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电脑屏幕被数据流切割成精准的网格,十个技术系统如同展开的雷达网,在京海的信息迷雾中锁定着关键节点。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正逐句解析唐小虎向高启强的汇报录音,黑客技术突破三层加密后,“指导组查违规工程查得紧”“泥螺村有几个老东西想翻旧账”等字眼清晰浮现。系统捕捉到高启强回应时的声纹波动:“让他们闹,闹大了才好让指导组知道,京海不是他们能随便查的。”声纹图谱显示“恶意指数90%,计划实施概率87%”,与他当年煽动莽村村民对抗程程时的语气特征完全吻合。
追踪之瞳系统则捕捉到高启强的手机信号在汇报结束后,五分钟内接连与《京海晚报》《都市快报》等七家媒体的采编部产生连接,传输内容经技术还原,是“指导组干扰正常施工,引发民怨”的通稿。系统自动标注:“舆论操控行动启动,预计两小时内见报。”
徐忠与纪泽在安欣的交通岗亭外见面时,晨光正透过梧桐叶在车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安欣手指在方向盘上的敲击节奏——每秒3次的频率,与他十年前在档案室翻查曹闯案卷宗时的焦虑频率完全一致。“之前来的调查组,查着查着就没动静了,”安欣的声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系统却分析出他提及“泥螺村”时,语速微不可察地加快了0.2秒,“村支书王桂香手里,可能有当年征地的猫腻,她男人就是因为反对拆迁,三年前‘意外’淹死的。”
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安欣的描述——“五十多岁,左眉有颗痣,走路有点跛”,还原出王桂香的相貌特征,与系统存档的泥螺村换届名单照片重合度92%。照片里的女人站在村委会门口,左眉的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右腿确实比左腿略短,印证了安欣的说法。
泥螺村的土路上,车轮碾过的辙痕里还沾着昨晚的雨水。村民刘金生的布鞋沾着新鲜的黑泥,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的旧疤。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同时启动:左侧系统分析他裤脚的草屑,经光谱比对,与唐小虎名下“静心农庄”的狗尾草成分完全一致(含独特的硅元素比例);右侧系统则提取他描述“埋尸地点”时指尖的微颤频率——每秒0.8次的幅度,与撒谎者数据库中“平均每秒2.1次”的特征比对,吻合度仅11%,证明其证词可信度极高。
“唐小虎带的人,手上有枪,”刘金生的声音发颤,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泥土,“他们说,不听话的,都得像刘老五一样,埋进后山的松树林。”系统捕捉到他瞳孔中倒映的恐惧,与三年前目睹拆迁队打人时的目击者表情完全重叠。
指导组的临时指挥部里,纪泽指着屏幕上唐小虎的航班信息:“明早七点飞海南,用的是假名‘唐建军’,护照照片做过微整形,但耳后那颗痣没遮住。”追踪之瞳系统的红色轨迹线从唐小虎的豪华公寓延伸至机场,沿途三个监控盲区(分别位于环城高速3号桥洞、机场辅路涵洞、航站楼地下停车场)被标注为“可能的接头点”,每个盲区的停留时间都精确到分钟,显然在为潜逃做最后的安排。
徐忠一拳砸在桌上,搪瓷杯里的茶水溅出半杯,系统显示其“决断力指数骤升”:“立刻联系检察院申请拘捕令,今晚就动手!不能让他跑了!”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圈出唐小虎常去的私人会所,“安欣,你对京海熟,带一队人从后门包抄。”
市警局门口的路灯在凌晨三点亮起,惨白的光线照在高启强的黑色轿车上。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放大他后座的文件袋,透过半透明的牛皮纸,隐约可见“唐小虎辩护律师函”的烫金字样,律师事务所的名称与赵立冬侄子名下的公司完全一致。罪恶功能系统突然弹出警报:【检测到周围聚集的二十余名“围观群众”,手机均在一小时内与强盛集团公关部的Ip有过通讯】——显然是来见证“指导组抓错人”的戏码,好让媒体拍下“警方滥用职权”的画面。
安欣的电话突然打进指导组专线,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他在公用电话亭里的侧脸,玻璃上的水汽被他呵出的气模糊,手指在拨号盘上残留的指纹,与泥螺村村委会登记簿上“安欣”的签名指纹完全吻合。“别直接提杀人埋尸,”安欣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能听到村民的狗叫声,“先查三年前泥螺村的征地补偿款,刘金生的儿子刘老五当年死得蹊跷,尸检报告上‘溺水’的结论,和原始送检记录里的‘头部钝器伤’对不上,油墨成分有篡改痕迹。”
技术证物扫描系统立刻调出那份报告,在紫外线照射下,“溺水”二字的墨迹果然泛出与其他内容不同的荧光——是后期用同色墨水覆盖上去的,与唐小虎办公室打印机的油墨成分完全一致。
李阳将所有信息汇总成加密报告,通过内部专线发送给郑一民、季洁、佟林等人。屏幕上,唐小虎的航班信息与泥螺村的征地档案在数据层面对撞,高启强的车与指导组的警车轨迹正逐渐靠近警局门口,像两列即将对撞的火车。罪恶克星功能系统的进度条爬至75%,旁边弹出一行小字:【当高启强以为胜券在握,安欣递出的线索已悄然织成反制的网,只等收网的那一刻】。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屏幕底端浮现:警局门口的对峙只是序幕,泥螺村的泥土里藏着十年前的真相。有人想用舆论让正义低头,有人却在为真相铺路,这场博弈的胜负,从来都藏在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里。】
安欣挂了电话,走出公用电话亭,泥螺村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过来。远处,唐小虎的私人会所亮着灯,像一个等待被揭开的黑盒子。他摸了摸口袋里刘金生交给他的征地补偿款签收表复印件,上面有几个村民的签名被划掉,而划掉的痕迹里,隐约能看到高启强的笔迹。这场仗,他们必须赢。