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话音刚落，方旭立刻兴奋起来，而一旁的农伯却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农老哥不必担心，方旭如今已非普通二流高手，我和内子定会护他周全！”杨过察觉他的忧虑，笑着宽慰道。
他本想直言，像方旭这样的武道天才，踏入二流高手之境便已入江湖。即便他不主动涉足，江湖事也会找上门来。就像那晚，若非方旭察觉潜入的神雕侠侣，方家上下又怎会与这等顶尖高手有所交集？普通人的世界与江湖武林，终究是两个天地。即便方德这样的豪绅，若无方旭，恐怕一生都难接触一流高手。
当然，方德的情况也有些特殊，比如他的那位大表哥。
“吼呜——”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苍凉凄厉的狼嚎。
唰！
杨过和方旭瞬间起身，生奴也下意识护在华剑雄身前。
“农伯，你们先进屋。”方旭沉声道，随即目光转向另一侧，“那边也有人来了，听脚步声都是高手。”
“呵！”杨过冷笑，“是不正常人类研究所的杂碎……奇怪，他们很少亲自出手，看来那边出了大事。”
他指向狼嚎传来的方向，果断道：“那边肯定不简单——方小子，收敛气息，我们过去瞧瞧。”
江湖人行事，向来谨慎为先。
“明白！”方旭会意。
两人正要行动，小龙女却从内院走出，瞪了杨过一眼：“你想去哪？留下看家，这次我去！”
“啊？”杨过一愣，“不是，我……”
“我什么我？留下！”小龙女语气不容置疑。
“那啥，你……”
“你什么你？听我的！”她目光幽怨，仿佛在说：你实力还不如我，凭什么总让我留守？
杨过苦笑，看了农伯一眼，无奈道：“好吧，你确实比我强些，你去更稳妥。”
……
夜色中，小龙女带着方旭穿行于街巷，身形如鬼魅，常人难觅其踪。
她身形猛然一顿，伸手按住方旭前冲的势头，两人瞬间由极动转为极静！
“唔……”
突如其来的停滞让方旭闷哼一声，腹中翻涌，险些吐出来。他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小龙女，只见她静立片刻，低声道：“好强的剑道高手……”
方旭默然，自己毫无察觉，她却能提前感知。见他一脸好奇，小龙女微微一笑：“可知二流与一流高手最本质的差别？”
她指尖轻点眉心前三寸：“此处名为玄关，乃修行第一关。武者称玄关，佛道称窍阴。肉身修至一定境界，自能感应此窍，冲开后便可提升灵感。”
方旭凝神倾听，这些是降龙十八掌未曾提及的。若无杨过、小龙女指点，即便日后感应到玄关，他也未必知晓需冲关方能跻身一流。
“玄关一开，肉身极限再破，五感之外更生灵感。道家谓之神识，佛门称心觉。”
小龙女一边传授武道精要，一边带方旭退出小巷，跃上附近高楼天台。
“方才看似无事，实则再进一步，便会踏入那剑客的心剑感应范围，招致雷霆一击。”
她语气笃定，方旭若有所思——这便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话音未落，两人倏然缩身隐入天台阴影。
踏踏踏！
数道畸形人影自对面楼顶掠过，直逼剑客所在。小龙女眸色一冷，认出其中背生黑翼的变种人——这些不正常人类研究所的“作品”，意欲何为？
“吼——！”
狼嚎与剑啸同时炸响，夹杂着怒喝与碰撞声。
“走！”
小龙女腾空而起，如鹏鸟掠向声源。方旭紧随其后。
刷刷刷！
几个起落间，一片狼藉的战场映入眼帘：剑痕纵横，坑洼遍地，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厮杀。
距离尚远，但以小龙女和方旭的目力，已能清晰望见前方的情形。小龙女轻轻抬手，示意方旭屏息凝神，两人无声无息地伏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隐匿于阴影之中，静静观察着远处的厮杀。
“吼——”
一头两米多高的狰狞怪物背靠墙壁，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无敌和那支新赶来的队伍。它獠牙交错，口中还残留着半截血淋淋的人腿，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该死！该死！！！”
那支七人小队已折损一人，地面血迹斑斑，队形凌乱不堪。其中两名队员胸腹间撕裂出深可见骨的爪痕，诡异的是，伤口竟无鲜血渗出。
“无敌！你刚才为何不出手阻拦？！”
为首的异能者怒不可遏，冰冷的目光扫过无敌，最终钉在那头怪物身上。他金发碧眼，背后一对漆黑羽翼展开足有三丈宽，此刻正悬于半空，死死盯着下方的狼人。
“拦？”无敌神色淡漠，气机锁定怪物，头也不回道，“既然敢来，就该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
那领队心中惊疑不定。这头狼人显然是研究所的产物，可华夏的地下基地戒备森严，从未有过实验体逃脱的先例，它究竟从何而来？更可怕的是方才那瞬息的袭杀——若他反应稍慢半拍，此刻被撕碎的便是自己！
“呜……”
狼人四肢伏地，肌肉紧绷，缓缓调整着站位。尽管新来的这群人威胁不及无敌，却也绝非易与之辈。方才的突袭虽让它成功猎杀一人，但自身也添了数道伤口，尤其那黑翼鸟人的攻击最为棘手。
它龇着牙，猩红的眼珠在无敌与黑翼领队之间来回扫视，后背始终紧贴墙角，与二人形成三角对峙之势。
众人清晰看见，狼人头部至腰腹间那道狰狞剑伤仍在渗血，可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原本血流如注的豁口逐渐收拢，最终只剩零星血滴滑落。
“恢复力竟如此恐怖……”
无敌眉头微皱。虽无法直观看到，但他能感知到这头被自己重创的怪物已恢复大半战力。是因为吞食了研究所的人吗？无妨，纵使如此，它也必死于自己剑下。
不正常人类研究所的成员们脸色阴沉如铁。狼人的恢复力不该如此惊人，除非它当场吞噬了他们中的一员，才能迅速复原！
“哼……”
无敌手中的太刀缓缓抬起，再次指向那头屡次从他剑下逃生的怪物。身为天下第一剑客，他的骄傲不容许任何猎物存活——哪怕是神魔，也不例外。
“无敌阁下！”
半空中，研究所的外籍成员克劳德居高临下地开口，华夏语字正腔圆：“在下克劳德，我们曾有一面之缘。若您愿协助活捉这头怪物，我承诺支付一万美元酬金。即便失败，研究所仍会奉上一千美元。”
无敌置若罔闻，目光锁定狼人。下一瞬，他骤然出手——
铮！
凄厉剑啸划破空气，刺目剑芒如电光闪过。狼人化作残影急退，却仍被剑锋劈中——
噗嗤！
血肉飞溅，狼人庞大的身躯砸进街角黑暗，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吼——！”
痛苦的嚎叫从阴影中传来。
“动手！”
克劳德立即率众围剿。无敌正欲追击，却猛然驻足——
二十三步外，一股凌厉气息如芒在背。
他手腕轻转，太刀刀尖向后，身形缓缓回旋。刀身无风自颤，发出清越鸣响。
“有趣……”无敌低笑。
小龙女眸光微凝——那柄太刀竟随主人战意共鸣！
“你就是无敌？”她嗓音清冷，“听说你一直在寻我。”
“你是？”
“神雕侠侣，小龙女。”
无敌嘴角扬起：“杨过何在？我盼这一战多年。”
“他带孩子呢。”小龙女淡然拂袖，“对付你，我一人足矣。”
小龙女嘴角微扬，周身气势骤然凝聚，发丝无风自舞。“来吧，让我领教一下瀛国第一武士的能耐……”
铮——
刀光乍现的刹那，她倏然仰身，冰冷的刀刃几乎贴着她精致的鼻尖掠过！
剑势未歇，猛然折转，凌空劈下！
哼！
小龙女足下发力，身形如燕，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剑，同时一记凌厉的腿风直袭对方下盘！
砰！
无敌左掌下压，掌腿相击，两人一触即分——
“呵呵……哈哈哈……”
无敌翻身落地，踉跄后退几步，忽然癫狂大笑，“好！很好！我追寻的正是你这样的对手……击败你，杀死你，才是我所求！”
铮——
太刀寒芒暴涨，他身形如电，刀锋高举，以雷霆之势斩向小龙女！这一剑之快，世间能看清者，屈指可数！
与此同时，小龙女双掌横于腰际，胸膛骤然扩张，肩背舒展。面对那劈空而来的致命一剑，她樱唇轻启——
“吼——！！！”
震天怒吼如狂涛怒浪，声波凝如实质，轰然撞上无敌的刀锋！
轰！！！
刀光撕裂声浪，却无法斩断音波的无形冲击。无敌身形一滞，剑锋距小龙女仅剩寸许，却再难寸进！
音浪翻涌，最终吞没他的身影，逼得他连连后退，太刀横挡，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痕……
三分多钟后，吼声渐歇。
风止尘落，无敌浑身战栗，七窍渗血，原本整齐的长发如钢针般向后炸开，配上那灰白的发色——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葬爱风味扑面而来！
此刻，无敌身上的藏蓝色长衫早已支离破碎，仅剩胸前几片残布，手臂和双腿裸露在外，唯有裆部还缠着一条白绫——那是瀛国自古传承的裈（kun）。
这般场景，小龙女早已见怪不怪。行走江湖十余年，即便是当世一流乃至绝顶高手与她交手，往往还未分出胜负，衣衫便先一步崩裂。
于是，生死搏杀之际，对手常常浑身赤裸，连要害都遮掩不住，一边激战一边摇摇晃晃……几乎所有与她交过手的人都体验过这份“殊荣”，这也让神雕侠侣小龙女的威名响彻江湖，无人能及。
此刻，无敌也尝到了这种滋味。在声罡的冲刷下，他的和服长衫彻底碎裂，连内裤也逐渐滑落……
他不得不一手提着内裤，一手持刀指向小龙女——
这般模样，虽不至于无法战斗，但瀛国剑道讲究双手持剑，兼具力量与诡谲，单手持剑对上华夏一流高手，必败无疑！更糟的是，他无敌的形象……彻底崩塌了！
“你……”
“嘿嘿嘿！”
小龙女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悠然朝无敌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