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摔断胳膊和德拉科.马尔福断腿的意外,像一盆冷水浇熄了魁地奇球场的狂热气氛。比赛双方因为主力找球手重伤都失去了巨大优势,让许多人觉得格外遗憾,尤其是那颗明显异常的游走球,让这场比赛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萨利斯从球门区飞了下来,脸色并不好看。他看了一眼被格兰芬多队员围住的哈利,又看了看倒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德拉科,眉头紧锁。他追求的是堂堂正正的胜利,而不是依靠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故。
“怎么回事?”阿萨利斯从飞天扫帚上下来,走近德拉科,低声问道,语气带着质疑,“那游走球……”
“我怎么知道!”德拉科有些烦躁地打断他,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哈利,“也许是波特自己运气太差!” 但他的声音缺乏底气。
就在这时,吉德罗·洛哈特拨开人群,脸上带着他那种标志性的、仿佛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灿烂笑容,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场中。
“让开,让开!交给我来处理!”洛哈特信心满满地推开正在检查哈利伤势的庞弗雷夫人,抽出了他那根孔雀羽毛魔杖,“正好!我对治疗骨折非常在行!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小咒语,立刻就能接好,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不!洛哈特教授!”赫敏·格兰杰惊恐地试图阻止,她读过洛哈特的书,里面可没提过他擅长治疗魔法。
罗恩也大喊:“别让他碰哈利!”
但洛哈特已经挥舞起魔杖,对准哈利那明显折断、形状扭曲的右臂,用一种朗诵般的、戏剧化的腔调大声念出了咒语。
一道刺眼的、不稳定的绿光从他魔杖尖端射出,击中了哈利的胳膊。
紧接着,哈利发出了一声比刚才摔断胳膊时更加痛苦的、压抑的惨叫。众人惊恐地看到,他原本只是骨折、形状扭曲的右臂,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像一条失去了骨骼的、软塌塌的肉色袜子,无力地垂落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像布偶一样晃荡。
“啊……”洛哈特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他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呃……是的,有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骨头……嗯……消失了。不过你看,至少它不疼了,对吧?而且非常……柔软,可以摆出各种造型。” 他还试图去拉一下那条软绵绵的胳膊,被赫敏猛地推开。
哈利看着自己那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胳膊,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淹没了他,他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疼痛是消失了,但一种更深的、源自生理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
全场一片死寂。连斯莱特林这边都安静了,所有人都被这离谱到极点的“治疗”结果惊呆了。
“梅林最短的吊带袜啊……”罗恩喃喃道,脸上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阿萨利斯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他厌恶地别过头去,低声骂了一句:“这个白痴!”
用魔法担架将德拉科和哈利小心翼翼地抬起时,莱尔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混乱中,哈利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破损的扫帚柄,而德拉科虽然因疼痛而脸色苍白,却始终没有松开握着光轮2001的手。
当担架被抬往城堡时,莱尔的目光落在草地上那点微弱的反光上——是金色飞贼,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比赛以这样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中断了。阳光依旧明媚地照耀着球场,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寒意。
医疗翼里弥漫着消毒药水和魔药混合的独特气味。月光透过高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冷清的光斑。哈利在病床上辗转反侧,断臂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难以入眠。更让他心烦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虽然两人之间隔着帘子,但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你能不能安静点,波特?德拉科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带着惯有的不耐烦,但似乎少了些往日的锐气。
哈利没有回应。他盯着天花板,思绪飘到了今天比赛时的意外。为什么那颗游走球会突然改变方向?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啜泣声打破了寂静。哈利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声音再次响起——是从马尔福那边传来的。
他惊讶地发现,马尔福似乎在...哭泣?那个总是趾高气扬的斯莱特林王子,此刻正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颤抖。
哈利不知该如何反应。正当他犹豫时,医疗翼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溜了进来,穿着破旧的枕套,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泪光。
小精灵用尖锐的耳语说道。
哈利震惊地坐起身:多比?
哈利波特应该听多比的话多比坐在桌子上,霍格沃茨有危险!
帘子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马尔福撞到了床头柜。
多比?德拉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在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但小精灵反而向前一步,大眼睛恳求地望着哈利:哈利·波特必须离开霍格沃茨!有一个阴谋!密室被打开了——
闭嘴!德拉科试图下床,却因为腿伤踉跄了一下,我命令你闭嘴!
多比痛苦地捂住耳朵,但依然坚持说道:多比必须说!游走球是多比控制的!多比想让哈利·波特受伤回家,这样就能避开危险!
哈利倒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今天比赛时的异常是怎么回事了。
你...你差点杀了我们!德拉科怒吼,脸色苍白。
多比很抱歉!小精灵开始用头撞床柱,坏多比!坏多比!
停下!哈利急忙喊道。
就在这时,医疗翼的门再次被推开。莱尔·兰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他的异色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我都听到了。莱尔平静地说,多比,你说密室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