着同色丝带、拥有蓝金异色瞳、头顶猫耳、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猫尾、脸颊绯红、眼神躲闪、娇小“少女”(莱尔)。
这个组合一出现,立刻在城堡里引起了轰动。
“那是谁?!”
“是莱尔兰纳!梅林啊!他穿裙子……”
“还有猫耳朵和尾巴!太……太可爱了吧!”
“旁边是阿萨利斯和莫法!阿萨利斯那是狐狸耳朵?”
“莫法那身裙子好漂亮!”
“他们这是要去参加万圣节宴会吗?这装扮太绝了!”
窃窃私语、惊叹声、笑声(大多是善意的)和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莱尔感觉自己的脚像踩在棉花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阿萨利斯却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关注,他甚至还对那些目瞪口呆的学生们挥手致意,金狐耳得意地抖动。莫法则始终保持着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只是偶尔会用眼神示意阿萨利斯收敛一点,或者给几乎要同手同脚走路的莱尔一个安抚的目光。
潘西和其他几个始作俑者跟在后面,看着她们“杰作”引起的效果,满意地窃笑着。
当他们终于走进被成千上万只蝙蝠装饰着、南瓜灯闪烁、飘浮着蜡烛的礼堂时,引发的轰动达到了顶点。就连教师席上的教授们都注意到了这引人注目的一行人。
麦格教授看到莱尔的装扮,嘴唇紧紧抿住,似乎在极力维持严肃,但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无奈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莞尔。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堆南瓜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斯内普教授的目光扫过,在看到莱尔那身蓬蓬裙和猫耳猫尾时,眉头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向下撇得更深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移开,仿佛多看一秒都会令他忍不住喷洒毒液。
而坐在教师席末端的格林德沃,他的反应则更为微妙。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三个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在莱尔那羞愤欲绝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即,他端起酒杯,掩饰性地抿了一口,但坐在他旁边的特里劳妮教授发誓,她看到这位向来冷峻的助教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其短暂、几乎不存在的弧度。
至于邓布利多校长,他坐在主位上,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无比愉悦的光芒。他看着自己这三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孩子,看着莱尔在窘迫中依然保持的那份独特的可爱,看着阿萨利斯活力四射的护卫姿态,看着莫法沉稳大气的风采,脸上露出了温暖而欣慰的笑容。他甚至轻轻鼓了鼓掌,引得他面前的南瓜汁微微荡漾。
莱尔在无数目光的洗礼下,被阿萨利斯“护送”到斯莱特林长桌旁。他几乎是立刻瘫坐在长凳上,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冰凉的双手里,蓬蓬裙巨大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将他包围,只留下那对依旧红透的猫耳和一条无精打采垂在裙摆上的尾巴,暴露着他此刻的心情。
“别这样,莱尔,”阿萨利斯在他旁边坐下,金狐耳蹭了蹭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你看,多受欢迎啊!我敢打赌,你这身绝对是今晚万圣节装扮的冠军!”
莫法优雅地在莱尔另一边坐下,深蓝色的裙摆铺展开来。她拿起一杯南瓜汁,轻声对莱尔说:“坦然面对,莱尔。而且,客观来说,确实……很特别。”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莱尔抬起头,露出那双水汽氤氲的异色瞳,哀怨地看了哥哥姐姐一眼。他知道,这个万圣节前夜,注定会成为他霍格沃茨生涯中,另一段难以磨灭的、“黑历史”般的记忆了。他开始无比期盼着一年级赶紧结束,期盼着这对恼人的耳朵和尾巴早日消失。然而,在心底某个角落,看着周围同学们(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正用一种混合着惊讶、好笑和一丝莫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反应,以及教师席上父亲们和各位教授们隐含笑意的目光,他又隐隐觉得,或许……这也算不上太糟?
至少,潘西和其他女生们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那种单纯的、对“病弱同学”的怜悯或对“校长之子”的好奇,而是带着一种完成了某种“伟大作品”的满足和纯粹的欣赏。这让他那点小小的腹黑心理得到了一丝诡异的平衡——看,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是特别的,不是吗?
晚宴在诡异又欢乐的气氛中开始了,而莱尔·兰纳,穿着他的蕾丝蓬蓬裙,顶着他的猫耳猫尾,在哥哥那对金狐耳和姐姐那身耀眼礼服的陪伴下,度过了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也是最为“精彩”的万圣节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